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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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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強心針藥力攝入過度影響,楊玉凝的心跳驟停了一瞬。祭歌及時救治,将她那一口氣緩了過來。

她沒有醒來,體内的魔力耗空又迅速填充回來,反噬之兆再現,她頂不住這般連番折騰,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

祭歌将她送回房間,替換掉她身上濕透了的衣服,塞到被子裡裹住後重新打下魔力抑制劑,又握着她的手不間斷地輸送安撫魔力。

祭歌剛才真的要吓死了,在探到楊玉凝全無氣息之時,她自己也快心髒驟停了。

幸而她反應還算迅速,比起夏晴舞直接懵了而言,她還保持着作為醫生的本能,掙命把楊玉凝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看着她如今幾無血色的臉,祭歌連氣都歎不出,胸口像是被什麼給堵死了,壓抑得上不來氣。

這次救回來了,那下一次呢?她強烈感受到了一種名為“失去”的恐懼。

拉滅了屋裡的燈,她走出門去。夏晴舞就站在門外,沉着臉一言不發,也不進去,也不離開。

祭歌站在原地與夏晴舞相面,她知道,夏晴舞剛剛安排了成員善後據點,想必已經從歸來的行動隊之人口中聽說了楊玉凝在這一天之内都幹了些什麼。

隻要夏大會長腦子不傻,也就無需再多問楊玉凝究竟因何落到這般田地。

“她好些了嗎?”夏晴舞低聲問道。

“她好不了了。”祭歌不客氣地答道。

夏晴舞明顯怔了一下,眉頭一緊,繞開祭歌想要進屋去,但被攔下了。

“你進去看也沒用。”祭歌冷聲道:“不如你先告訴我,你那個小情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夏晴舞臉色一變,“你怎麼知道陸浩平的事情?”

祭歌不答,始終冷眼盯着她,片刻後夏晴舞便也反應過來了。

“是玉凝告訴你的?所以她之前想帶着陸浩平一起走,是早知他身份,擔心今日之禍,所以……”

“看來你也不是個傻子。”祭歌哼了一聲,“那麼之前呢?在這件事上,你究竟是如何想她的?你以為她是想成心害死陸浩平,還是想撬你的牆角?”

夏晴舞僵住,久久難以言語。

“那天葉會長在她房間裡說的話,你的确是聽見了對吧?”祭歌緊盯着她的雙眼,很容易地看到了她眼中的閃爍。

“你是因為覺得面子不保,是因為嫉妒,所以就對她發脾氣找存在感,故意拿會長的身份壓着她,是嗎?”

夏晴舞無從解釋自己的行為。

“夏會長,你是不是真的很想知道,她當年究竟為什麼将這個位置讓給你,還有她今日為何要放東羲衆人一馬?”

祭歌咬了咬牙,看見對方一瞬間湧上來的求知欲,有些話到了嘴邊幾乎就要脫口而出時,她卻又忽然想起楊玉凝從前三番五次的囑托。

祭歌深吸了一口氣,手攥得死緊,以手心的疼痛壓制自己逐漸不受控制的情緒。

“你真那麼想知道的話,不如等她醒了之後好好問問她。也許,到了今時境地,她就肯告訴你了呢。”

夏晴舞愣了愣,神色恍惚也沒有堅持追問。

“夏會長,你如今固執地站在這裡罰站,想來是知曉了今日所發生的一切。”祭歌話鋒一轉,“她本是想要盡快解決了總部的羅亂,再趕回來坐鎮的。但出乎她意料的是,你那個小情人似乎不再想要藏匿身份,竟然這麼直接地将情報洩露出去,頂着暴露被殺的風險,也要幫着東羲将扶搖一網打盡。他甚至絲毫沒顧忌你的立場吧?”

在這一點上,夏晴舞沒有承認,她覺得陸浩平在事發之前騙走了她,一方面是擔心自己看破東羲計劃後提早防範,另一方面,他更多的可能是希望自己遠離這番亂戰。

陸浩平應當還是顧及着她的……

“我不管你這時有時無的戀愛腦裡到底在想着一些什麼。”祭歌看着她那猶豫的神情就來氣。

“隻希望你記住,你妹妹為了不讓你死在東羲手上,她不顧白日裡剛剛經受過一輪反噬的脆弱身體,連船都不肯坐,一個人接連發動了十五張時空穿梭符,一次一次地落于冰冷海水中,硬撐着在不到一個小時内跨越了東西大陸之間的距離,趕回據點替你突圍。”

