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點着常樂和周連青道:“你自己送過來,本小姐便不多計較她們兩個先前的無禮!不然!”她勾起嗜血的笑,直起身指着路邊大樹道:“挂屍此處,倒也合适!”
周連青已經站在仲慕旁邊,聽得她如此說來,已經半劍出鞘,仲慕谑笑,正待開口再調侃調侃,問問為何獨漏了他,卻聽遠處山上傳來一聲暴喝道:“何人在此放肆!”
衆人一驚,持鞭女子擰眉,背後修士見狀悄聲道:“聽此聲,來人應在練氣九層,若是我所猜無錯,當是崗哨值守的玄武峰弟子,但其聲音并不熟悉!”
又皺眉四下轉了轉眼細察一番,郁悶道:“小姐,此地已入玄武外峰範圍,若值守之人未發現便罷,現下卻不好再鬧,不然怕是要面上下不來,不若進了秘境...”他眼睛一眯舉手做刀斜劈。
持鞭女子再是目中無人,也不至于不知形勢,雖心下可惜,本來馬上就要到手,可在路上就一享妙處,運氣好說不定能在入秘境前突破四層,現下卻不好再生事端,悶了一口氣在胸,狠狠掃了眼常樂幾人,憤而鑽入車廂,隻吩咐一句道:“那便走!便宜他們多活幾日!”
不過兩句話功夫,來人已至衆人不遠處背手站定,見四處無人死傷,重點掃視那馬車與常樂兩方人馬,面上黑沉威喝道:“此地已入天濟學院地界,爾等若要鬧事,莫怪我請了諸位出山!哼!”
話畢,也不看衆人躬身揖禮,甩袖遠去。這人心裡也氣悶得緊,他接到崗哨亭傳令時正在離這邊很遠之地巡邏,接訊忙忙趕來,遠遠又看到衆多低階修士神色驚惶的迎面跑來,驚得以為出了大亂子!
當即遠遠以靈力暴喝,還催了一張急速符疾行,哪曾想到了神識可觀範圍内,竟是劉家大小姐在搶小侍,驚是散去,怒卻無處發散,不由一腔怨憤盡數分在了院内劉家子弟身上,後續好一陣子見了他們都沒個好聲氣兒,這便是後話了。
那靈馬拉着除了碎裂飾物外已複無恙的香車遠去,那些大氣不敢出的修士悄悄籲了口氣,盡皆四散,蒙頭向旋暮廣場趕去,再不敢停留。隻潮濕一塊的地面上的車轍,印證了剛剛的突來争執!
常樂笑着拍了拍周連青肩膀,攜着子斐也向山上而去。仲慕追上依舊面無表情,卻一改憤怒氣息的周連青撓着頭,疑惑道:“怎麼子斐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常樂也笑得那麼壞,你們三個偷摸幹了什麼?”
周連青桃花眼裡已滿是笑意,斜觑後邊跟上來的仲慕一眼,輕松道:“常樂動手後,子斐悄聲與我示意,我便匿名傳訊給最近崗哨亭說這裡有修士發狂,走火入魔、大開殺戒!不然你以為那人如何來的這麼及時?”
原來,常樂攬着子斐躲開襲擊站定後,環顧一圈見馬車斜後方路邊入峰靈牌标識,當下示意子斐,便毫不遲疑回擊那幾人。
而子斐見到那靈牌,輕微轉身以讓周連青注意标識,周連青立馬會意,躲在後邊悄沒聲的傳訊去了崗哨亭,仲慕那會子正聚精會神的要搞偷襲,哪兒有功夫注意他們這點子動作!
後續常樂又帶頭挑釁,勾起周邊修士憤懑,以那持鞭女子的性情,雖不至于在這兒就大下殺手,但必是會威懾衆人!引得修士慌亂奔走而去。
仲慕郁悶了,他悶聲道:“還當你們跟我一樣準備大打一場呢!不過就是幾個六層而已,怕他何來!”
周連青搖頭道:“這進了學院地界,鬧大了那邊必定也會派人來,還不如我們自己報了過去,先掐了根源來的好。”
仲慕笑道:“也是,要是還在外頭,不免打上他三百回合!劉小六她這主支一脈早就人嫌狗憎,她爹這個家主怕是都沒幾年好當的了,居然還比小爺我更嚣張!”
周連青隻道:“好在聽你說她家那大哥三哥倒是歹竹裡出了強筍,果斷去了!罷~莫再提她家那腌臜事兒了!快些,她們都走遠了。”
二人再不說話,趕着常樂二人追去。不多時,到了沉星峰上,常樂三人放出神識,子斐則摸出一枚小巧血玉牌來,這是簽了必須自願以無修為之軀進入測練秘境的生死契,以連心指的指尖血簽下契約,才能形成的血牌,若能平安出來,血牌消散,連心指的血便會回歸原處。
旋暮廣場大的一眼看不盡,縱觀大家交談不休,廣場内卻是鴉雀無聲,隻有廣場南面三瀑谷内隆隆流瀑之聲不絕于耳!衆修士都五人一圈聚集一處,或是擺茶品茗,或是清酒美食調笑嬉戲,又或有閉目修煉者,衆圈子百态不一。
常樂她們剛入廣場,便被早已在裡頭的姬家二姐妹看見,招呼常樂她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