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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第二百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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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魔神說出顧無名之名,天瀾城中衆人紛紛看向劍上的白衣虛影,顧雲也驚得睜大雙眼。

“顧老祖……”

可九曜宮開山老祖顧無名早該在三千年前就已經飛升,怎麼會出現在三千年後的今日?

還是靈體狀态……

慕有枝轉頭看向身旁幾位傷勢不輕的九曜宮太上長老與顧劍聲,卻見這幾人同樣震驚。

無鋒劍側那道白衣虛影緩緩搖頭,“我隻是無鋒劍的劍靈,也隻是顧無名隕落後留在世間的一縷執念,魔神顧繁,我等你已久。”

“鏡靈?執念?”

魔神凝望着他,冷笑道:“的确隻是一縷殘魂,劍魂之身,是與當年不同了。顧無名啊顧無名,當年吾給過你機會,是你甯肯去死,甯願祭煉成劍靈也不願站在吾這邊。今日淪為劍魂的你,還想與吾說什麼?”

聽他說出劍靈身份,道盟衆人面面相觑,皆望向顧雲等九曜宮之人。因為這無鋒劍可是九曜宮取出祭陣的,但九曜宮從未說過劍中有劍靈。對此,顧雲也隻能無奈搖頭。

“無鋒劍是小宮主交給我的,我也不知道裡面有劍靈藏身,看來,他還是顧老祖的殘魂。”

蕭雲鶴服下一粒療傷丹藥,緩了緩氣息,說道:“這應當就是小白為我們留下的最後幫手了,若無鋒神劍的劍靈能攔住魔神,便不會到此刻才出手。各位,先恢複靈力。”

顧雲聞言望向九曜宮上空,想說什麼,到底搖頭不語。小宮主既然還未歸來,隻怕是證道之路遇到了險阻,他不回來,也是好的。

劍靈此刻俨然是護在道盟衆人身前的姿态,魔神看他如此,神色越發嘲諷,“當年巅峰的你連帶着道盟那些的老家夥就沒能斬殺吾,如今不過一縷執念,你也想攔吾?不過若你此刻倒戈,看在當年你我也做過多年師兄弟份上,吾不是不能留你。”

或許九曜宮的人會信任據說三千年前鎮壓魔神後就已經飛升仙界的顧無名這一縷化為劍魂的執念化身,道盟其他宗門的人卻是不信的,陸老祖等人聞言不免有些緊張。

若劍靈倒戈,對他們絕無好處。

劍靈卻是搖頭。

“在數月前,初次見到闖入九曜宮地宮的鐘離小友時,他也曾問過我,我這一縷顧無名留在世間的執念,可曾後悔過當年鎮壓你。”

魔神血瞳中有過一瞬怔愣,很快被眸中陰鸷掩蓋,倒是多了幾分耐心,“那你的回答呢?”

劍靈垂眸沉吟,“我的回答……”

當時,他并沒有很快回答鐘離淨的問題,而是告訴鐘離淨,你是第二個這麼問我之人。

數月前的九曜宮地宮中,他曾想将顧無名留下的三道仙氣之一贈與鐘離淨,鐘離淨卻沒有收,又因為劍靈的回答,臉色有些驚訝。

他問:“在我之前,還有人打破劍氣結界進來過?”

那時劍靈在等待無鋒斷劍完成最後一步淬煉,也很是耐心且溫和地在鐘離淨面前點下頭。

“是。”

鐘離淨怔了下,“是誰?”

劍靈望向他,眸中似是懷念,“他曾經是九曜宮宮主,也曾經打破劍氣結界,在這裡見到了我,而且那時的他還帶着一身傷。可就在我要贈他仙氣之時,他竟拒絕了我。”

他看着鐘離淨,笑歎一聲。

“他說,他已無法掙脫命局,與其将這道仙氣給他,不如留給下一個進來地宮之人。他還曾向我求助殘魂複生之法,我亦是殘魂一縷,着實幫不了他,于是,他便托付我一件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他見過我。就連他自己,也不能知道,否則便會暴露我還在世間的真相。所以,我抹去了他的記憶。”

鐘離淨眸光一頓,“是他……”

