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單是鑒靈鏡了....這花紋是什麼,該死的,這一會我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
燕堂離他最近,看着子斐面上的自責着急,溫聲安慰:“慢慢想,要是實在想不起來就算了,反正我們之前決定用這個當最後一道防護陣眼的時候就考慮過這種突變的危險情況了。”
周連青也點頭道:“既然決定在虎嘴挑須,我們早就考慮到各種後果,不過是大家都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常樂已到子斐身邊,隻在他背上撫了撫道:“莫急。”子斐輕吐了口氣,點了點頭。
不過就是這麼兩句話的功夫,第三個連上去的仲慕已經撐不住,包了一把補靈丹喊着常樂再頂上去!
最後眨眼功夫連着釋惟也接上去,一起往着前邊輸送靈氣,最前面燕堂眼看氛圍愈加嚴肅,便提聲誇張的抱怨道:
“天哪,等會我沒給這古怪東西吸成人幹,就得先被釋惟你的靈氣給先燙熟了!仲慕,你到底有沒有好好過濾他的靈氣?”
仲慕嚷道:“我都已經把熱度影響盡量減到最低了,燕堂兄你還承受不住,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嘛!”
周連青也滿頭大汗道:“常樂你還是費點勁,把釋維的靈氣轉成木靈氣吧,我也覺得好熱!”
釋惟聽着身後門縫處傳來細細密密的擠壓聲越來越清晰,便不服氣道:
“就算我的靈氣燙,那也不是你們一時半會就扛不住的,就門口這個動靜變化之快,估計我們可能會作為這些蟲子的養分先沒了呢~”
常樂則無奈道:“我往外輸的全是木靈氣,你們就一點都沒有察覺嗎?”
此話一出,前面幾個人一時都住了嘴,過了會燕堂幹巴巴的說:“是不是這會太過着急,再加上木火相生,讓這匆匆轉化成的木靈氣還依舊帶着釋維的火靈氣?
常樂你自己本就有火靈根,沒感覺出來倒也正常。”
被質疑專業性的常樂當即否定了燕堂這個說法:
“不可能,這兩年我為了煉這些靈衣,就是别的本事沒多大長進,可這手火木靈氣轉化可謂是已至得心應手!
經我轉化過的火靈氣,離開我時定然已成木靈氣!”
而這時仲慕疑惑:“燕堂兄,你這下吃了什麼大補丹了嗎?這吸取靈氣的力道怎麼一下子就弱了三分?”
子斐正煩躁的看着那些細碎相連的花紋,找不出其生成的原因,就不能确定這到底是以鑒靈曜光境為底做出變化的哪一樣情況。
聽得燕堂他們話中内容,忽想起一種可能來,心下不由想着:
“反正事已至此,如今前無進路,後退無門,再這樣下去也沒個好的頭尾!我這想法便是不能十分肯定這鑒靈境在此一定是以這種作用存在,那也權把死馬當做活馬醫吧!”。
又聽仲慕之問,子斐便忙道:“燕堂,你試試看現在是不是可以控制一部分靈氣了?
若是可以,那就引導輸出靈氣按着這些碎蓮瓣尖朝向,倒向逆時針勾勒一圈試試,嗯...從鏡底正心蓮瓣起頭。”
燕堂點頭應下,不過他稍微試了一下手就道:“靈氣是可以引動了,可控着靈氣精準繞圈卻不行。
我還是動不了,站在這個位置,隻用眼睛我這樣看不清,但如果我用了神識,一旦集中精力在刻畫花紋上,就控制不住神魂的氣息逸散出去。
這不就是擺明給母蟲往哪施力的定位标識嗎!”
周連青立刻就要上前:“我來!”
子斐攔住他:“如今隻能燕堂來,如果我沒猜錯,這就是出口。”
常樂當機立斷道:“按着這個吸取靈氣的速度,隻要連青在後輔助就行,我們守住後方,師兄盡力就是。”常樂與釋惟、仲慕三人幹脆斷開輸送靈氣,轉身面向門口去了。
燕堂當即放出神識,引着靈氣按子斐所說在鏡面上遊動起來,就見本來不靠得極近,再眯眼去瞧的話,基本不怎麼能看見花紋痕迹的鏡面立即開始出現了變化。
自鑒靈曜光鏡頂部内裡,正心處從花瓣尾開始,線條十分之清晰的碎蓮花紋顯現在鏡面内部,恍如這是一面雙面鏡,有人在另一邊自頂部十分順暢的刻着連串的花紋。
燕堂極其穩定的控制着靈氣在鏡面遊走,而他為了看清花紋放出的神識,果然立馬引得外面動靜一變,陣法碎裂之聲更加細密緊湊!
門縫各處不再是細微的蟲爬聲,而是傳來靈氣與陣幕劇烈撞擊的聲音。
子斐見狀,讓周連青抽手幫自己取幾個一個二階一品上品的防禦陣盤按規律勾連起來,勉強能達到将近二品的防禦程度,而後就在常樂三人身後布上。
前邊常樂拿出之前還剩下一點的,做那黏蟲圓闆黏劑的靈膠塊來遞給仲慕快語道:“你把這個蒸化了勻鋪在門牆各處,要快。”
又拿出由她統一收集的那幾個冰火盤子,取了盤底存靈木分給釋維一半,飛快道:
“首輪進來的公蟲被黏上門牆時,你将這些從兩邊分擲出去,以火靈氣催爆,别給它們反應過來掙脫的機會!
我和仲慕借此機會凝出應對第二輪公蟲的靈訣,之後我會将剩下的存靈木以火靈氣催爆後,盡量轉出催發冰靈焰的木靈氣來加大這一波焰火持續時間。
母蟲不懼冰靈焰,前邊公蟲損耗過大,它自會忍不住擠到公蟲隊伍中直接攻入,屆時這些冰靈焰有木靈氣相續,應該能撐到母蟲進來的時機。
你和仲慕借我起冰靈焰燃燒公蟲攪起的混亂,抓住母蟲半露頭的時機,以水火相沖偷襲,打它們一個措手不及!”
常樂取出她用來作戰的兩根内彎半圈的,剛好她手握的最舒适大小,雪白晶透的獠牙别在腰間以備後需,全身靈氣附體,面對門口嚴陣以待。
釋惟則是拿着一根長約五尺,兩端如小南瓜大小的黃橙橙的棒骨出來挂在背後。
仲慕揮了揮自己手上那個不到三尺,一端小如掌心,一端如兩手握空心拳大小的骨頭,而後别再腰間,還大力的拍了拍,以此嘲笑常樂兩人:
“我們要對上的是蟲子,你們這一個太彎一個太長的有什麼用,瞧見沒有,我這個才是剛剛好的!”
常樂緊聲道:“陣破了!”
應她這聲,第一隻細小蟲影自門縫外鑽出來,接下來便是如滿水滲透漏了縫的房間,源源不絕的細小蟲子又開始想要攻占這個失守的陣地。
常樂三人自陣破蟲入那一刹那,就将神識放出體外,常樂與仲慕手上早就準備好的靈決毫不猶豫的同時結印,在第一波蟲群沿着縫隙進入房内時,就如巨浪般向蟲群襲卷去。
被倒拍在房門上,頓時被粘在上面動彈不得,暫時也不想掙脫的公蟲,立馬迎來了自兩邊往中間閉合的、帶着霧靈黑晶特有的冰寒幽藍焰火被催着毫不留情的從它們身上卷過。
門牆上登時下起成片的灰藍冰花,落在地面化為一灘灘冰水,印着上邊逐漸微弱的藍光,将地面裝飾成舞動的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