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隴看起來有些生氣,轉頭跟他說話時卻還是溫聲溫氣的,絲毫沒帶方才語氣裡的怒意。
“你先坐着,我把他弄進房間去。”秦隴跟他說完,去支着餘杭站起來,他剛站好就不受控地往秦隴身上載。
周遇坐立不安地看着他們,那個叫餘杭的男人挨他挨的好近,胳膊也直接從他胸前環了過去,抱的好緊。
“砰”的一聲,周遇站起來時膝蓋磕到了桌邊,他忍不住“嘶”了一聲。
“你沒事兒吧?”摟着餘杭的秦隴轉過頭看他。
周遇咬牙忍下來,搖搖頭說了句沒事兒,快步走到了他邊上,先是把餘杭緊抱着秦隴的手給扒拉下來,而後又讓秦隴離開他的身體,代替他去抱着餘杭。
“我幫你。”
周遇看向呆愣在旁邊的秦隴,他似乎有些累,臉頰泛着使力後的绯紅,想來把餘杭弄上來也廢了不少力。
“你歇會兒吧。”
秦隴這才有空喘口氣,他咬了下唇,長松了口氣,走到他旁邊說:“你幫我把他弄進我房間裡就行。”
周遇一手架着醉醺醺的餘杭,歪過頭看他,秦隴剛舔咬過的唇泛着水潤,他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那處幾秒後,斂下眸吞了吞口水。
“好。”周遇在他的目光下把餘杭妥善放好在他卧室的床上。
“好了你辛苦啦,接下來的交給我吧!”秦隴拍拍他的肩膀,作勢要給他按摩,回頭掃了眼大大咧咧躺在床上的餘杭。
雖說這人喝醉了真的難搞,但秦隴也不好真就不管他了,等他明天醒了必須好好敲詐他一筆。
周遇回頭:“還有什麼事兒?”
“我等下給他脫了衣服。”秦隴指了下餘杭身上的衣服,“你看他還穿着那麼厚的毛衣,我這卧室暖氣太足了,他肯定得熱壞了。”
“尤其喝了酒,半夜太熱我怕他生病。”
周遇聽他說完,撇撇嘴來了句:“你對他可真好。”
秦隴沒聽出别的意思,笑笑說:“他是我朋友啊。”
“我幫他脫吧,你去外面等着。”周遇心說,我也是你朋友啊,我還是你隻此一個的弟弟呢,也沒見有這待遇。
秦隴狐疑地看他:“你?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秦隴說,“誰脫不是脫啊,而且哥你不是有潔癖嗎?”
“我是有潔癖,但是……”沒等秦隴把話說完,周遇已經握着他肩膀讓他轉過身。
“你不出去也沒關系,在這就好。”
聽着身後傳來的衣服摩擦聲音,秦隴快到嘴邊的那句“你不是也有潔癖嗎”給吞了回去。
周遇看了床上躺着的醉鬼,做了好一會兒的心理建設,才閉着眼摸索着給他脫這毛衣。
他緊閉着眼,心想他彎是彎了,但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必須守男德!必須閉好眼睛,一點都看不得!
他快刀斬亂麻地給他脫了毛衣,扭過頭睜開眼想了會兒,才磕磕巴巴地去問他哥:“哥,那個褲子、褲子……”
褲子他要怎麼脫啊!!!
他周遇做不到啊!
秦隴還背着身,不知怎麼回事,說話和他一樣磕磕巴巴的:“褲、褲子,褲子就别脫了啊!”
他總不能讓周遇給餘杭脫褲子去吧!
“他就穿一條褲子,熱不死也凍不死。”秦隴沒轉過身看,别看他和餘杭這麼多年同學,但他倆可從來都沒有赤裸相見過。
周遇一聽這話,頓覺不對,秦隴怎麼連他穿了幾條褲子都知道啊。
整間卧室裡彌漫着一股濃重的酒氣,周遇走到了他面前,秦隴穿的厚毛衣沒脫,房子裡的熱氣撲的他臉頰紅紅。
秦隴擡眼看他愈加愈近的臉,小聲問:“怎麼了?”
“我聞聞。”話音未落,周遇的腦袋湊上前,鼻尖貼上了他的脖子,像小狗一樣聞了又聞。
秦隴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任由他聞了聞脖子又聞了聞臉頰,本來就紅的臉頰更是燒紅一片。
秦隴強壯鎮定地去推他腦袋:“行了,怎麼像狗一樣,聞什麼呢?”
“聞聞你有沒有喝酒。”周遇站直,滿意地笑道,“我哥沒喝,真乖。”
不僅沒有酒氣,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很好聞。
突然被比自己小三歲的人說了句真乖,秦隴有些羞赧地撓了下耳朵,推着他讓他先出去。
周遇任他推着先出了房間。
秦隴一轉身就看到剛才還閉眼呼呼大睡的人睜開眼睛看他。
“剛剛我還以為你倆要親上呢。”餘杭一臉八卦地歪着頭看他,“挺帥的啊,哪裡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