劍靈沒有道出那人身份,接着說:“他走後,我恢複了劍氣結界,又等了多年,才等到你。鐘離淨,我知道你身上有着海神的氣息,比起當年的他,這道仙氣更适合你。”

他含笑望着鐘離淨,“在抹去記憶之前,他也同我說過,他有一個很出色的義子,他與他最重要的摯友都堅信,那個孩子将來會成為破局之人。而即便他忘記了這裡的一切,不必再等太久,那孩子也會找來。”

鐘離淨閉了閉眼,“他這次果然還是在算計我。”

“我不清楚他究竟做了什麼,但你終究還是來了。”劍靈道:“而多年前,他也曾問過我與你一樣的問題,他問我,我究竟要做什麼?那時我的回答,至今不曾改變過。”

在數月前除了劍靈與鐘離淨外再無人知曉的那次談話之後,此刻,在天瀾城面對魔神顧繁的無鋒劍劍靈,第三次說出一樣的答案。

“我的答案從來沒有變過,我願為蒼生除魔。”

道盟衆人氣息一松。

魔神顧繁虛僞笑容一僵,猩紅血瞳似暗沉了幾分,“顧無名,就算是死了的你,也果然還是當年的你,看來你這次還是要忤逆吾。”

劍靈仍是搖頭,“我要攔的,是禍害蒼生的魔頭。三千年鎮壓,你為何還是不願回頭?”

“回頭?”

魔神仿佛聽見什麼笑話,“自吾出世以來,世人便以斬妖除魔之名欲誅滅吾,吾即便什麼都不做,仍是他們要喊打喊殺的魔頭!顧無名你别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你曾經也被誤解為魔,那時的你就沒有半分怨恨嗎?我問你,我有回頭的機會嗎?”

劍靈頓了下,垂眸道:“生身為魔,或許不是你的過錯,可心中生魔,卻無可救藥。數千年來你手中有多少血債,你可曾悔過?三千年鎮壓,你還看不明白嗎?我雖隻是顧無名的一縷執念,可我也清楚他心中所想,也知道他臨終前未盡之言。”

他的神色凝重起來,望着魔神道:“若你此刻是魔神,那他與你無話可說,若是顧繁……”

魔神冷下臉,“顧繁又如何?”

劍靈道:“顧無名前世曾救過化形之初被人重傷的魔神,又因此死去,魔神為報恩,護住他的魂魄讓他奪舍無辜稚子之身,抹去他的記憶,化名天道院的顧繁将他養大。”

他看向魔神,淺色眼眸中有着幾分難以察覺的希冀,“這些,都是你後來告訴他的,他自知罪孽深重,心中也曾有過迷茫。你當年用魔神血為他修補魂魄後,雖是救了他,也叫他因此被誤認為被無數人打殺的魔頭,他卻始終堅守底線,再痛苦也不願堕魔。那時利用他的你,當真沒有一絲不忍嗎?”

魔神嗤道:“不忍嗎?或許當年會有,吾本為魔,助他殘魂投生已還盡恩情,利用他當他替吾擋劫又如何?吾本就是魔,斷不可能與人和平共處!他若識趣,就該追随吾,吾或許會考慮一下,在吾踏破界壁尋回魔界時或許會帶上他!可今時今日,吾隻會後悔當年再利用完他之後沒有趁早殺了他!”

劍靈似是不忍擰起眉頭,閉了閉眼輕歎出聲。

“顧無名曾托我這縷執念給你留下一句話,若你是顧繁,他讓我問你……”他輕聲道:“師兄,若你願隻做顧繁,我會盡力護你。魔神無法回頭,但若你願,顧繁可以。”

魔神頓了頓,擡手捂住額角,低聲笑起來,渾身顫抖,魔瞳中血色翻湧,透出狠戾之色。

“可笑!我生來便有魔神血脈,為何要為他死後的一點施舍舍棄我本擁有的血脈之力?他顧無名未免太過天真!我乃魔神,顧繁不過我入世的一具化身,他顧無名自己當年都為鎮壓我丢了性命,居然還妄想加我一具化身與本體分離?他救不了!”

魔神狠聲道:“他自己都救不了,更别想救他師兄!”

