雖說來的人也多,可實際報名的,也就十來個。
還都是與賀家交好的幾位,蘭芝坐在裡間端着林平之給她特意配的胎菊栀子茶,一口一口抿着。
帶着她進來那位少年郎在這時拿着份名冊開了口。
“主兒,今兒報名的,有十八人,有一半,是與賀老闆交好的。”
少年郎說完,就恭恭敬敬地将手上捧着的名單遞給了蘭芝,靜靜等着蘭芝吩咐。
“不錯了,咱也不貪多,隻這十幾個教好了,那也是頂頂好的。”
“劉水,那你今後就留在這福德院幫我看顧這邊吧,我以後也是要在這邊常跑的。”
蘭芝邊說邊放下手中的茶杯,拿過那份名單開始細細看了起來。
隻是瞧見一個名字覺得有些許眼熟。
“齊?”
“可是同濟齊家酒樓老闆的兒子?”
“是,正是那位。”
“那這王家想必就是剛剛跟着雲樂玩兒的那個孩子吧”
“是。”
蘭芝指尖摩挲着,雙眼盯着這名單上的幾家。
好啊,這幾家可都是咱這蘭陽縣有頭有臉的人家,隻要從他們嘴裡傳出來的話,身後就必有一大群人跟随。
到時候,可就不愁沒生源了,再者,村裡的那些落魄戶的孩子也能有着落了。
蘭芝思索了片刻,想來這也急不得,這初來乍到的,不管什麼事兒總得慢慢來。
想完了這,蘭芝就打算起身了。
“劉水,那你就在這看着,若是有什麼事兒,再托人去林府找我。”
“是。”
說完,蘭芝就領着賀雲山與賀雲樂回了林府。
也怪不得蘭芝這麼着急回家,今兒可是蘭母的大日子。
十天前。
“玉掌櫃,這十日後我可是要來取的,您可别誤了點兒。”
“哎呦,我的芝大老闆,怎麼能誤了老夫人的新衣呢,您呀,就别操心了,我到時候肯定利利索索給您送到林府上去,您啊,到時候就讓老婦人等着穿就是了。”
羅裳坊的玉掌櫃和蘭芝在包間裡一邊吃着茶,一邊商量着。
“隻是,到時候,您那鹵味可得讓我預約上才行,還有那黃金蝦球,我那夫人和小兒可是饞了一個月了都。”
玉掌櫃對蘭芝這麼客氣,可不就是瞧上了她湘福院二老闆的身份,那湘福院還真别說,就開了短短半年的時間,那席面可是千金難求的,不論每日什麼時辰去,都是一堆小厮排着一溜長隊。
湘福樓這規矩,還不能提前預定,必須呀,得是當天訂,辰時開門,戌時關門,隻這六個時辰,光排隊就得排一個時辰。
若是想吃個什麼新鮮菜,必須早早的就得派人在那等着,不然,去晚了,可就什麼也沒了。
這不,玉掌櫃排了十來天都沒排上,這才借着蘭芝給蘭母做衣服的事兒,足足讓了三套成衣的價錢,讓蘭芝給行個方便。
“原來玉老闆想的是這出,我說呢,這頂好妝花彩蝶纏絲雲錦,怎就舍得白送我呢。”
“不過既然玉掌櫃這麼給面子,那我也不能厚此薄彼。”
“這樣,您什麼時候和夫人想去,直接知會小二一聲,到時候給你上全乎,你看這樣成嘛?”
蘭芝背靠着椅背,手耷拉在桌上說。
“成,那就這樣定了,到時候可别反悔啊。”
玉掌櫃生怕這蘭芝反悔,一口定下了這劃算的買賣。
蘭芝算着時辰,湘福樓送的席面也該到了,着急忙慌拉着賀雲山玉賀雲樂的手趕緊上了馬車,奔去那寶钗閣去取預定的簪子去了。
三人回來的正正好。
小厮剛把那一桌子菜擺好,蘭母也換上了玉掌櫃昨兒送來的新衣,瞧着今兒整個人都精神一大截。
林平之也卡着點從醫館回來了,幾人圍着圓桌開始邊吃飯邊說笑了。
蘭母最先開了口。
“平之啊,最近那醫館可好,看你這幾天都是早出晚歸的,瞧着那精氣神都沒了。”
說着,就夾了兩塊炖羊肉給林平之。
“快嘗嘗,這是蘭芝又給研制的新菜,合該多吃些補補的。”
說完還使了眼色給蘭芝。
蘭芝自然也是曉得蘭母的意思的,不過就是看上了林平之這個女婿,想要結個親嘛,蘭芝也是看對了眼的,不然,早早都賺夠了買房産的錢搬出去住了,怎麼還要一直在林府租住下去。
蘭芝順着蘭母的眼色,給林平之盛了一碗八寶蓮子粥,“平之哥,想來是這秋日裡,天氣驟然轉涼,這出現食滞的人不少忙的吧。”
“是啊,今兒來了六人,都是因貪吃,才引發的頭疼腦熱,裡邊還有個老妪竟也跟着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