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斐,别的修士有可能從外部某個地方看見傳承大殿中發生的一切嗎?就像我們通過□□上的透鏡看見蘭泱她們一樣。”
不等子斐回答,常樂自己就先搖頭否掉了這一想法:“不不不,如果他是看到的,就絕對不會讓我有一點機會靠近陣點旁邊,可能他連陣點具體在哪都不清楚,那到底是為什麼呢!”
子斐默不作聲的拿出帕子擦着常樂臉上的冷汗,準備等她冷靜下來再問。
傳承大殿高台上的白衣男修神識再來回搜尋時早已找不到常樂的身影了,他揮袖取出高台正中的一枚透藍圓珠收在手中,殿中光圈瞬息消散無迹。
他蹙眉道:“啧!跑的倒是快,難得的除去障礙的好機會呢。罷~暫且放你一馬!”
他算了算時間,抿着唇稍微猶豫了一下低聲咕哝:“還差一會,算你這丫頭運氣不錯,會挑時間。”
他打出兩個指決,陰涼的藍色靈氣注入透藍圓珠中,圓珠慢慢浮起,放出一個光罩将整個高台罩住,他轉身下了高台,不知向何處去了。
周連青幾人正連轉在狹長彎曲,頭頂折射出明亮而柔和紅色菱光的靈沸池底,亮堂堂給繪滿彩雕的封閉廊道表面皆被滿滿紅光所覆。
子斐給他們的隻有迷神靈沸池上陣法的具體出陣方式,至于這地下廊道迷宮隻急急留有一句:
回廊嵌赤龍彩雕,當筆勢揮毫如龍蛇狂舞,盡于右去:但見其勢換垂露圓渾卻顯雲煙柔,盡以此為路标,盞茶可出。後邊畫着一塊樣式特别的青竹玉佩,至此,映像就斷開。
他們已跟着廊壁上的彩雕在這一般無二的廊道中轉了老半天了,要不是腳下不停走着的感覺和出于對子斐的信任,幾人老早開始懷疑他們一直在原地踏步。
蘭泱看着頭頂時不時冒起氣泡的靈沸池水,找着話頭打破有些沉悶嚴肅的氛圍對着身後釋惟笑言:“啧,都不知道我們是怎麼轉下來的,轉來轉去竟然到這池子底下了!
欸,大胡子,也不知咱頭頂是什麼隔着上邊的水呢,要是這透明的天花闆突然頂不住,那可都不用池水把我們迷得神魂颠倒,這水壓先得給我們撥皮碎骨喽~”
釋惟正看着周圍壁畫,聞言認真答道:“不會的,你用神識再仔細看看看,這透明頂是蘊甯白水晶,專克迷神幻神一類靈物的。
看這品階要我說最少都是二階往上了,反正絕不可能是一階的。這迷神靈沸池水除非超過它一個品級去,不然我們拿着一小塊蘊甯白水晶,在上頭池子裡泡澡都沒事!”
仲慕耳朵多靈,在前頭眉色飛舞的調笑道:“要不小爺給你敲一塊下來,你這會拐回去,我也不要你在裡邊泡,就在裡頭遊個來回,以後咱幾個你就是老大!”
他嘴上說着還高高舉起手臂豎起大拇指搖了搖,釋惟笑罵道:“你喊我爺爺都沒用,照前頭那個升溫方式,這會子别說皮肉,冒個頭上去骨頭都得給燙沒喽!”
說話間幾人又轉過了兩個彎,周連青看着前方壁畫對着幾人喜道:“你們看看前邊壁畫的筆勢是不是變得圓潤柔美了?”
幾人聞言立馬停步齊刷刷探頭去看,蘭泱不停眨着眼嚷嚷道:“有嗎、有嗎?我的眼睛都快看花了?真的有變化了?”
周連青看着擠的自己不得動彈的三人無語道:“走到前面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你們隔着這麼老遠擠成一堆有什麼用?”
仲慕三人‘嘿嘿’一笑,趕緊兩步跑過去,幾人對比着确認了老大一會,蘭泱仰頭激動道:“真的變了,終于在我變成個隻能看到紅色的瞎子修士前看到了逃出生天的曙光了!”
釋惟皺眉道:“那順着這個向前走之後呢?就出了陣法之地嗎?那子斐最後畫上連青的玉佩是什麼意思?”
仲慕摸着下巴道:“可能子斐在這裡面留下了什麼傳送陣之類的?這個玉佩就是信物?”
周連青亦抿着唇笑起來,也頗有點松了口氣的感覺,他擡手晃着常樂給他煉制的青竹玉佩道:“你們忘了常樂特地在我們每個人的玉佩中都煉了自己的神識進去?不就是為了以防這種情況嗎?”
仲慕和釋惟恍然大悟,趕緊将各自的玉佩取出來塞在懷裡,仲慕雄赳赳氣昂昂就要大跨步向前帶頭。
蘭泱哭笑不得道:“哎哎哎~你們是不是忘了重要的事了?咱們在這裡頭可用不了靈氣,怎麼設陣?憑神識嗎?
除非常樂手上有大批量高品質、多屬性靈物做媒介還有點可能!我陣法實操雖然一塌糊塗,可這些門門道道我可研究的不少。
這樣子設陣,不管對啥階段的陣法師來說,那可都是壕無人性的浪費方式,就是敗光了咱幾個的身家可都湊不上有用的陣法成品的一個角吧?”
蘭泱說着就雙手環胸往身後牆上一靠,周連青三人背影沉默了一瞬,仲慕看着精細的壁畫道:“嗐~這些宮殿造得這麼奢靡,肯定藏了不少好東西在呢,常樂肯定找到了,拿過來借用借用不就夠了?”
釋惟背身大手一揮道:“管他那麼多,反正拿出來戴上,按子斐說的咱走着,一會不就見分曉了!快走吧,這鳥地方連神識都放不出來,光用眼睛看都花眼了,我可是待得夠夠的了!”
他說完蘭泱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釋惟猛覺不對勁,三人立馬轉身,卻見她還抱胸帶着一臉苦瓜表情靠在牆上,周連青頓感奇怪,兩步上前伸手拍蘭泱肩膀問:“蘭泱,你怎...”
周連青話問一半就頓住了,他輕拍蘭泱肩膀的手直接穿透她,而蘭泱靠在牆上的身影被他這樣一拍即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