劍靈眸光黯然,“你終究還是執迷不悟。那我也會如他所願,三千年前因魔種隻能将你鎮壓,三千年後的今日,我會盡全力斬你。”

“就憑你?一縷劍魂?”

魔神周身魔氣翻湧,“三千年鎮壓,動彈不得,我早已記下當年出手的每一個道盟宗門,道盟仍有一人尚存,我便要殺盡!殺絕!你若再不閃開,我今日連你一起滅了!”

劍靈擡手掐訣,無鋒神劍劍鋒凜然,劍指魔神。

“我這一縷執念因你而生,你非顧繁,便是魔神,那我唯一要做的,便是除魔!三千年前,顧無名都不曾屈服你,三千年後,他所留下的這一縷執念仍舊會阻攔你作惡!”

“不想殘魂消散就滾開!”

魔神耐心耗盡,身影一動,身影轉瞬就來到蕭雲鶴等人身前,掌中蘊着猩紅魔氣拍出。

魔氣剛出,無鋒神劍便急速飛來,擋在他掌下。

“魔神,就算我今日殘魂消散,你也不會得逞!”

很快,劍靈的聲音也來到了魔神身前,掐訣禦劍,内斂劍意勃發,鋒利長劍穿透魔氣。

眼看長劍迎面飛來,魔神也為退避,運起更多魔氣,硬生生将那神劍攔截在了掌心前。

“顧無名!”

不遠處蕭雲鶴幾人對了一眼,跟着動手祭出法器。

“看來還是談崩了……不過也無妨,老朋友們,還記得我們一開始是如何商量的嗎?若拼了命也不能斬殺魔神,那便效仿三千年前的老前輩們……諸位,啟封獻祭大陣!”

蕭雲鶴話音剛落,顧雲、慕老祖等人紛紛點頭,掐訣運轉秘法,逼出魂血,凝結大陣。

正如蕭雲鶴此前所料,若無鋒劍劍靈有能力對付魔神,就不會拖到這時候才終于現身。

這一交手,魔神并未留手,劍靈很快便連神劍一道被逼退。而魔神察覺幾人身下的金光大陣雛形時,血瞳中又是諷刺又是怨恨。

“又想跟三千年前那些老東西一樣,想獻祭天瀾城一城之力,鎮殺我嗎?三千年前我是中過招,可我絕不會第二次被你們困住!”

他說罷飛身過去,劍靈很快折返,攔在他面前。

“我還未敗,你不能走!”

魔神沉聲怒斥:“顧無名,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看魔神與劍靈再次交上手,慕有枝、薛谷主與顧劍聲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也都祭出魂血,揮出靈力渡入獻祭法陣中助法陣結成。

宋岩嘶了一聲,也笑起來,揮出靈力攻向法陣。

“一旦讓他們啟動法陣,我們所有人都要被困死在天瀾城!諸位若還想離開天瀾城的話,就不要再留手,快,打破他們的法陣!”

鬼窟餘孽和玄幽古教餘孽紛紛出手,而聽見他的話,原本還在猶豫的容澤也隻能出手。

慕有枝見狀怒斥道:“容澤!你瘋了不成?碧霄宗都已舍棄你,你還要再冥頑不靈嗎?”

宋岩笑道:“究竟是誰冥頑不靈?師父若不出手,可就被你們這些道盟中人困死城中了!”

容澤心神一定,面色冰冷,不再猶豫祭出靈劍。

“是道盟不仁,休怪我不義!”

随他話音落下,靈劍飛向法陣,慕有枝咬了咬牙,擲出手中孔雀靈扇,毅然擋下靈劍!

魔神雖然被劍靈糾纏住了暫時不能脫身,宋岩與容澤等人的阻撓也叫人很頭疼,薛谷主忙道:“慕教主,你與顧長老攔住他們!”

慕有枝與顧劍聲紛紛點頭,撤去靈力攔在宋岩、容澤等人身前,二人與對面衆人交手。

慕老祖知道宋岩是個硬茬,還有那鬼窟的巫禮也不弱,憑他們兩個撐不了多久,忙不疊全力傾出渡入法陣,催促道:“要快!等他們脫身之後,這法陣未必能鎮殺他們!”

