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還是摸不透他。”楊夢書搖頭。
“摸透的才不是他呢,”陳虹看向沒什麼睡相,頂着雞窩頭的楊夢書,難得嚴肅,“不行,這事兒我這幾天得再跟他談談。”
走出醫院,吳确停在樓前蹲下,他穿了件很厚實的連帽衫,洗完澡他就換了個純黑寬choker,抑制貼比choker管用太多,但那麼小一片,安全感太小。
他還是更喜歡這種雙重保險。
吳确指尖的潮紅褪去幾分,摸出煙盒來,時不時投入黑夜閃過的車燈映上如畫的眉眼,唇上沒有幾分血色,就像被打碎的一塊玉,好像随時都會消散。
煙對他來說影響嗓子狀态,平時都不抽,最多叼着幾根,這幾天的頻率确實高了,
吳确思緒放空,沒用什麼理由當作抽煙的借口,準備拿出煙的手在煙盒上打了個轉,又把煙盒揣回兜裡,扣指尖的死皮來轉移注意力。
在這種時候他還挺讨厭自己是個omega的。
為什麼要有發情期這種東西,他但凡是個beta也不至于會被激素影響成這樣。
吳确扣上外套的帽子,心情郁悶。打開手機,也沒什麼能看的,就突然想看看朋友圈的痕迹。
他劃拉幾下,李天流那邊有時差,發了張迎光的風景圖。
吳确點開看看,給他點了個贊,朕已閱。
忍了這麼久的發情期,他是挺能忍,但難受這種生理反應還是沒辦法靠忍來緩解。
就像無數螞蟻在身上啃咬,内心的最深處,連自己都沒有窺探過的地方,還在渴望alpha的信息素。
這種感覺是生理上的,他也沒辦法無欲無求。
吳确無聲罵了句,煩得想把手上拿着的東西都扔出去。
alpha是吧……
他真的沒有過這種打算,從來沒有過。
吳确薄唇抿住,揉搓幾下臉蛋。
難受挨一挨就過去了,再不行現在藥劑發展也不錯,還有藥。
但現在把所有退路都堵住了。
擺在眼前的似乎隻有alpha一個選擇。
吳确發燒燒得眼疼,身邊零零散散的人進去出來,沒有人在意醫院的角落會蹲着誰。
他摸上自己的腺體,就像之前一樣,一下又一下刺激着腺體。
那種刺激的激靈,又一下下的清醒讓他舒緩地呼出一口氣,好像隻有這樣他才能感受到自己意識清醒,自己不受這天殺的信息素控制。
他點開楊時安的朋友圈,他不太玩手機,看着空白一片,陷入沉思。
是屏蔽他了還是沒有發過朋友圈?
楊時安的朋友圈一片空白,唯一能吸引目光的就是他那個拍成馬賽克的月亮。
拍照和構圖技術都很堪憂。
吳确自己也是不發朋友圈的一份子,對于有沒有屏蔽他這件事直接一帶而過。
李天流突然離開他确實有點不爽,樂隊排練就算了,比賽怎麼辦,活動怎麼辦,歌怎麼辦?
吳确蹲在醫院急診樓門口吹着涼風,他越想越不爽,又點開李天流的聊天框。
發出去一條。
吳确:我想了想,你不止欠我一頓飯,回來記得請我吃完一條小吃街
吳确停了幾秒,決定多要點。
吳确:兩條街也行
他看着對方正在輸入中的提示,耐心等待回複。
李天流一上來就是滿臉問号。
李天流:……?
李天流:【一頭問号.jpg】
李天流:哥們,時差啊,你那邊淩晨三點啊
吳确沒提自己在醫院,快速打完字發出去。
吳确:我通宵,想到你這操蛋事了,越想越氣
吳确:現在你欠我的漲到了三條小吃街
另一邊李天流哭笑不得。
李天流:……行行行,我請
李天流:對了,我聽虹姐說,新鼓手是個alpha?
啧。
又到這個話題上了。
吳确單手輸入。
吳确:嗯
李天流:你不是不喜歡alpha嗎?怎麼找着他了?
我是排斥alpha,但這種事情還是要就事論事的吧。
難道我讨厭香菜我就要把全世界的香菜都挖幹淨,讓它絕種?
吳确:……我沒那麼極端
吳确:你們都正常一點好不好,搞得我好像見着alpha就要啐一口一樣
李天流:你沒有嗎……?
神經啊,誰天天啐alpha啊。
吳确翻了個白眼。
吳确:滾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