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自心是本地某重一學校學哲學的大三生,本來貝斯彈得好好的,跑去機構學吉他,王飛發現她課空的貝斯彈得驚天地泣鬼神,立馬把人拉了過來。
說來也巧,唐自心去學吉他就是因為駐唱的酒吧感覺貝斯存在感太低。
本來隻是想找點事幹,就開開心心加入了樂隊。
這個樂隊其實也靠吳确寫歌撐起來。
聽衆需要新鮮血液支撐聽覺,也需要特色鮮明的來鞏固。
這兩年吳确給樂隊寫了十二首歌,他們幾個倒也沒有完全壓榨他,熟絡後就開始慢慢加入歌曲制作,兩年的時間四人剛磨合出來,最早組起這個樂隊的人卻走了。
“散不了!”王飛揮揮自己的手機,呲牙笑道,“我剛在群裡發完照片呢。”
吳确一骨碌坐起來,看着群裡那段視頻,眼角直抽:“你專挑我休息時候錄是吧?”
王妃:【視頻】
王妃:@大李子 都在!
視頻裡吳确看着不太精神,現在也沒好到哪裡去。
“剛才就想問了,”唐自心看完視頻,眉頭蹙緊,問:“小吳哥你是不是不舒服?樂隊這事也可以緩幾天的。”
“……我沒事。”
吳确含糊蹦出三個字,煙嘴都快被他咬碎了。
他找了張紙包住被他叼的支離破碎的煙,還是什麼也沒說。
唐自心離吳确就幾步遠,她突然頓住呼吸,扭頭看了眼還在扒譜的楊時安,開始打字。
吳确收到信息。
二狗:信息素漏出來了,怎麼回事?
吳确身體僵了幾秒,他摸摸脖子後的腺體,時間突然變得難熬,不知過去了多久,吳确終于呼出一口濁氣,發去一條信息。
吳确:還在發情期裡,我得一直控制信息素,有點累
吳确起身,拿着煙盒走向門口:“你們練,我出去透口氣。”
楊時安目光斜向大步出去的吳确,或許是燈光作用,他的臉色比昨晚見到時更加素白,脾氣也更冷了些,看上去不近人情,難以接近。
吳确靠着牆蹲下,想想還是往過廊盡頭移了幾步,點上煙。
他不太喜歡薄荷味的東西,那種感覺就像嘴裡穿了個破洞秋褲,呼呼灌風。
太涼了,吃起來感覺哪都涼。
吳确靜下心,皺眉間幾口把煙抽完大半。
樓下傳來細微的聲響,緊接着短跟高跟鞋的噔噔聲越來越近,吳确沒有動彈,還沒見着人影子就先聽見聲音:“你怎麼在這蹲着?”
“我出來透口氣。”吳确說着,擡起胳膊聞聞,他的嗅覺好像麻痹了一樣,隻能聞到淡淡的草本清香。
大概是他的信息素。
陳虹今天換成了田園風的穿搭,她先停下,抱着胳膊瞅瞅吳确,瞅了好半天才滿意地點點頭:“你這張臉就是什麼發型都能駕馭,太完美了。”
吳确任由煙在指縫燃燒,低着頭:“……你過來是想把關鼓手吧,要去快去。”
“那我進去了。”陳虹點頭,走進排練室。
靜不下心來練琴的王飛一眼看到陳虹,立馬打招呼:“虹姐!”
“你該幹什麼幹什麼,”陳虹沖他一點頭,毫不收斂自己的目光,細細打量起楊時安來,問:“你就是那個alpha?”
楊時安停下動作,認出這是昨晚跟吳确視頻的學姐,斂起自己的鋒芒,笑道:“學姐好。”
他身形闆正,挽起袖子漏出的小臂肌肉分明,劍眉星目隐入輪廓優異棱角分明的臉龐,整個人都閃着溫和的光澤。
陳虹掃了不下五遍,原本押緊的眉毛舒展開,挑高:“吳小确怎麼撿到你的。”
吳确能帶過來,那技術絕對是過關了的。
這怎麼還帶超額過關的。
吳确散散味回來就聽見這句話,胡亂說了一嘴:“喝酒撿着的,我知道我很厲害。”
楊時安很少說話,在衆人寂靜中他又一次問:“下次排練什麼時候?”
唐自心跟王飛偷偷咬耳朵:“這個alpha太木讷了點,除了這句話就是這句話,一直在扒譜子,真挺老實。”
“是吧,感覺還挺害羞的。”王飛附和點頭。
“話說回來,他離小吳哥這麼近真的沒問題嗎,小吳哥眉頭壓得有點緊哎。”唐自心又說。
王飛搖頭:“這我也不知道啊。”
……小點聲也行,都能聽着。
吳确眉頭皺更緊了。
吳确覺得自己稀裡糊塗就把人帶來了,看着現在跟昨晚的騷包男完全不一樣風格的楊時安,心裡就是感覺不對勁。
他忍住摸上腺體的舉動,語氣平淡地問:“你是學生?”
楊時安沉默幾秒:“嗯。”
“學什麼的?”吳确又問。
“金融。”
“……”吳确心想自己真是腦子一熱不知道該問什麼了,金融這玩意兒他也不懂,他也不清楚,他現在隻知道星期八樂隊真是藏龍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