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風呼号,到處都黑漆漆、陰森森的!而且,但凡鬼修,每隔個一段時間,就必要飲一些銀河水,被這樣牽制着,還能有什麼意思?”
“要我說還是有意思的,至少死去的修士還有一點可能在這一世重新來過嘛。”仲慕接茬:
“再說,九州史上也是有好些修士恢複生前記憶的例子在。
那就代表人還是這個人,接的還是這一生,這就有了意思樂趣了,畢竟,下一世就是下一世,和這一世的自己就再無關聯了。”
“既然散去的魂能被吸收,想來是不用償還因果的,那銀河鎮不得被那些大能包圓了?”常樂一時沒發現子斐情緒的不對勁,隻是看他倆意見不和,便這樣問,轉去了話頭。
子斐心内悄悄歎了口氣,雖沒什麼談興了,隻是也沒不說,隻搖了搖頭回她:
“這對稍微厲害些的鬼修來說,一點用都沒有,且據說銀河鎮外三千裡之内,越是厲害的鬼修靠近,越容易吸引銀河出現。
一旦被銀河盯上的鬼修,憑你是什麼境界的,都是絕對逃不了,我每常想,若是成了仙,大概率或能稍稍抵抗兩分。”
“欸,我還聽過一則笑話!”仲慕不過是聽子斐說的,随口表達表達自己意見,就是話題被轉了個方向,他依舊談興勃勃:
“在我還小的時候,據說是有個立志做了鬼繼續修煉的,怕後輩不認真完成這件事,就将自己的寶貝都分散開來,每年到他墳頭認真去添香的,就能收到一樣或幾樣寶貝作為報酬!
結果沒有兩年,這件事傳了出來,被散修們知道了,為了搶這些東西,那些散修别提多積極了,當時這事在兖州内,還掀起過一陣尋寶熱。”
仲慕說的眉飛色舞的,表情中生動的傳達了他對于沒湊上那場熱鬧的可惜之情,他咂了咂嘴又說:
“好像最後大半的寶貝都被散修給想方設法弄走了,那家後輩被蒙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的老實上香。
結果按照得的線索找去,每每都找了個空,後來反而生怒,認為祖宗失信,掀了墳後,就再沒去上過香!”
“這都掀起這麼大尋寶熱潮,那家後輩怎麼能不知道?”常樂覺得很是奇怪。仲慕雙手一擊,笑道:
“嗐!好笑的就在這裡,尋寶潮居然被摻了大量尋到寶貝的假消息,在靈域上爆出來。
很多修士隻是知道哪個修士大概在哪找着了寶貝,具體卻不知,聽我叔說,當時引得很多不明所以的修士跟着到處亂找,他也跟着撈着了點好處。
他還說那家修士好像也參與進去過,不過應該是發現大部分都是白忙活,很早就退出去,再就沒關注這事兒了。”
常樂笑了起來:“這怕不是那些知道事兒的散修,怕人家本家找麻煩,因此搞出這個鬼主意來的?”
“我也是這樣說呢,當時聽了這個,我還跟我叔蹲院子裡吵了半天都沒個結果!”仲慕眉飛色舞的說起這件事,子斐卻在這時晃了晃常樂的手,指着前邊苔茗閣說:
“别聊這個了,到地方了。”仲慕被引走了精神,忙住了嘴,興奮的奔到前頭去:
“我先去點菜,咱們今兒上郁金那間雅間去吃,快來!”
沒兩下,仲慕就跑沒影了,常樂則問子斐:“阿斐,你這是怎麼了,聊的好好兒的,怎的忽然就越來越沒了興緻?”
“沒怎麼。”子斐隻這樣簡短說了一句,就抿唇不語了,常樂心下不由想到什麼:
‘說來,雖然鬼界與妖界都在梁州以西的方向内,可這兩處離得可不算近,也并不互通,亦不是尋常互有來往的,阿斐一向也不喜沉悶單調,怎麼對鬼界的事這麼熟?’
不過她看着子斐面上已略有兩分郁色,又尋思着:‘若再接着刨根問底,他今日出來玩的心思怕是要一分不剩了。’
于是也不再說下去,而是一手抱着他的手臂,整個人都依在他身上,笑道:
“走了這麼久,我也有點乏了,阿斐可得多費點力氣才是。”
不等他說話,偏頭靠在子斐肩上,又張口說了一連串想要吃的東西:
“上回嘗過的那個招牌豆腐定是要再來些的,他們家用五行扁豆做的那個扁豆炒肉絲也必不可少,醉三鮮、還有三十年桃花酒釀做的千刀冰絲鴨湯也是極美的,嗯..還要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