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江海湊過來,看到那枚戒指差點尖叫出聲:
“天哪明月!你真的找到這個戒指了!我還以為我們今天下午白折騰了呢!你是怎麼找到的?!”
賀明月:“就坐樹下下了,然後戒指在……屁股底下。”
千江海伸手拍拍他的屁股,啧啧兩聲,對他豎起個大拇指:“明月,你的屁股可真厲害。”
賀明月:“……千江海!你一個女孩子,能不能文雅點!”
就算是師兄的屁股,也不能随便拍啊!
他現在總算有點理解趙玉為何對着千江海總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了,而且動不動就苦口婆心的教導她——這是個小師妹嗎?這簡直比一般師弟還彪悍好吧!
“拍下屁股怎麼了,不是隔着褲子麼……”千江海嘀咕兩句,撓撓自己的毛寸短發,開始和賀明月商量去向,“那現在怎麼辦?我們回去去茶攤找大大方哥,把戒指給他?”
賀明月擡頭看看日頭,又估摸了一下他們此時的位置,想了想道:
“離約定的時間還早,我們現在離蝴蝶山莊也不遠了。先去蝴蝶山莊,把咱們自己的事情辦了吧。要不回頭還得跑一趟。”
來都來了,總不能白來一趟吧?
千江海點頭:“也好。就這麼辦。”
兩人便繼續往山谷深處,蝴蝶山莊的位置去。
千江海一路上對那枚戒指好奇的不行,跟賀明月要過去,左摸摸右看看,最後又拿起來對着陽光照着看:“這戒指很值錢嗎?看不出來有什麼貴重的地方啊。”
賀明月是識貨的,當然知道這戒指不怎麼值錢:“就是個普通的儲物戒指,看陣法紋路也不太高級,品級很低。搞不好還沒你的那個貴。”
像這種儲物戒指,大街上的雜貨鋪裡,一百個金珠能買一把,不值什麼錢的。
“既然這麼普通,”千江海好奇心被勾起來,拿着戒指放到眼前頭,又全方位無死角的打量了一遍,就差張嘴咬一口嘗嘗什麼味了,“那個大方哥又那麼有錢,為何這麼寶貝這個戒指?看他應該是和我們一分開,就立刻趕來這裡了,應該就是急着來找這個戒指。”
“這個誰知道呢。”賀明月對這事兒不怎麼感興趣,也沒心情去猜測這種事兒。
在九仙山待那麼多年,見過的人形形色色,什麼樣的怪癖都有。尤其是那些大佬,幾乎個個都有點奇葩的愛好。拿着個不值錢的儲物戒指當寶貝,這已經算是很正常的了好嗎?
千江海卻猜測的津津有味:“可能他在裡頭放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也說不定,這個戒指是重要的人送給他的,所以才這麼寶貝?”
賀明月:“……”
看不出來啊,他這小師妹外表粗粗拉拉,内心竟然也有點戀愛腦的潛質?
“我覺得我猜的八九不離十。”千江海把戒指湊到賀明月眼前,“你看你看,這裡頭這個‘月’字,一看就知道是個人名。什麼人名字裡會帶月?肯定是女孩子啊!而且是溫柔如水的女孩子——”
賀明月停住腳步,兩眼瞪着她。
“你瞪我幹嘛?哎我又不是說你,你雖然叫明月,但是一點都不溫柔好嗎?”
千江海先貶低了師兄一通,然後開始手舞足蹈,比比劃劃編故事,“我給你說肯定是這樣。這個戒指呢,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孩子——叫什麼月的,她與大方哥一見鐘情、再見定情,所以~買了這枚珍貴的戒指,送給大方哥做定情信物。大方哥收到戒指後,感動的無以複加,從此決定非她不娶——”
賀明月:“……”
他看出來了,三鹿門的這個戀愛腦,好像是有點會傳染的意思。他以後一定要好好看好這個小師妹,決不能讓她重蹈戀愛腦紫明月的覆轍。
他一把搶過戒指,捏在手裡對着千江海晃了晃:
“你看清楚,這個戒指市面上價格,值二十個金珠。你那個大方哥,随手一把劍就是上萬金珠。他是有多掉價,才會用這個不值錢的破戒指當定情信物?”
這種戒指,他原來在九仙山都是成箱成箱從外頭批發進貨,然後發給外門弟子當消耗品的好嗎?光他小時候随手丢掉的,還有随手送人的,恐怕都不知道有幾百個了。
想到這裡,賀明月看着戒指的神情忽然一滞。
……印象中,不知道多久之前,他好像送過一個儲物戒指給葉蘭舟。
戒指是什麼顔色什麼樣式的,他早已經記不清了,隻大概記得,那應該是葉蘭舟剛來九仙山的時候。
那時候的葉蘭舟還不是劍修天才,也沒有後來的不可一世,而是個很可憐的小不點。年齡七八歲的孩子,看着隻有五六歲,瘦瘦的矮矮的,四肢細長,單薄的像是一陣風就能把他吹走,樣子一點都不可愛。
但是這麼不可愛的葉蘭舟,卻偏偏長了一雙睫毛濃密的,漂亮的眼睛。那雙眼睛盯着人的時候,濕漉漉黑黝黝的,就好像一隻無辜的、待人宰割的小動物。
賀明月初次見葉蘭舟的時候,是十二歲時,一次随賀塵之去緻遠門拜訪故友,借閱古籍。
緻遠門也是曆史久遠的修仙門派,若追溯起來,可能存在的時間比九仙山還要久遠,隻是近幾十年來人才不興,幾代人都沒有一個出類拔萃的、像賀塵之這樣的劍修高手出現,所以漸漸有些式微,有點淪為二流門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