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前輩見來了五個人,略帶驚訝:“怎麼還一下來了五個?”
周榮軒冷着臉,道:“我終于知道為什麼你加入的是馭獸堂,而不是禦獸工會,因為禦獸工會根本不會容許你,将這些殘忍的手段使在獸寵身上。”
“他們也會痛,他們也有感情,他們還會求救,你不能這樣對他們。”
伍德前輩呆愣了一下,拿起桌上的紙筆,刷刷刷的寫着,給小童看了,小童又在紙上寫了回複。
伍德前輩看完,對周榮軒道:“哦,那隻小棕熊,行吧,等會我派人把它給你送過去。”
周榮軒一愣,更氣了,道:“這不是一隻小棕熊的事,是其他的,所有,全部,全部獸寵的事,你不能這麼殘忍,這對他們來說,是極大的折磨。”
伍德前輩:“所有?全部?那不行,不能給你,你就說,那隻小棕熊,你要不要?”
周榮軒氣在心頭,但一下被拿捏住了命脈,還是趕緊道:“要!”
伍德前輩:“要就閉嘴,再講連小棕熊都不給你。”
周榮軒好氣,但也隻得用手捂住了嘴巴。
他知道,馭獸堂這麼多年,這樣對待獸寵的行事風格,不是一日兩日了,卻沒人能管的了,如今單憑他們五個人,也是不行的。
為今之計,隻有能救一隻是一隻。
周榮軒被禁言,但其他人沒有。
蘇沫沫不解問道:“伍德前輩,你這樣做,又是何必呢?”
伍德前輩接過小童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手,道:“我隻要一個真相,其他的,我沒辦法去一一兼顧。這個過程,總有些獸寵要做出犧牲。”
蘇沫沫愣愣道:“就算是為求真相,也不該是這樣的,它們也許是無辜的。就算真的是獸寵因為不明原因,變成了兇獸,但這也不是獸寵的錯。”
伍德前輩:“我不需要去判斷對錯,我隻要查出原因,查出真相,解決掉這個人族的危機。”
伍德前輩沒有再說話,隻拿起了紙筆,寫了字給小童看。
小童點了點頭,走了過來,朝另一個方向伸出了手,示意蘇沫沫幾人跟着他走。
小童帶他們來到一個樓梯口處,想不到,這牢房竟還有地下層,一條樓梯直通而下。
樓梯口又用了一個鐵網蓋蓋着,上了大号鐵鎖。鐵網蓋上還有兩塊鐵闆打橫拴住。
小童搗鼓了許久,才拿了鑰匙,打開兩塊鐵闆,又打開鐵網蓋。
幾人跟着小童下了樓梯,樓梯旁的石壁上,鑲嵌了許多靈石,将暗無天日的地下牢房照的通亮,樓梯上方的牆頂,還裝着一條導軌。
幾人緊跟着下了樓梯,隻見底下一層,比上面環境更惡劣。
鐵籠子的數量雖是少了,但籠子裡的獸寵,已經幾乎不能用獸寵來形容。
這下面關的,竟然都是異獸。
幾人剛下完樓梯,就能聽見各種嘶吼聲,撞擊鐵籠子的聲音。
小童引着衆人往前走,幾人一路看過去。
幾乎都是較小型的異獸,若是大型的,估計稍有不慎,就會釀成悲劇。
蘇沫沫終于明白,為什麼這裡要建造成牢房的模樣,連窗戶都不敢留,鐵門還得是關的嚴嚴實實的。而這樓梯口,也要層層鐵網蓋、鐵闆這樣嚴鎖着。
連偌大的牢房内,也隻有伍德前輩和一個小童。
蘇沫沫幾人一路看過去,大概有十數隻異獸,大多皮肉不整,有幾隻甚至斷手斷腿,還在不停嚎叫着。
小童對這底下一層的情況很熟悉,他并沒有去看鐵籠子裡的異獸,而是一動不動的看管着蘇沫沫和周榮軒。
李浩、何子彥和陳宛如都比較自覺的,走在離籠子稍遠的地方。
蘇沫沫因為想要觀察的更仔細,總是不自覺離籠子越來越近,好幾次籠子裡的異獸突然沖撞過來,伸出的爪子幾乎要抓在她臉上,都是這小童眼疾手快拉走蘇沫沫。
周榮軒也不讓人放心,他還在試圖用培育師的親和之力,去感受這些異獸,隻可惜都毫無反饋。
直至參觀完整個地下一層,幾人正要離開,突然,周榮軒像是觸電般回了頭,他激動的往回走,嘴上還說着:“我聽到了,我聽到了,我就知道,它們還有意識,它們還有自己的意識。”
他一個籠子一個籠子繞着走:“是誰?是你嗎?求求了,再試一次,隻一次就好,我一定找到你的……”
小童被吓得連忙跟了上去,手忙腳亂的将他拉得離鐵籠子更遠一些。
“來了!在這邊!”周榮軒突然調轉方向,往另一邊去,停在一個關着小鳄魚的鐵籠子。
隻見這小鳄魚奄奄一息的躺在籠子一動不動,背上有一大大的傷口。
周榮軒激動道:“是你!你還有意識對不對。”
他伸出手,要抓住鐵籠子,被小童一把扣住手腕。
小童嚴肅的朝他搖了搖頭。
周榮軒抽出手,抓住小童的肩膀,紅着眼,搖晃着小童道:“我是培育師,培育師,你知道培育師嗎?我不會感受錯的,你信我,它不是異獸,它還有得救,它還會求我救它出去,你相信我……”
小童隻疑惑的看着周榮軒的嘴巴一張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