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是要讓别人看見,跟我合作,絕對讓你們如願。”俞翼說。
楊時安看了俞翼一眼,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創可貼,在暗處把斷掉的鼓槌扔到垃圾袋裡,簡單把傷口止血。
最後敲的太用力了,鼓槌敲斷了。
俞翼忙着溝通問題,剛投過去眼神他就點頭示意自己沒事,現在盯着那斷裂的鼓槌,盯的出神。
紅酒信息素在一瞬消失,吳确疑惑尋找楊時安,離那個身影越近,腳步越慢。
他感覺那股信息素緩緩纏繞脖頸,像細絲,是從未在楊時安身上察覺出來的危險感。
“别過來,等我去找你。”
吳确意味不明的盯着他的背影,又退了回去。
回去的吳确靜靜看着還沒緩過來情緒的王飛和唐自心,遞上兜裡的手帕紙,幫忙把兩人的水杯拿過來,有些笨拙的撫慰他們的情緒。
俞翼還在跟工作人員調試大屏舞美,看着沒有真正在現場見過的舞美,幾人愣神後都認真看,一秒也不肯放過。
【我那所有的
我那所有的】
明明沒有說,卻能從大屏中滾動重疊的字體中窺探到細微的痕迹。
被塗抹遮擋的字體快速滾動,自己一生的所有好像就這麼被蓋住了。
幸福、勇敢、痛苦、不安、意外……
人的一生就這麼被封住了出口。
“這首歌……”吳确目不轉睛地看着大屏,燈光下他很少出現這種表情,“完整了。”
好像麻木的生命找到喘息點,那一刻迸發的情感讓隐藏起來的自己從地面爬起。
他終于能接受那些曾經不肯搬出來的過往放在舞台上,那些幸福的、不堪的,也不得不去面對現在的自己。
恍惚間,吳确感覺這首歌在問自己,你現在所有的是什麼?還剩什麼?還有什麼?
他不作聲地垂眼,那份情緒又被收回去。
他還有音樂,他還有樂隊,他還有……
擡眼時視線正好撞上楊時安。
他還有朋友,和一個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解除關系的alpha。
雖然大概率不會斷幹淨。
楊時安順着這道目光走過來,“借一步說話。”
吳确跟着他走進洗手間,視線突然一模糊,背脊在一瞬間貼上發涼的木闆,整個人一顫,模糊聚焦點的眼睛終于明亮起來。
楊時安炙熱的呼吸吐在一旁,看不清表情。
吳确嘴唇發白,微微發顫,說不出話,半晌才吐出一個字:“你……”
“沒事……沒事,”楊時安順着他的後背,“我靠一會兒。”
易感期忍不住了嗎?
可是為什麼是他安撫我。
在他想問什麼時楊時安擡手捂住他的嘴,接着把他抵在門闆上。
吳确被他籠罩在陰影裡,腦子裡好像有根弦斷了。
松手。
松手……
他來不及凝視什麼,眼睫就緊緊閉上,克制不住的顫抖。
“别說出來,隔間有人。”楊時安以為他又要講那些慣性的交換條件,貼在他耳邊輕聲提醒。
呼出的氣透過縫隙反到鏡片上,模糊了劇烈顫抖的眼睫。
看到點頭的幅度後楊時安松開手,把往下滑的omega托起來。
“你親我一下,好不好?”楊時安手上不斷摩挲暴露在外的皮膚。
臉頰,手心,還有脖子。
一想到那處疤痕,他的信息素就更加往外溢,吳确難受的貼住門闆,把頭使勁側向一邊,皮膚觸及到冰冷的物體讓他又打了個顫,顫抖的幅度終于變小。
哪次見面沒親……好像每次見面都會被索吻。
一開始還想無所謂,但時間一長就發現沒辦法無所謂。
吳确這次搖頭的幅度大了:“我給你釋放信息素。”
他沒有等到楊時安的回應,而是等到了他自顧自的輕啄了幾口,開始扣腺體上的抑制貼。
“楊時安!”吳确一下緊繃肌肉,近乎無聲地低喝道。
“在外面,絕對不行。”吳确抓住他的頭發,絲毫不吝啬手下施加的力量。
今天的吳确也不太一樣。
總是在發愣。
楊時安用鼻尖蹭了蹭吳确的耳朵,耳飾被他蹭得搖晃,冰涼的金屬質感在肌膚上匆匆劃過。
他的語氣聽不出喜怒,輕輕飄在耳邊:“好。”
抑制貼沒有一點瑕疵,手下感覺到明顯沒有消去的牙印痕迹,楊時安順勢揉了把吳确蓬松的頭發。
“……我不會做下去的,”他有意示弱,“你放心。”
吳确的部分已經錄完了,二人回去的時候俞翼沒忍住多掃幾眼。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兩人關系不簡單。
他隻是沒提,但楊時安也是真的毫不掩飾自己有壓力的信息素。
不過聞起來像是易感期來了,之前見面也沒這樣,能理解。
吳确正在吃唐自心買的小面包,俞翼看了過來,他咽下口中的面包,問:“要吃面包嗎?這裡還有。”
“不了,”俞翼笑着回絕道,“一會兒還要再唱,唱歌前我很少吃東西的。”
吳确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上剩下一半的面包,還是接着吃了。
直到他把自己塞成倉鼠,咽下發甜的面包,發現楊時安在看他。
他一舉面包,問:“你吃嗎?”
“不吃。”楊時安躲開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