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短短幾秒的接觸仿佛時間凝滞般無比漫長而折磨。
當被楚熠的鼻尖觸碰到後頸時,顧衍的胃部開始控制不住地抽搐。
他控制不住地渾身發軟,一瞬間臉色慘白到了極緻,胃裡掀起翻江倒海般強烈的惡心感。
仿佛靈魂連同身體一起在此刻被踐踏淩辱。
楚熠如同巡視領地的野獸般拂過顧衍的腺體。
然而他卻沒有嗅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甚至沒有看到後頸上本該微微凹起的腺體。
聯想着顧衍對自己信息素毫無反應的模樣。
楚熠疑惑地皺眉。
就在這時原本沉默的顧衍忽然發作,猛得用肩膀撞向楚熠。
他像是窮途末路的困獸,渾身寫滿了勢必要報複回去的狠厲。即使手腳被捆行動束縛,卻還是拼盡全力地用腳去踹楚熠。
甚至不依不饒地趁機想要撕咬楚熠的脖頸。
“啧。”
楚熠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脖頸,他剛剛甚至聽見了顧衍牙齒閉合時的聲響。
如果不是他躲得快,他毫不懷疑顧衍直接咬破自己的脖子留下血淋淋的牙印。
顧衍眼神裡滿是能殺人的寒意。
楚熠居高臨下地打量着顧衍,看着對方眼睛裡寫滿的殺意,複雜的情緒在暗沉眼神裡一閃而過。
他詢問顧衍:“誰這麼有有本事,竟然傷了你的腺體。”
顧衍想:當然是他自己割的,就是為了防止被你這樣的貨色拿信息素壓制。
楚熠看向渾身緊繃的顧衍說:“放心,我沒想着标記你,隻是準備确認後把你送出去。”
“到時候是走是留都随便你,反正不願意,也可以留在身邊給我打理文件。”
他無不高傲地說:“我身邊可不缺人,你這種滿嘴尖牙的家夥我不更喜歡。”
“但你,竟然不是Omega?”
景睿和萊爾來到楚熠身邊問:“怎麼了少将。”
楚熠挑了挑眉說:“這家夥好像不是Omega。”
“你們來之前,我本想用信息素降低他的反抗能力,結果他沒有反應。”
“現在我不僅聞不到他的信息素,甚至發現他沒有腺體。”
他說完看向身側的景睿,沉默不語的等待着對方的回答。
景睿心領神會,他注視着顧衍的模樣分析着說:“一般很難會有長得這麼漂亮的Alpha。”
“但他的體型和實力,确實不像是Omega能夠擁有的。”
“在此之前我也有所懷疑他的性别,但您說他沒有腺體,我恐怕更傾向于他是Alpha。”
萊爾不耐煩地打斷景睿的話說:“扒了他的衣服就是了,哪需要這麼多彎彎繞繞。”
景睿被打斷也沒有表現出不耐煩,他無視萊爾的話,繼續有條不紊地說:
“畢竟s+Alpha的信息素幾乎沒有任何人可以抵抗。”
“除非是他這樣腺體受傷,喪失了感知能力。”
“這種病對于Alpha來說是面子和尊嚴問題,但對Omega來說恐怕要危機到生命了。”
他若有所思地再次看着顧衍說:
“除非是不打算活命的Omega,不然他應該不會蠢到自割腺體來僞裝身份。”
“就算被送入圍獵,也還是可以活命的,畢竟軍校現在嚴厲禁止鬧出人命。”
顧衍這時毫不客氣的笑出了聲。
他眼神直勾勾看着景睿,滿是輕蔑和嘲諷地說:“不許鬧出人命?應該是不能鬧出Alpha的人命吧。”
“不然你猜為什麼這條指令現在才執行,又為什麼上屆圍獵裡會死了兩個Alpha。”
“你們這些矜尊玉貴的世家少爺,死了多可惜啊。”
顧衍毫不留情地嘲諷着景睿,緊接着
冷冷地望向楚熠。
他此刻雙手被縛,狼狽地跪在地上,卻如同俯視眼前站着的楚熠,用波瀾不驚的語氣狠狠挑釁嘲諷着對方說:
“你為什麼不敢标記我。”
顧衍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這麼開心,這麼肆無忌憚過。
“是怕像你那丢人現眼的大哥一樣。”
“和Alpha談戀愛上床,搞到人盡皆知前途盡毀嗎?”
他明知道接下來的話會引起楚熠的滔天怒火,卻依然無所顧忌地在楚熠心裡最痛的地方越紮越深。
甚至自我毀滅般,激動地期待楚熠的怒火把兩人一起吞噬。
顧衍此刻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願意想,隻想不顧一切的把楚熠瘋狂拉下地獄。
“你真夠惡心的楚熠。”
原本還想要替景睿教訓人的萊爾,在聽見顧衍說的話後急忙收回了踹人的腳。
他難以置信地看着膽大包天的顧衍,随後和景睿不約而同的同時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楚熠。
此刻幾乎靜到能聽見幾人的呼吸聲。
萊爾難以想象竟然有人敢當着楚熠的面故意提起這事,看着楚熠額頭上已然暴起的青筋,情不自禁地低聲感慨說:
“他瘋了嗎?”
那是整個聯盟整個軍部最人盡皆知的醜聞。也是楚熠這輩子都要帶着的污點。
軍部當時嚴厲禁止同性别的AA戀私情。然而當時最前途無量以恪守命令出名的鐵面指揮官楚昱,卻公然以身試法,被撞見了和Alpha下屬的私情。
整個軍部無不嘩然震驚,輿論沸反盈天。最後楚昱被重判四十軍棍,打廢了雙腿,從此再也站不起來。
曾經整個軍部最耀眼的新星就此隕落,而當時随着楚昱高升而雄起的伽師家族,也從此隕落成為了人盡皆知的笑話。
直到幾年後敵國屢次威逼聯盟的領土。
聯盟的尊嚴被踩在腳下踐踏卻無人能敵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