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演技’過于精湛,取得對方信任。
池昱成功把自己給‘嫁’出去了。
他以為自己會輕松不少,但沒有,隻有無盡的沉重。
回家路上,三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柏宇承臉上甚至有一個微紅的巴掌印,是池青剛打的。
在對方說出可以換人時,柏宇承失控了,他順手撈起茶杯砸向他們,讓他們滾。
池昱躲在角落裡,手抱着頭,還在兢兢業業地演着膽小如鼠,不成氣候的人設。
池青剛發現了,他終于發現了隐藏在池家的那段畸形的關系。
池昱甚至發現自己很期待,他期待着池青剛的反應。
知道自己看重的繼子玩、弄着自己的親兒子,這種有違常理的事,他會怎麼處理呢?
“啪”地一聲,池青剛怒氣沖沖地扇了柏宇承一巴掌,将人扇懵了:“給人道歉!”
柏宇承不肯,池青剛毫不客氣地又給人猛踹了一腳:“池家還沒輪到你來當家做主!”
池昱在暗中拍手叫好,簡直是打的大塊人心。
柏宇承骨子裡就是個非常叛逆的人,你越不讓他做什麼,他越要做,呆在原地,狠狠喘了幾口氣後。
繞過那群黑衣人,徑直将角落裡的池昱給拉走。
被池青剛一句:‘你敢帶走他,我讓你媽餘生不得好過’這句話給定在了原地。
柏宇承回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個男人。
好似從來沒認識過,這還是他媽媽深愛的那個人嗎。
怎麼這句話,感覺一點也不在乎他媽的死活,難道這些年的恩愛,都是假的?
柏宇承不敢賭,他自知性格有缺陷,以折磨人為樂。
可也沒喪盡天良到,連自己相依為命的生母都不管。
他妥協了,如霜打的茄子般,仍舊不相信剛剛那句話,是池青剛親口所說。
柏宇承一直以為,陳茵這些年過得很幸福。
原來都隻是他的以為...
池昱目光空洞地盯着窗外疾馳的車流:才發現麼,整個池家,最沒有心的人其實是池青剛。
連柏宇承這樣的惡人都會在乎陳茵。
唯獨池青剛誰也不在乎,他隻愛自己。
對池昱媽媽好,是因為她有錢,可以助力自己完成創業夢想。
和陳茵恩愛,不過是功成名就後,需要一個溫柔鄉。
等到哪天,陳茵年老色衰,不再擁有如今美貌,池青剛第一個抛棄她。
這些,都是池昱用十幾年年,不斷地試探,才驗證出來的結果。
每次失望,都會說服自己早已習慣這樣。
可下次,依舊抱有期待,周而複始,池昱的心都感受不到什麼痛了。
他認清了事實,這個擁有着幾十億人口的世界,找不出一個愛池昱的人。
但沒關系,他會自己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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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池青剛發了很大一通脾氣。
客廳茶幾上的東西被他扔得七零八碎,傭人們吓得立在門外,不敢進來。
始作俑者柏宇承直挺挺站在那,不肯低頭。
陳茵抱着他,也顧不上哪個角度好看,沒了形象管理,眼淚鼻涕亂飛:“兒子,媽求你了,你就低頭認個錯吧,啊。”
柏宇承冷笑了一聲,直視着池青剛瞪着他的眼睛:“我跟阿昱又沒有血緣關系,在一起了又怎樣。”
“他管得着嗎。”絲毫不懼池青剛眼中的怒火。
陳茵卻聽得快要暈過去,她這兒子是瘋了嗎。
這種時候,不服軟,還在這挑釁,是真的要把她給氣死啊。
在池青剛要動手時,她先怒不可遏地打了他一巴掌,咬着唇,聲音顫栗道:“柏宇承,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都忘了嗎?!”
柏宇承喉中一哽,側身過去,不敢看她眼睛:“我離不開他。”
始終站在一旁,像個局外人的池昱,聽到這話,才微微擡起了頭。
目光看過去時,卻撞上柏宇承的視線,他皺眉,厭惡地挪開了眼:真晦氣。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想着要把他困在身邊折磨他。
陳茵扯過他的領子,逼他看着自己:“好,你做出了選擇是不是,那就别後悔。”
柏宇承似有預感地攥住了她的手,試圖勸說她站在自己這邊:“媽,我們離開這個家不行麼,我們過我們自己的,就沒人會說閑話了。”
陳茵冷眼看着他:“我生是池家的人,死是池家的鬼。”
不顧柏宇承愕然的眼神,她繼續道:“你大可以帶着他離開,今後哪怕我死了,也别出現在我葬禮上,我嫌惡心。”
“媽...”柏宇承無力喊她,“一定要這樣?”
他奮力指着不為所動的池青剛:“你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個男人,有什麼好,你在這要死要活,他有一句關心嗎!”
陳茵塑造起來的堅固圍牆,終于露出一絲破綻。
她神色微僵,慌亂轉移話題:“說你的事就說你的事,别扯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