祭歌伸手一指屋内昏睡的人,“知道她為何會倒下嗎?因為她不遵醫囑,剛剛在兩軍陣前強行注射了今日之内的第三劑強心針,身體承受不住過量攝入的藥效,導緻她的心髒停跳了一瞬。你明白這意味着什麼嗎?差一點,就差一點,你就再也看不見她睜開眼睛了。”

夏晴舞當然明白,她此刻後怕的情緒達到了頂峰。

“有些話并不适合我來對你說,因為她可能會因此生我的氣。”祭歌平定了一下情緒,直視夏晴舞的眼睛,“但我勸你,對她好一點,别等日後徒勞後悔。”

夏晴舞皺眉,用力點了點頭,她向着門後望了一眼,轉身去處理尚未了結之事。

她去見了陸浩平。

兩天後的夜裡,楊玉凝終于醒了過來。

她先恢複了意識,身上卻軟的動不了。她沒急着動彈,隻是撐開沉重的眼皮,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确認了她此刻的确是在自己的房間中。

她轉了一下頭,便看到床邊伏着一個人,是祭歌,也不知道在這裡守了多久,正累得打盹兒。

楊玉凝勉力伸出手,碰了碰祭歌的頭發。對方睡得淺,一有動靜就醒了,幾乎瞬間就彈了起來。

“醒了?”祭歌立馬恢複清醒,拉開床頭的夜燈,仔細給她檢查了一下,确認她狀态平穩,才算安心。

楊玉凝輕輕笑了一下,聲音啞的厲害,“你回自己屋裡睡吧。”

“我沒事,你不用管我。”祭歌直接駁回建議,她現在可不放心把楊玉凝放到自己視線之外。“祖宗,兩天過去了,你再不醒,我也快心髒病發躺下了。”

“抱歉……”

“你不用道歉。”祭歌打斷她的話,“你還是留着精力去聽你姐姐道歉吧。她這兩天也一直等着你的消息呢,偶爾會跑來門邊亂轉悠,卻一直沒有進來。這回你醒了,她應該會急着來看你。”

“啊……她不會來的,短時間内。”

祭歌一愣,“為什麼?”

“因為她可能不太好意思見我。”

祭歌“哦”了一聲,理解了她的意思。夏晴舞确實像是這樣的人啊,會在這種事情上犯别扭。

“陸浩平呢?”楊玉凝問道。

“你姐姐兩天前去見過他了,也不知道和他說了什麼,最後根本也沒有處理他,竟就直接将他放走了。”

祭歌提起這事兒就無比火大。因為那個男人,分會險遭滅頂之災,楊玉凝也快把命搭上了,結果他這麼輕易就被放走了?一點代價都不需要付出嗎?

祭歌覺得這就是當代版的放虎歸山,夏晴舞談場戀愛腦子已經壞掉了。

陸浩平現在為東羲所用,夏晴舞總不能指望這個男人為了她背叛東羲,然後和她統一戰線吧?還是說,她想邁出這一步,去主動和陸浩平統一戰線?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祭歌産生這個念頭的一刹那就将其否定了。

這些年過去,她也算是了解這位夏會長,此人已經被捧上了一定的高度,是絕無可能會自降身價,投身去東羲再從無名小卒做起的。

楊玉凝聽到這個情況,輕輕轉着眼珠,對此沒有表态,隻是又問道:“協會裡沒人對她的決定産生異議嗎?”

“怎麼可能沒有?那一晚大家都吓壞了,意見可大了呢。隻不過你那姐姐全然不顧啊。”祭歌無奈道:“依我看,葉會長差不多又該來東大陸督導工作了,他若是不管管這邊的事情,分會就要變成你姐姐的一言堂了。”

“嗯,我想也是。”楊玉凝沉着臉色,暗暗歎了口氣,“老葉倒是不一定會親自過來,畢竟總部那邊還需要他坐鎮。不過,陸浩平的事情,分會中老葉的眼線應當已經把情況彙報過去了。估計過不多久,有關此事的指示就要抵達了。”

祭歌注視着她的臉色,握了握她的手勸道:“玉凝,無論葉會長要怎麼處理這件事,你這次都一定不要心軟,不要插手。”

“哈……”楊玉凝好笑地應了一聲,“我不會,我本也不是一個心軟的人。”

“你還不夠心軟嗎?”祭歌微微一挑眉。

“祭歌啊,這些年過去,你對我的濾鏡是不是加深了呀?”楊玉凝忍不住輕笑一聲,擡眼望向她的時候,眼波不住流轉,情緒輕易外露。

“我可算不上是什麼好人,更談不上心軟。我殺過很多人,眼都不眨的那種,年輕時沒少在東大陸上掀起風雨。而陸浩平,他也配不上成為我的例外。”

