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宇承自從那天東窗事發後,基本就被關在了自己房間。
陳茵一直守着他,不讓他尋得機會去找池昱,連手機都斷了網。
提前給他下了一堆電視劇小說什麼的解乏。
就這麼硬生生地熬到池昱婚禮這日。
前腳他們剛出門,柏宇承後腳就從窗戶那跳了下去。
門被他們從外面反鎖,打不開。
估計陳茵也不會想到,柏宇承為了池昱能瘋狂到這種地步。
窗戶下的牆邊種了很多花草,還有不少玫瑰。
柏宇承跳下去時,崴了腳,剛下過雨,褲腿上沾了不少泥,臉上還被那玫瑰刺劃出多道血痕。
池昱看到他這狼狽摸樣時,一陣心驚肉跳的,在柏宇承伸手要來抓他時,直往後躲。
他壓低了聲音,拼命的低吼:“你踏馬是不是瘋了,這是周家,你是覺得自己能從他們手上逃出去麼!”
柏宇承眼眸猩紅地盯着他,情緒瀕臨失控:“阿昱,你看看我,這半月被折磨成了什麼樣子,你能不能心疼我一下。”
池昱毫不客氣地挪開眼,掙脫他的束縛,冷聲道:“我被你燙煙頭的時候,你想過放我一馬麼?”
柏宇承隻是愣了一下,随即更加用力地将人扯出去。
池昱怕動靜太大,引得旁人發覺,隻能半推半就。
但即便如此,柏宇承奇怪的模樣還是惹來不少人好奇的視線,池昱隻得低下了頭。
胡亂掃視了一圈,也沒找到周南浔的身影,眼看着出了宴會廳門,心中愈來愈焦急。
直到,柏宇承随便打開了一扇門,裡面是樓梯。
光線很暗,有點像是安全通道,确保這裡不會有人經過後。
柏宇承松開了池昱的手,喘着氣,快速跟他說着事情的嚴重性:“阿昱,你知不知道,這場婚姻從頭到尾就隻是一場利用,他們家族内鬥,最後不管誰勝,你都将會是這場豪門内鬥的犧牲品!”
池昱面無表情的揉着自己的手腕,沒說話,但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所以呢?
柏宇承皺眉,激動得握住了他的雙肩,試圖晃醒他的理智:“你到底聽沒聽進去,你會死啊,池昱!”
池昱盯着他看了幾秒,勾唇笑了笑:“我早就想死了,你難道不知道嗎?”
看着他變幻莫測的神情,池昱又故意說起那些,他不願再提及的往事:“被你燙煙頭,騙醫生說我麻醉劑過敏,讓我硬生生承受剜肉痛楚的時候,我就已經想死了。”
“你以為我跟你開玩笑麼?”
柏宇承的精神狀态有些不穩,顯然是陷入了崩潰。
他想解釋,但又好像沒用,最後又是狠狠地一把掐住了池昱的脖子。
将人頂在牆上,不顧他臉上痛苦的表情,眼眶通紅地說道:“我沒跟你開玩笑,包廂裡和池叔見面的人,是周家二伯的人,他為了繼承人這個位置,連人都敢殺!
“他們投資我們是為了什麼,不過就是想在周南浔身邊安插一顆棋子罷了,到時要是威脅你做什麼事,你難道還敢不做麼?!”
“不做就是死路一條,你就算是想死,也絕不會讓自己死的這麼冤枉吧,阿昱?”
柏宇承自己都沒發覺,他整個人說話的狀态都是有些抖的。
池昱很平靜,甚至還諷刺地笑了笑:“你以為這個家,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
柏宇承并不意外這個答案,他說:“我們你是不在乎,那漫漫呢,她還那麼小,那麼喜歡你,你忍心毀了她的家?”
“.......”
就這沉默的幾秒鐘間隙裡,池昱突然聽到了一道突兀的聲音。
[所以,他還是承認了自己是卧底的事,那剛剛在外面,又裝什麼傻子,演技真好,連我都差點信了他可能是二房找來迷惑視線的人。]
是周南浔!
他什麼時候來的,又來了多久。
池昱一下子變得慌亂了起來,聽這意思,他好像是誤會了。
門後隐隐傳來若有若無的腳步聲,周南浔好像離開了。
池昱安靜了很久,久到柏宇承都以為自己說的話湊效了,拉着他的手就要往外走,池昱猛地掙紮開來,厭惡的看着他:“别天真了,我現在跟你走了,池家才是真的毀了。”
柏宇承想都沒想就道:“那錢我們不要了,公司垮就垮了,跟我們都沒關系,我們可以帶着我媽離開池家,去别的——”
池昱說:“你忘記阿姨給你接的那個煙灰缸了嗎,你是想逼死她嗎?”
“還有,你出來這麼久,家裡肯定會有所察覺。”池昱冷靜道,“說不定他們現在已經接到了電話,正在外面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