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蘭陽縣。
“今日,是我們慈安堂在這開張頭一天,各位老爺夫人們,若是家中有缺丫鬟,小厮的,可來我這慈安堂瞧瞧,您滿意的話,就先帶回家試上半旬,小兒不敢誇下海口,把我這的人說的天花亂墜,但小兒敢給各位拍着胸脯說,你們若是到人牙子或是到别家買,絕對沒有我這的質量好。”
那人身穿绛紫色圓領四方紋長袍,腰間纏着一圈又一圈小銀片,右邊還墜了一枚黃玉葫蘆,隻見他拍着胸脯,給那些商賈之家保證着。
這些人自然沒有那麼好糊弄,聽這人這般說,就問了一問,“那若是不滿意,在我府中幹的那半旬工錢怎麼算。”
這些之中,哪兒有真正的有頭有臉的人啊,不過大都是些商賈家中管事兒的人,仗着住人家,耍耍威風罷了。
慈安堂的人巴不得有人問這句了,“哎,這位爺你可問到地方了。”
“我們這慈安堂和别家最大的不同就是,免費試用。”
嗬,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你可别是诓我們的,誰不知道,這丫鬟小厮就算是下人,每月該給的月錢還是要給的,你這免費?不可能吧?”
“就是啊,别是等我們帶回去後,又要找些由頭來逼着主人家給銀子的把戲吧。”
不怪乎這些人亂想,這年頭朝堂太平,并無黨争,君主又盛名,自然這底下的百姓日子過得就好些,就算是在丫鬟小厮,到時候主人家不給月錢,也是有官府專門上門給他們讨要的。
那人也早知道會有人這麼質疑,故而讓身邊的男子早就準備好了東西。
“諸位,諸位,安靜。”
“你們瞧。”那人拿出一張憑證,上邊有慈安堂主人親自按的手印。
“這是我家主人制的憑證,隻要有這張憑證,到時候絕對不會讓諸位吃虧的。”
那人自信滿滿,果然,衆人一聽那話,直接都開始轟搶開來。
“我要四個丫鬟,一個粗使婆子,還有兩個小厮。”
“還有我,還有我,我長甯街張家要四個小厮,三個粗使婆子。”
“我要兩個小厮。
……
一堆人一擁而上,惹得慈安堂那人笑開了眼。
這王賬房就是在那時候将家裡的下人,通通換成了慈安堂的人,原先的人一個也沒留。
“一個都不留?這是為何?”蘭芝聽了後問。
“許是家中出了事兒,不得不換批人吧。”林平之答。
倆人都沉思着,事情若是這樣,那慈安堂想必不是個簡單的地方了。
那小王直也不能一直那樣過下去吧。
“不能把這件事直接告訴王賬房嗎?”蘭芝不解。
“呵”林平之輕敲了蘭芝一下。
“想什麼呢?這王賬房如今可是也管着慈安堂的賬呢?你把這事兒告訴他,你覺得他能信?”
“且不說他原本就是慈安堂的人,就是他信了,那到時候告上縣衙,他家裡皆是慈安堂的人,又有誰做證人呢?”
蘭芝聽到這,猛的拍了下額頭,“也是,我怎麼忘了這。”
“那該如何做?”
林平之開口,“不如找個人先去裡邊探查一番,若是到時候有證據,直接交給縣令便可。”
“也好,那就找幾個生面孔進去。”
“我這倒是有個好人選。”蘭芝輕輕靠着林平之說。
“哦,誰?”林平之問。
“我記得我村子裡有個獵戶的兒子,年紀剛好也合适,還會點兒功夫,進去探查是最合适不過的。”
蘭芝突然想起了剛過來的時候,給自家送野兔的那個人。
“是雲獵戶家的兒子?”
“嗯”
“那就後日讓人去請了他過來幫忙。”
林平之說完,就揮手讓旁邊的邱平下去了。
這邱平巴不得趕緊走呢,腳底抹油般低着頭快步溜走了。
“好啦,這件事兒也解決了,咱們該回家了吧。”
“嶽母都做好了飯在家等着咱們呢?”
“嗯?”
林平之趁就他們倆人,一把摟着蘭芝,附在蘭芝耳邊說着。
“好。”
蘭芝這會可沒心思去想那事兒了,後日,後日再說。
想通了這,倆人攜着手,坐着馬車回了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