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說蘭芝姐姐是真的和義父在一塊了嗎?”
賀雲樂歪着頭,邊偷看屋裡的倆人,邊給旁邊與他一同偷看的賀雲山說。
“應該是吧,我昨日聽娘說,想要抽個時間去看看蘭奶奶呢,說是要先替義父探聽探聽消息,看看蘭芝姐姐是否是真的中意義父。”
小賀雲山一字一句給弟弟說着昨日偷聽到的話。
倆人絲毫不知,他們的悄悄話,已經讓屋内的林平之與蘭芝給聽了個清清楚楚。
“趴那幹嘛,像什麼樣子,平日裡在家也這樣偷聽長輩講話嗎?”
林平之拿着筷子,趁人不注意,走過去敲了他們倆一人一下。
“哎呦。”兩個小家夥捂着頭叫喚着。
兩個人也知道自己被發現了,隻好灰溜溜的從窗戶邊下來,跟着林平之進了屋。
“義父。”
“義父。”
倆人齊齊開了口,朝林平之鞠躬喊到,都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看着林平之,打算以情動之,那可憐樣要不是見多了,可真的要當真了。
林平之不以為動,“瞧瞧你們倆,到了這就撒了潑。”
“今日本還專給你們做了櫻桃糟肉,如今看來,怕是也用不上了。”
林平之看着兄弟倆人,說着最“惡毒的話”。
兄弟倆人聽見這話都緊張的往桌上瞧,生怕義父是為了騙他們才這麼說的。
可桌上确确實實擺了一盤色澤紅潤,鮮紅油亮,香甜軟糯的櫻桃糟肉。
這下,倆人更難過了。
這櫻桃糟肉本就制作不易,林平之平時并不怎麼做,隻有他心情好的時候才能做上一做,讓兄弟倆解解饞,算起來,這櫻桃糟肉已是二人三個月前吃到的了。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竟然又因為偷聽而被罰,這,這也太不甘心了。
賀雲山與賀雲樂噘着嘴,一副不服氣,可又實在沒有辦法的樣子。
旁邊坐着看戲的蘭芝這時候開了口,“你們倆真的想吃這盤櫻桃糟肉?”
“嗯嗯嗯嗯。”兄弟二人頭點的像撥浪鼓一樣。
“可以,隻是月測成績需得在甲級,我就讓你們義父給你們做這櫻桃糟肉,外加菠蘿咕咾肉,還有那日你們吃的楊枝甘露。”
蘭芝話音剛落,他們就一陣歡呼,齊齊圍着蘭芝轉圈,“好哦,好哦,謝謝蘭芝姐姐,蘭芝姐姐最好了。”
兩個小孩兒瞬間忘了剛剛被林平之教訓了一通,本不應該這麼得意的,隻是實在是隐藏不住,再經倆人一對比,愈發顯得林平之刻薄了。
另一邊林平之冷了冷臉,合着就我不好,小兔崽子,平日裡對你們的好真是喂到狗肚子裡了。
林平之也隻能心裡想想,畢竟現在今時不同往日了,蘭芝怎麼說那就當然怎麼做了。
卑微的林平之抱着兄弟倆人坐上凳子,“一家四口”和樂地吃起了飯,隻是唯有那道色澤紅亮的櫻桃糟肉,獨獨進了蘭芝與林平之的口,那眼巴巴饞着的兩個小家夥,是連邊都沒挨上。
……
幾人吃完了飯,說了會話,林平之就走了,隻留下了蘭芝與雲山雲樂兩兄弟。
“還坐着幹什麼,不去睡覺了?”蘭芝瞧着二人還在為剛剛沒吃到的櫻桃糟肉傷心,就覺得好玩。
“嗯,那蘭芝姐姐,我和雲樂就走了。”雲山還沒忘了剛剛約定好的賭約,這午睡的分數也是要記在那分數裡的,于是不等雲樂反應過來,就辭别了蘭芝,拉着雲樂趕緊跑回屋睡覺去了。
蘭芝瞧着跑遠的兩個小人不自覺的說道“嘿嘿,有義母在,還怕吃不到想吃的嘛?”說完這句話,還偷摸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看見才關了門,笑了幾聲睡覺去。
未正。
福德院内。
這個班的幾人都一個個紮耳撓腮的計算白闆上的算數題呢。
那畫闆上,蘭芝寫了一道題。
今有①林檎若幹,每人分得四個,則多出三個,若每人分得五個,則少兩個,問,這到底有林檎幾個?
雖說出這些題對于這些孩子有些超綱了,畢竟這些孩子也隻學了一個月,但蘭芝還是想以此試試這幫孩子裡,到底有沒有一個不錯的苗子。
果然如蘭芝的猜想,有人答出來了。
“二十三,有二十三個林檎。”
是秋娘的兒子,是李铮第一個率先答了出來。
蘭芝并不意外,這李铮自從跟着秋娘來到了這,每日夫子教的東西從不落下,就算是午睡時,也默默在嘴裡念叨着課堂裡學的東西。
秋娘看着心疼,想讓兒子别那麼辛苦了,可她也知道,如今,隻有兒子出息了,才能過上好日子,她再也不能讓她的孩子和她一起過以前的苦日子了。
“李铮,給大家說說,怎麼算出這有二十三個林檎的。”
李铮順着話音,不好意思的緩緩起身,“嗯,就,就先算出人數,那林檎也就算出來了。”
“既然是四個四個分,多出三個,那就把多出的那三個,一人補一個,剛好給補到五個五個分的那一種方法上,但五個五個分呢,又會少兩個,所以,就再補兩個,給後邊的第四,第五個人一人一個,由此,便可得出這總共是有五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