她一直以來太擅長利用自己的優勢去達成目的,比如她那張具有迷惑性的臉。

曾經,她身邊所有的人都多多少少被她利用過,一開始她毫無心理負擔,但有些人利用的時間久了,她也真對其生出了不一樣的情分,就如夏晴舞。

從前她扮着無害小白兔的模樣,一聲一聲地喚那人“姐姐”,哄得夏晴舞在一衆姐妹中最心疼她。

後來也是憑着這張好看的臉,輕飄飄叫一句“學長”就換得陳奕皓對她最是關照。

現在還是因為漂亮上加實力,葉雲肖對她尤為在意。

她善于隐藏自己,過了很久很久,直到當初做了赤瑾的隊長後才被人察覺到,她其實是個不會将外人的生死挂在心上的性格,故而何談心軟心善?

能讓她挂在心上在意的人實在少之又少,夏晴舞算是一個。

所以當夏晴舞第一次認真地與她提及,說任何人的性命都是性命,不可随意輕賤放棄時,她雖一時難以感同身受,但也選擇了改變。

她試着去變成夏晴舞願意看到的模樣,因為留戀對方周到的庇護,不願失去這份陪伴,所以學會了僞裝。

她後來也學着去關照無法與魔力者相提并論的普通人類,因為自己渴望安定和自由,所以将這一憧憬視為“守護”的意義,同樣加之在弱小之輩身上。

再後來經曆了背叛,她學着藏匿情緒,與所有人保持着不遠不近、不親不疏的态度,學着對新的下屬大方體貼,讓他們對自己心甘效忠。

裝模作樣久了,還真是容易引人誤會啊,連她都差點以為,自己當真變成了一個心存高義之人。

楊玉凝心覺可笑,也不知是否就因如此,所以在如今身邊人的眼中,自己給他們留下了一個面活心軟的印象。

也許真是因為僞裝得太久,有些思維成了固化,有些事情也漸漸無法騙過自己的心。

就比如她攔着夏晴舞傷害無辜的非魔力者之時,那一刻的心情是認真的。

人是會變的,雖然她也說不清這種變化是從何時開始的,但她慢慢變成了自己早年間并不認可的樣子。

心軟了就會有弱點,而有了弱點就可能緻命。她成為了一個矛盾的集中體。

與之相反,夏晴舞從先前的心懷大義變成了現在的模樣,也不知她有朝一日靜心思量這等變化時,心中又會生出怎樣的感慨。

祭歌默默看着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久久未能自拔,終于開口把她拉回現實。

“楊隊長,回首過往歲月呢?”

楊玉凝聞言便勾起嘴角,搖了搖頭,似是遺憾般歎息道:“我沒有什麼值得回首的歲月,唯一支撐着我活到現在的人,也已經不再是從前心中的那個人了。”

她指夏晴舞,祭歌心知肚明。

“但是……”楊玉凝仰面望着天花闆,心中某一處還是溫熱的。“在我最低谷之際,我心底的那點希望是她給的,我還是想要将其守住,在接下來剩餘不多的時日裡,給自己留點念想。”

祭歌跟着她一起輕歎了一聲,并沒有多言。

“我或許真的無法被稱為一個好人。”她眨了眨眼睛,眼角彎出柔和的弧度,“我這一生都是一個沒什麼信仰的人,東羲所崇尚的和平與信仰,我做不到。但是,随波逐流了大半輩子,臨死之前,我也想順應心意做一次選擇,做點自己認為是正确的事情。”

祭歌頓住,沒有針對她這一念頭表态,便也算是支持她了。

不出楊玉凝所料,她醒來的消息放出去後,夏晴舞沒有什麼動靜,别說來探望了,這人可能是擔心在這一層樓中與她碰上面,所以這幾日幹脆連宿舍都不回了。

祭歌一臉好笑地和楊玉凝提起這件事,說夏晴舞天天在辦公室裡睡沙發。

“你說,她怎麼真就如此别扭?她還能半輩子躲着不見你嗎?”

“那倒不至于。”

又是三天過去,楊玉凝的精神看上去好了不少,已經可以下地閑晃了。

“我估摸着差不多了,她也該為着陸浩平的事,來與我見一面了。”

楊玉凝當真料事如神,她對夏晴舞的了解很深刻。

當天夜裡,夏大會長加完班後便回到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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