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店員簡單交談幾句之後,小鹿又被拉着去量尺寸。
一般而言,這類定制服務不在門店對外開設,隻因為他姓“賀”。
以手工定制見長,傳承百年的服裝奢侈品牌深受皇室和上流人士青睐,卻因為傳統局限營業額未必及的上最普通的潮流快消品牌,有些甚至瀕臨破産。
多年前,因為母親喜歡的那幾個牌子經營情況不佳,父親便将之收購。此後家人基礎款服裝基本都由裁縫手工定制。
奢侈品牌也是賀氏自此後才有的分支。
…………
小鹿還在裡面量着。
賀昀之喝着咖啡,翻看店員遞來的秋冬高定款男裝圖冊。
手機忽的響起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按下了接聽。
“賀先生,您好。”
意料之外,那邊傳來畢恭畢敬的陌生男子聲音。
“你是柯家人?”賀昀之問。
那邊“嗯”了一聲,“我是柯甯身邊的人。賀先生,我家少爺很想你。”
賀昀之道:“柯甯呢?”
“少爺剛出重症監護室沒多久,你知道他心髒不好,或許不便與您通話。”
賀昀之微微皺起了眉。
那邊不疾不徐道:“賀先生,不僅少爺想你,小少爺也非常想念您。”
“……”
“上次我家少爺打您電話,您沒有接,他很傷心。”那邊又說:“或許是傷心過度造成的舊疾複發,所幸現在已經轉危為安。”
賀昀之蓦然記起不久之前他确實曾錯過柯甯電話,當時手機電量已經不足。而事後一時疏忽,忘了給他回過去。
籠統想了一下,他說:“我這兩天過去看看他。”
那邊聞言笑道:“那真是太好了,想必少爺和小少爺見到您都會很開心。”
挂掉電話,男人轉身。
“少爺,你可以安心了嗎?”他微微一笑。
港城,深夜十一點。
山頂私人别墅,少年穿着一身黑色刺繡絲綢睡衣,躺在寬闊大床上,身邊熟睡着一個兩三歲的孩童。
卧室寬廣,半面屋頂與牆壁是純透明玻璃,窗簾大開,擡頭便能看到星河流動,月亮在房間灑下銀白光輝,與調暗的落地燈光交映出一種極不真實的色調。
柯甯閉着眼睛,“嗯”了一聲。
他的膚色有一種病态的蒼白,嘴唇卻天生豐潤鮮紅。面容并沒有因生病而顯頹敗,皮膚緊緻而棱角柔和,有種溫柔少年的氣息,年紀看似不超過二十。
臨窗而站的那男人穿着黑色西裝,幹淨的皮鞋踩過木質地闆,發出并不突兀的叩擊聲。
“少爺,早點睡吧。”他體貼地說。
“阿泰。”柯甯撐起一點身體,叫住他,“把小念帶走,和秋姨睡。”
“好的。”男人走上前去。
靠近俯身時,他略微頓下動作,在昏暗光線的隐蔽下瞧着他。
垂順的睡衣因為身體支撐的角度而緊貼着蒼白肌膚滑落些許,露出修長脖頸和一小片鎖骨。
他有一雙微挑的鳳眼,這似乎是柯家人的特色,卻在他身上展現得最為極緻。閉眼時五官分明隻是普通少年模樣,睜開眼時卻整個人都不一樣,多了一種水墨工筆的俊逸和道不明的情調。
阿泰的喉結輕微滑動了一下。抱起孩子的同時,未經思考就低低問道:“您何必執着于那個人?”
柯甯側頭看他:“執着于他?……不,阿泰。”
“……”
“有的人一腔熱忱真心以待,卻換來背叛,甚至為此付出生命;有的人冷心冷面壞事做盡,卻還能好好活着,甚至被偏愛……為什麼。”
“……”
“我執着的是因果。”柯甯淡淡地說:“有些事,應該以命償命。”
…………
波爾多入夜。
客廳沙發上放着一堆尚未拆開的購物袋。
通往卧室的地上,淩亂地散着幾件衣物。
鋪着深灰色床單的大床上,兩具盈滿q欲的r體交.纏在一起。
…………
這沖動的q事粗暴而原始,卻帶來無比強烈的口口。
口口瞬間兩人腦海中都一片空白。
随後如同醉酒一般短暫的斷片,兩人隻是靜默着喘息。
賀昀之腹肌凸顯,人魚線深凹,沿着恥骨浮凸着青筋,深淺溝壑中蘊着濕亮汗水。
他俯身親吻他的額頭,帶着點笑意問道:“怎麼,生氣了?”
小鹿扭過頭來看着他:“沒有……”
賀昀之又親了下他鼻尖:“怎麼每次都哭?”
“你,你太口口了……”
賀昀之吻了一下他嘴唇,笑道:“嗯?”
“太口口……會痛。”
賀昀之低頭吻住他的唇,片刻後小鹿伸手環住他頸項。兩人深吻着,舌尖纏繞,來不及吞咽的津液順着嘴角溢出了一些。
小鹿忽而發出一聲勻長的鼻息,透着股無比的舒适與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