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隐在暗處的楊和眼神一動,手指輕轉,手中銀亮的柳劍就換為一把一模一樣,但整體烏黑無光的黑柳劍。
他這就悄聲向仲慕側後方一劍掃去!
一點與雨水幾乎沒有差别的劍光在仲慕左側後方亮了一瞬間,仲慕依舊一點動靜都沒有。
直到那一隙寒意激得他側邊身上寒毛根根豎起防禦來,他才擡起頭來,咬着唇一臉迷茫的往後退去兩步。
而後這才一臉意外發現不對勁一樣,誇張的一跺腳,擡起手就四散着把手中二階二品上品的靈符随便一抛!
靈符之間一點聯系也沒有的随意懸浮在他身周,仲慕身上靈光一動,直接就将靈符催發出來,符上靈紋轉動,瞬間光芒一漲,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靈箭就從符中朝四周射去。
仲慕身前一聲懊惱的聲音低聲嘟囔了一句:“真是的,早晚不反應,就差…”話說了半拉子就因仲慕循聲又朝他甩出一連串的風困符給弄得消了音。
已被箭雨激開的陣紋顯示出楊和已經速退而去,風困符沒困到他,反而是将傾盆的大雨和着箭雨全卷成巨大的水漩渦,拉扯着還在發力的狂霖符撞上擂台陣法,一起提前失去了作用。
仲慕站在擂台上,把一疊靈符晃的嘩嘩作響,眉飛色舞的對着對面失了掩護剛剛站定的楊和說:
“小爺我有這麼多寶貝防身,你能奈我何?”
“呵!”楊和冷笑一聲:“我今兒好叫道友明白明白,什麼是實力不夠,再多外物也隻是被狂風一打就破散的錦上花!”
他話音未落,仲慕腳邊就有一縷暗光突然暴起,正是楊和不知何時埋伏下的暗劍!
“哎呦!”仲慕被犀利的劍鋒逼着,就不斷的往擂台邊緣退去,他跳着腳,着急忙慌的掏出一張二品極品的防禦符給自己貼上,暫時頂住了黑柳劍刺頂着他的前沖之力。
“風飄飄兮柳枝舞,道友且随風柳而去吧。”楊和指尖青光一動,頂在仲慕身前防禦罩上的暗柳劍劍身同一時間閃起青光。
劍身忽然柔若柳枝,不過也隻一息還未有的功夫,便以柔韌的劍身狂暴抽在仲慕以靈符支起的防禦罩上。
防禦罩上蕩出陣陣及其不穩定的光波,沒兩下就‘嘩啦’一聲破裂開來,暗柳劍就照着仲慕身上抽過去,銀柳劍早從楊和手中飛出,一分為三,堵住仲慕去路!
仲慕忙手忙腳的取出一張早就準備着的三品的旋風符,他堪堪在退及擂台邊,腳跟差一線距離就要碰上擂台陣法的邊緣,陣法感應也都亮起了絲絲縷縷的紅光時,引動了這張旋風符!
從一點風力被旋風符引出,到成為巨大猛烈的狂風漩渦也就上下眼睫一磕碰的事,不過另一頭楊和笑聲響起:
“在下玩兒的就是風之力,道友隻以一張三品旋風符,還想在下台前和在下比比控風能力不成?”
楊和說着這話,兩手指尖生起靈光,連甩着劍身的暗柳劍與銀柳劍劍上自生起風流,借着靈符發出的風力,倒是更加向仲慕逼近過來。
眼看着仲慕就要頂不住碰上陣法邊緣了,緊緊盯着觀戰分屏的那個修士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快,快向後退些,一點點就行,還有什麼好掙紮的?快退呀!”他看着被銀黑雙柳劍逼得愈發有往後挨去的仲慕,難掩沖上頭的興奮,口中不住的在嘟囔着這些。
忽然他‘哎呀!’一聲大叫,其中心痛可惜的意味比他的聲音還要顯眼:“楊和道友是怎麼回事?這怎麼還能讓他鑽出去呢!”
後頭隻留了一分心思在擂台上,正互相聊天的兩個修士倒讓他這一聲給吓了一跳,也往分屏上看去。
就見方才那若是沒别的手段,看起來就要被楊和打下擂台去的仲慕,人已經跑去了楊和的左側方,正站在那,亮着一口白牙沖楊和笑呢,隻聽他十分欠扁的聲音響起:
“楊道友,承讓,承讓了~在下這控風之力,在楊行家看來,可是還好麼?”
“仲慕道友自然還算不錯的,盡管道友連正面拔刀的氣勁兒都沒有,也還知道算計着怎麼逃跑,跑時也曉得要擇路而逃,這點倒比楊某見過的一些蠢人要好上一些!”
楊和半點尴尬惱怒之色皆無,而是一臉平靜的說着嘲諷激将的話語:
“這回在下本想叫仲慕道友下台時好歹能體面些,可惜道友不領在下這個情!
既如此,未免戰時拉的過長,下回在下是再不能手軟的,道友這靈符潛身的把戲,可就再沒機會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