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被困久了,她渾身已是冰冷,她會不會凍死在這裡?
楊玉凝靠在了牆角,将身體蜷縮成一團,緊緊抱着自己,腦海中充斥着各種各樣的念頭,讓她的心很亂。
有沒有人會發現她在這裡?有沒有人能來幫幫她?
姐姐……她眼前忽然閃過了那個最熟悉的身影,那是她的希望。
姐姐……
楊玉凝!
什麼聲音?誰在叫她的名字?
“玉凝!”
她眉頭一顫,緩緩睜開了眼,就看見夏晴舞那張布滿緊張的臉貼得很近。
外面天光大亮,已是早晨。
“我在這兒呢,你怎麼了?”夏晴舞握着她的手,感受到異常的冰冷。
是夢?
楊玉凝長出了一口氣,抹去了額頭上的冷汗。
“沒事,我沒事,就是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夢。”
“你還會做噩夢?”夏晴舞有些意外,“夢見什麼了?讓你這麼緊張?”
“就是……一個很黑很冷的地方。”楊玉凝不想細細回憶,便擺了擺手把這話岔開了。“姐姐,我好餓啊。”
“我去食堂給你帶點粥回來喝?”
“那往裡面多放點糖。”
夏晴舞笑了,應下來便出門去了。
楊玉凝支着手臂坐起來,搖了搖頭恢複清醒。不知是不是受噩夢影響,她現在有些心慌,久久難以平複。
她幾乎不會做噩夢的,上一次還是她要去楚君離的實驗所接受改造之前,在聽了陳奕皓對那裡的描述後,她因為對未知的恐懼而做了不算美好的夢。
這一次……這個夢是在向她預示什麼嗎?
三天後,楊玉凝身體基本複原,又能精神抖擻地去忙活行動隊的大小事務了。
隻不過三天沒有上班,她桌子上堆了一籮筐的文件,全是需要她審理過目再簽字的。
她神經性的頭疼,忍不住扶額。
楊玉凝認命地坐到了辦公桌前,一份一份翻看着文件,裡面多是有關于這次與扶搖交手的細節記錄,會長希望她能夠以親身經曆者的身份,從這些細節中挖掘出有價值的情報。
中午的時候,她終于将面前小山一樣的文件處理完畢,叫苟利過來取走。辦公桌上幹淨了以後,她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
夏晴舞正好端着飯盒走進來叫她吃飯,她便樂呵呵的專注享用食物。
“你為什麼不去和浩平哥一起吃午飯啊?”楊玉凝咽下一口菜,擡眼詢問夏晴舞。
“情報科這兩日又忙得腳不沾地了,陸浩平更忙,我們哪有那麼多閑暇時間可以老膩在一起?”夏晴舞無奈道。
“腳不沾地?這麼誇張嗎?”楊玉凝輕輕挑眉,“是為了扶搖的事?他們在收集扶搖新的落腳點在何處?”
“是。”
“啊……”楊玉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片刻後又是輕笑出聲。
“笑什麼?”夏晴舞不解。
“哪能那麼容易就獲得扶搖的行迹啊?有葉雲肖在,隻怕情報科盡是在做無用功罷了。”
夏晴舞聞言,不認同地皺了皺眉道:“可是這一次扶搖暴露,不就是被情報科捕捉到信息,才叫我們去處理的嗎?”
“情報科裡絕對有内奸。”楊玉凝放下了碗筷,一本正經道。
夏晴舞沉默了,楊玉凝的推斷,她明白,實話實說,她也相信楊玉凝在此事上的判斷。
如此說來,總部内可真的是要亂套了。
“或許不隻是情報科,我還一直懷疑在會長身邊有一個吃裡扒外的叛徒。”楊玉凝淡淡道。
夏晴舞一驚,臉色蓦地一變,“玉凝,這話可不好亂說啊。”
“我明白。”楊玉凝朝她笑了笑,“沒有證據,我不會去找死。”
但是,雖然現在還沒有證據,可既然已知協會内部并非鐵闆一塊,她日後行事必要更加謹慎,不叫人輕易算計了去。
楊玉凝眸色黯淡下去,這般顔色落在了夏晴舞眼中,引得她渾身一凜。
“我不主動害人可以,卻也不能平白叫人害了我。”楊玉凝緩緩說着,“這次的事情,葉雲肖擺明了是沖着我來的,我一時奈何不了他,還能奈何不了總部裡的這幫人嗎?”
“玉凝……你想做什麼?”夏晴舞眼角一跳,身體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楊玉凝嘴角彎了彎,擲地有聲道:“趁着會長還沒有收回或者限制我的權利,我得趁此機會好好整頓一下協會内部的風氣,讓有些叛徒無從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