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這樣喜新厭舊的人嘛!”隔着門,仲慕十分不滿的聲音傳來。
常樂高聲應他:“我是小人,那你這個君子想不想知道怎麼契約這把刀?”
仲慕沉默了好一會,别扭的應了一句:“不想,我是有刀的修士了!”
“你的刀不就在你手中麼,你都是築基的修士了,不契約,你還想再散養它多久?”子斐笑問他。
仲慕郁悶的說:“子斐你瞎說什麼,我的青龍刀芯子不是在常樂那收着嘛,她拿去這麼久也沒還我,怎麼就在我…”
門内說話之音消聲一陣,忽然“嗷!”的一聲變了味兒的長嘯傳來,仲慕風一般的身影掀門而出,他抓着那刀已站在子斐和常樂面前,眼睛亮晶晶的舉起刀來急聲問:
“什麼我的刀就在我手中,這不是常樂你新煉的刀麼?”
“你不是已有答案,何必再問?”常樂笑說一句,而後看着那刀又道:
“雖然我技藝不算多高明,用你那頂好的靈物芯子,和着其它一些亦不弱的三品靈材,才勉強整出這麼個三品中品的靈器來。
但此物好歹本身的拓展性能夠好,就算不再回爐重煉,等咱們晉道中後期,若有了合适的珍物,配上充裕的靈氣,廢去二三十來年的功夫,後天再養到二階極品也不算沒可能的事。
這般,你那珍物落在我手中,至少在二階這一階段,倒也不算多埋沒它了。”說完這些,常樂見仲慕隻剩一個勁兒的笑呵呵的搖頭,便又指着那刀說:
“不過另續的材料和師傅畢竟不同,你這刀的一些細節功能變動你自己多用用,想必比我一一列舉來的更省事明白。
你與此刀本就自小契合,你的魂靈早已深入此刀心每一寸内,血契反而落了下乘,心意通則陰陽契,怎麼做可還要我多言語?”
仲慕怎麼還能不明白,他早收回那刀,寶貝似的抱在懷中把弄的沒個厭倦的時候,心中壓下去的那股子本能升起的喜愛越來越盛。
他實在忍住心中喜意,認真聽完常樂所說,又把着那刀溫柔的摩挲撫弄,低着頭的眉眼難得多了幾分未有過的溫柔,他仔細思量了半日,忽的雙掌一擊,哈哈大笑:
“禦水操浪覆雲頂,蛟聲震天曳雷騰。雲開龍遊清光露,一縷精魂煉此身!哈哈哈哈哈~
此刀即已有新容,舊名則随風去,如今新予禦龍二字尚還勉強,另暫無可堪配者,哈哈哈,好刀!好刀~”
“精魂,原是此物,難怪,難怪!”子斐一聽,這才有些恍然大悟。
常樂眉頭一動,卻也沒有開口問什麼,子斐倒沒一點顧忌,直接出口問了:
“既然這是刀象,本體已亡,你這般修為怎可結成具象?且我感其意,又有兩分不像是你自己悟出來的。”
仲慕倒也未再刻意隐瞞,隻笑說:
“以我們這一路來的生死交情,你們也不是外人,告知你二人也無妨。”
他并指一點,将春意居禁制重新開啟,同時在被他們破壞成一片殘花敗柳的院子裡清出一塊空地,又取出新的桌椅來,等三人一齊坐下,他這才繼續說:
“這确實是刀象,不過它算是我刀道之路上的引導者,既不是我自己于刀之一道上悟出之道象,亦還未被我化為自己所有,不過。”
說到這,他難得一臉肅容,對常樂二人揖禮道:“我引你們為知己,今日我所說之事,出了這院門,還請望萬勿外傳他口。”
子斐與常樂亦十分嚴肅的回禮,并同聲立下常誓:“道祖在上,吾必慎己之身,緘己之口,請君勿憂!”誓一出口,自有一股清靈之氣散開。
仲慕微微點頭,撫着刀身笑道:“按常理來說,刀象本該為刀道修士所獨有,主逝則意象散。
是以,此刀之意象精神可以傳後,既可留為後輩刀道之路指引,又能增吾輩之實力的,實為我家獨有之傳承。
這是我李家首輩登仙仙祖為李家世世代代留下的,屬于李家刀修的奇寶!”
說到這,仲慕滿臉的自豪“隻要是我李家血脈,但凡具有修刀道之天賦根骨者,皆可獲贈先輩所存一縷刀象,具化為刀心精華,為我們所用。
這是我家能在兖州屹立三萬紀年,曆經幾次事故,如今雖無從前輝煌,但依舊不倒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