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凝幹掉白绯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東大陸,先前諸多對這個初出茅廬的行動隊隊長心有疑慮的赤瑾中人,如今對她再無二話。甚至東大陸上其他協會之人,也開始對這個名字十分在意。
楊玉凝的名聲在一夕之間響徹東大陸,成為了多少人豔羨的目标,同時也引來了不少的嫉恨。
為了防止赤瑾從此一家獨大,有些小協會的人坐不安穩了,開始預謀着要對這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做手腳。
因而楊玉凝最近的日子不太好過,隻要出了總部大門,就時刻面臨着連對象是誰都搞不清楚的刺殺,害她很是頭疼。
一日傍晚,楊玉凝穿着一身已經染遍鮮血的衣服,臉色極為難看地回到了總部,迎面就撞上了剛剛下班的陸浩平。
陸浩平見她這副樣子,被吓了一大跳,緊走兩步過來,“今天怎麼這麼慘烈?你傷到哪裡沒有?”
楊玉凝搖了搖頭,将剛才那群已經變成屍體的刺殺者罵了一頓。
“不知道他們是哪裡的人,也不曉得他們這種行動打算持續到什麼時候,我現在煩都煩死了。他們又不找些能人來,專門派些喽啰騷擾,好像成心在惡心我。”
陸浩平幹笑兩聲,“玉凝,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覺得派來的人其實都挺有能耐的?”
楊玉凝:“……行吧,是有這種可能。也是,如果他們手下真有能人,早就揚名在外了。”
“你這些時日平均一天遭兩次刺殺,看來有些人是真的很忌憚你啊。”
雖然知道她實力足夠自保,陸浩平卻還是擔心她會一時失手,将自身置于險境。“玉凝,要不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往外跑了。”
“你的意思是叫我躲起來?”楊玉凝冷笑一聲,“浩平哥,這可不是我的作風啊。”
陸浩平覺得,他在楊玉凝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狡猾,接着便聽她又道:“我若是躲了,在行動隊豈非是顔面掃地?以後還能有人服我?”
“那你想做什麼?”
她輕輕一扯嘴角,“今晚我就給他們一個機會,去街上閑晃,看他們經曆了這些天的失敗後,還敢不敢再上前尋釁了。”
“真有這種必要?”
“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抓他們幾個活口回來。到時候就拜托審訊科,讓俘虜把背後的協會供出來。”
陸浩平眼角一抽,“供出來之後呢?你該不會是想要去滅了他們吧?”
楊玉凝一聳肩,“如果他們窮追不舍的話,我會考慮。”
陸浩平渾身惡寒,仿佛看到她身上的血氣在翻湧。他攔不住楊玉凝,隻看着她摩拳擦掌的為晚間行動做準備去了。
會長辦公室的窗簾被掀開一角,吳尚峰站在樓上,看見了方才一幕。他不由笑了聲,對着身後靜立着的秘書說道:“她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沒錯吧?”
胡曲附和着點頭,“她有實力傍身,所以更加無所顧忌一點。”
“别人三天兩頭遭遇刺殺早就該慌了,她倒是把這些當作是消遣,每日怡然自得的,心态真好啊。”
胡曲笑道:“如若不是有過人之處,又怎麼能入會長您的眼呢?”
“說得沒錯。”吳尚峰拉上窗簾,轉身走回到辦公桌前,“隻不過,她雖有能力,卻未免倨傲,不是個好掌控的角色。這樣的人一旦生了反心,對我而言就是緻命的威脅。所以難怪一些小門小戶都急着要了結她,估計是怕自己也會遭遇白绯覆滅之災吧。”
“她不會的,她沒有理由背叛赤瑾。”胡曲聽着會長陰恻恻的話,心底生寒,下意識開口替楊玉凝開脫。
這樣的人才,初嶄露頭角就遭會長如此忌憚……往後她在總部的日子終将如履薄冰,進退兩難。胡曲暗暗歎了口氣,替楊玉凝的未來擔憂。
“多加監視吧。”吳尚峰語氣淡淡的,說出的話令人寒心。“提早防範,畢竟她是比當年的陳平還要不得了的人物。”
“是……”
“哦,對了。”吳尚峰忽然想起來什麼,“陳平離開總部有段時日了,他在分部還安分嗎?”
“陳隊長……呃,不,陳平他很安分,隻是不怎麼肯為分部出力。”
“是嗎?他這是在拿實際行動向人宣示他的不滿呢。”吳尚峰冷笑一聲,”他不肯出力,就成了沒有用的廢物。既如此……”
吳尚峰微微一頓,胡曲跟着緊張地吞了下口水。
“殺。”
深夜,總部的燈滅了大半,楊玉凝穿了一身暗色的衣服,身形與夜幕相融。
她專門奔着冷清的街巷中走,瞧着周圍明顯蕭條的景象,靜靜等待獵物暴露行迹。
冷風穿街走巷,吹在周圍荒廢的建築物裡外,聲音詭異。
在她周圍逐漸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如若不仔細聽,隻會當這是風音。
對此,楊玉凝難得在心中贊許此番來者,至少對方行動利落,善于隐藏,與先前那群笨蛋不同。
正當她打算直接與埋伏在暗處之人搭話,準備正面與其交手時,在她背後忽然湧出來了十幾個人,喊打喊殺的,把她的退路堵上了。
“……”楊玉凝冷漠地回頭,看了眼為首的人,輕歎一聲道:“你們是故意派一隊精兵先埋伏着,再派一隊廢物打算消耗我的戰力嗎?”
對面那人明顯沒聽懂她的意思,但他明白那句廢物定然是罵他們的。“什麼埋伏?你才是廢物!”
“哦?”楊玉凝饒有興緻地瞥了一眼左右兩側房檐上的死角處,微微一挑眉道:“難道說,你們和他們不是一夥的?難怪,差距有些過于明顯了。”
她擡手凝結夜晚空氣中濕潮的水汽,變幻出一把冰劍握在手中,指向正對面的十幾人,幽幽道:“如果你們不是一夥的,那似乎也沒有留你們的必要了。”
她話不多說,身形靈活的在不算寬敞的巷子裡轉圈,擊殺靠近她的刺客,轉眼便将他們料理幹淨。
望着染血的巷道,她嫌棄地皺了皺眉,一時顧不上埋伏在上方的人,隻抓緊離開這處血腥氣重的地方,繞了兩個彎後,重新站定在了幹淨的窄巷中。
“給你們騰出一個幹淨的侯宰區,各位可以露面了嗎?”楊玉凝站在巷子正中,背手朝上空望去。
下一秒,一直在屋檐之上敏捷前行着跟蹤她的人紛紛落地,各個蒙着面,打扮神秘。
“在開打之前,我可不可以問問,你們是來自哪裡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