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眼鏡随着不聚焦的視線變得幹澀,視線模糊,吳确使勁眨幾下眼睛,看到躲在拐角處的席洄,輕輕吻上楊時安的臉頰。
他語氣麻木,說:“相應的,你想要的,我給你。”
“……我不要這個。”楊時安扶住他,皺眉看向那雙情緒洶湧泛濫的眼睛。
平時吳确并不會展現出這樣的情緒,就像平靜的海面,就像一潭死水。
吳确本來完全放松的手試圖撐住地面,他也跟着皺眉:“那你想要什麼?”
皺眉的楊時安看上去不溫和,而且更像是在生氣。
他不喜歡嗎?
明明之前都是他主動提的。
他喜歡不主動的……?
吳确又退回去,也不怕alpha不高興,嘟囔道:“我不給了。”
楊時安直勾勾盯着他。
“我沒想過一個alpha可以這麼……純情。”吳确目光緊跟他壓低的眉頭,往後一靠,“我早就做好了準備,畢竟一個omega面對匹配度如此高的alpha,那個alpha如果想就地辦了他,他也隻能順從自己的生理需求。”
如果楊時安想霸王硬上弓,他是真的沒有辦法。
他的聲音很輕,就好像恍惚間是夢境一般。
“是嗎,”楊時安眼神暗下來,扶住吳确的手狠狠拉過,他毫不留情的摸上還有兩層保護的腺體,語氣産生了微妙的變化:“早就做好了準備?”
“……”吳确側過頭,眼眉垂下,不再看他,“你要是想幹什麼,錄制結束後我們單獨去找個地方。”
楊林:“……”
席洄:“……”
我的事業,不保了。
我的命,不保了。
張高岑還讓我要微信呢,這怎麼要啊。
席洄閉眼,已經開始試想那左右夾擊的局面。
恐怖。
我就不應該這麼早趕回來。
吳确也有點悶氣,他一開始隻是想說同居的事情。
但隻要他能感覺到一絲alpha的信息素,就能不自主的想起那些毫不掩飾欲望的alpha。
悶熱的夏天,痙攣的咽喉,自己一個人穿過時間的隧道,光熄滅也沒有人知道。
吳确喉結滾動,感覺現在有點渴,後意識到什麼,垂眸一笑,遮蓋住眸底的自嘲。
腺體在恢複,他現在也能感受到信息素了。
他高估自己了,現在隻要察覺到alpha信息素的苗頭,他就想離開。
頭也不回的離開,不再管幹涉的咽喉,也不用處理這些麻煩的事情。
楊時安一直克制,他能感覺出來。
這種克制好像也成了他的習慣,但是吳确非常不安。
那種未知的,無法在他面前攤開的靈魂,讓他不知道該交付什麼。
他一直都覺得,關系是要相互給予的。
所以他摸不透楊時安的目的,他不清楚楊時安到底想要什麼。
如果我不是omega就好了。
吳确的腺體已經被安撫舒服,但他還是略顯疲憊煩躁,就着楊時安的姿勢,直接拉過來,笨拙的怼上他的嘴唇。
隻是半秒,迅速分開,又攤下靠住牆,不再看他,一聲不吭。
看上去似乎也知道點生理課上講的東西,但是這種交換,還是沒有想到其實能直接信息素交換。
楊時安看着隻要一見面就又莫名掙紮的吳确,表面隻能看似平靜他幫他整理衣服,内心不止一次想過吳确的症結在哪。
吳确看上去不隻是高中生理課缺席,他自己可能都察覺不到自己在發抖,對alpha的恐懼感已經透過軀體和信息素傳達給他。
但是他在強迫自己接觸。
好像現在自己怎麼樣也無所謂。
楊時安沒有接他的話,反手抹了下嘴,不敢留戀剛剛的觸感,抿嘴又直愣松開。
“該回去了。”他一字一頓地說。
吳确用餘光瞥見他剛剛的動作,沒有伸手讓他拉起,自己撐着牆起來,站起來的時候明顯感覺到腿還在打顫。
……有空再去趟醫院看看。
有點類似于發情期的感覺在體内滞留,但發情期過去還沒半個月。
吳确咬唇,頭也不回地推門而入。
抽皮條被外套庇佑的王飛被一群人夾着圍攻,正在欲哭無淚的大叫。
直播間已經亂成一團。
【wixosk:這就是休息一下馬上回來嗎】
【姐我在看展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兩個樂隊好和諧】
“我外套真的不能脫啊,”王飛哭笑不得,“脫了直播間會違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