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确:你走了,還要排練,還有比賽,我有什麼辦法?
吳确:我跟養了一群嗷嗷待哺的孩子似的
李天流:你現在像一個被抛棄的怨婦
吳确:……算了,你滾遠點
吳确摁上腺體的手重了幾分,已經習慣了這種刺激,他摩挲着腺體,忍着火氣把李天流拉進黑名單。
眼不見心不煩。
他知道李天流直到最後離開才說這件事是為什麼。
李天流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自己組成的樂隊自己成了先走的那一個。
他不甘心自己的生活自己做不了主。
他到最後或許有過反抗,有想過把這些事情處理完美,但結果顯而易見。
不甘心,他也失敗了。
或許alpha這件事也是呢。
涼風吹夠了,吳确起身,發燒讓他渾身疲軟,但他眼神發冷,那種無形的屏障讓他連表面的溫柔也沒有,故事感如同寒冷的冬季裹挾而過,所經過的一切都如夢如幻。
他想起了黑色生命力那首歌。
當初假期他把自己關家裡一個星期,分不清白天黑夜,寫出了那首歌。
可是根本就沒有來處
隻剩歸途
好像不管怎麼樣,隻能往前走,往前走,一直往前走,哪怕已經忘記了來路。
是年少氣盛的宣洩,是鮮血淋漓,也是悲歌。
黑暗中恍惚間他好像看見漫天雪花在空中盤旋飛舞,台階下隐入陰影的車輛在虛影中放大,撞上虛無的門。
在門的另一個方向,醫院的病房窗戶前倚着一個幼小身影,病号服肥大,那個身影瘦小又脆弱,他哈了口氣,看着霧氣遮擋住雪花,垂下濃密的眼睫,遮擋住雪花的霧氣漸漸吞沒視線,冒頭的記憶又被倒灌進寒風中。
吳确打了個冷顫,回過神,突然想起王飛他們家的燒烤店,本來還想問一問王飛他們家還有沒有什麼損失。
但是想着現在是淩晨三點,怕他們擔心,主要是不想他們面對脆皮翻舊帳,寫了個備忘錄打算早上定時再給他發過去。
李天流最新消息被紅色感歎号攔下,他意識到自己玩脫了後轉手切換到樂隊“相親相愛一家人”群裡。
大李子:@吳确
大李子:@吳确
大李子:@吳确
他一連艾特好幾十條,點累了準備歇會兒,一句我錯了還沒發出去,就收到樂隊其他成員的轟炸。
王妃:我去你有病啊
王妃:你有時差你霍霍我們你要死啊
王妃:【火冒三丈.jpg】
唐自心:很好,你比我的鬧鐘提前五個小時叫醒了我
唐自心【殺了你.jpg】
李天流意識到吳小确同志把群聊設置成了消息免打擾已經晚了,被吳确噴完腦子好像直線下降,隊友又來制裁他。
這幾天天天晝伏夜出的,吳确的作息已經亂套了。
吳确思考幾秒,定上了幾個日常生物鐘的鬧鐘,規劃好寫歌的時間,起身回家。
完全沒有看到取消了置頂又消息免打擾的群聊。
.
“我回來了。”
家裡沒人,楊時安把燈打開,家裡飄着若有若無的酒香,他自顧自地換鞋,解開扣子脫衣服。
房子一看就是精裝風格,黑白灰配色,設計簡約,一層和二層時不時出現在視線裡的裝飾物透露着金錢的氣息。
整個家要溢出來的性冷淡風跟楊時安格格不入。
落地燈暖黃的燈光勉強照亮一部分空間,楊時安沖完澡坐上沙發,燈光勾勒出浴袍下完美的肌肉線條,浴袍帶子松松垮垮地系着,蜜色的肌膚線條緊實、溝壑分明,頭發還在滴着水珠,水痕順着鎖骨流下胸膛,最後隐進浴袍裡。
他的相貌不屬于青春氣,放松下來後神情寡淡,完美的頭骨讓他如同造物者細緻刻下的雕塑,高貴又慵懶的氣質配上他并不粗犷的長相,深邃的眼窩配上比例絕佳的五官,有股邪氣撲面而來。
楊時安打開郵箱,身上還散着水汽,指尖的濕潤貼到屏幕變得冰涼,在一堆外語文件中翻找,幾乎翻到了最下面,他找到目标,停了下來。
那是醫院發來的郵件。
就是在成年那一天發過來的信息素匹配名單。
他點開,看着第一頁那張熟悉的面孔,嘴角輕勾。
證件照上的小孩還帶着稚氣,,剪了個狗啃劉海,把五官完全暴露出來,意外顯得他清爽又英氣。
有突出的五官頂着,再怎麼樣的發型也能招架得住。
瘦瘦小小的omega毫不客氣地看着鏡頭,沒有任何親和力,隻能感覺到一股倔勁。
那雙狐狸眼從小到大都沒有變過。
“我們第一次見面……”
楊時安喃喃,把目光放在證件照旁的信息欄裡。
姓名——吳确。
基本信息下面緊接着是信息素匹配度。
優質薄荷信息素omega,匹配度——98%。
這是他信息素的第一選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