另外幾人連應話的時間都沒有,齊齊運起全力。

大陣很快抽走道盟衆人幾乎七八成的力量,金光法陣落地,與天瀾城中早早布下的陣基交融,這座曾被譽為道盟神都的天瀾城随即在全城緩緩升起的大陣中被碾為廢墟。

魔神很熟悉這座伏魔大陣,見大陣将成,三千年恩怨與今日之困疊加起來,叫他怒火暴漲,掌中覆着血紅魔氣攥住無鋒劍那鋒利的劍身,不顧掌心劃傷溢血,将神劍連帶着劍靈狠狠甩開,咬牙怒視法陣。

“笑話,我今日怎麼可能會再次被你們困住?既然你們一心尋死,那我就送你們一程!”

他擡手舉起右掌,魔氣凝起那些深紅發揮的魔神血,飛快聚成了一柄煞氣深重的魔劍。

大陣将成,而他一劍斬下。

“你們,都給我死!”

天瀾城結界之外烏雲聚攏,昭顯着魔劍品級的不凡,而那魔劍揮出,恐怖的血紅魔氣威壓之下,滿城碎石浮空。緊跟着,魔劍迎着地面升起的金光法陣斬去,瞬間撕碎金光,摧枯拉朽的力量肆意席卷全城。

封城大陣搖搖欲墜,一層一層破裂,又一層一層破碎,隻剩下最後兩三層時才平穩下來。

可此刻,城中大陣已破!

道盟祭陣衆人皆受到反噬重傷,随着滿城碎石塵嚣倒下,慕有枝與顧劍聲也在同時不敵宋岩等人,狼狽倒在廢墟之中,口吐血水。

這一劍也快耗盡了魔神的所有魔氣,可看到道盟衆人的慘狀,他又覺得值了,勾唇冷冷一笑,手持魔劍飛身過去,卻有一道劍光倏然飛來,雖劍身不穩,卻攔在他面前。

“魔神,你不要再錯下去了!”

劍靈那本就透明的身影顯然比先前要許多許多,連帶着那一柄無鋒神劍也在魔氣下戰栗。

魔神沉下臉,“滾開!”

他擡手一揮,魔氣毫不留情将神劍與劍靈擊飛。

而後,他來到道盟衆人上空,看着半晌也沒能從地上爬起來的蕭雲鶴等人,再揮出魔劍。

“死在吾手中,你們該心足了。”

魔氣劍意化成箭雨,朝着衆人鋪天蓋地落下來。

善法大禅師強忍痛苦站起來,施展出金鐘罩秘法,一座金鐘虛影趕在箭雨之前護住衆人。

他受傷不輕,這金鐘微微閃爍,漏過了一些劍意,所幸未傷到其他人,他腳下卻是一晃。

蕭雲鶴又吞了一丸丹藥,爬起來祭出本命法器,水墨所化的結界在金鐘罩外支撐開來。

“負隅頑抗!”

魔神冷斥一聲,指尖凝起一道劍氣射向金鐘罩。

砰——

金鐘罩破碎!

血紅劍氣随即撞上水墨結界,僵持一瞬,便輕松将其穿透,結界乍破,劍氣劍指衆人。

而離它最近之人,是顧雲!

蕭雲鶴神色一緊,飛身近前,推開剛爬起的顧雲,自己卻未能逃走,讓劍氣逼近眼前!

善法大禅師驚道:“蕭院長!”

話音剛落,兩束金光自蒼穹降落,恰好落到蕭雲鶴身旁兩側,兩位鏡靈幾乎同時出掌。

神力結界瞬間結成,震散劍氣。

魔神握緊劍柄,“是你們……”

預知鏡靈冷哼一聲,轉頭看到衆人狼狽模樣,眉心又是一緊,擡手揮出神力為衆人療傷。

蕭雲鶴扶住心口緩了口氣,雖臉色蒼白,仍是一身清風明月般的氣度,笑着向二人道謝。

“多謝鏡靈。”

預知鏡靈搖頭道:“你們傷得太重,先緩緩吧。”

衆人得了神力療傷都緩了一些,紛紛道謝起身療傷,預知鏡靈看向魔神時臉色便冷下來。

“魔神,你的死期已至!”

見道盟衆人脫困,魔神眼底閃過一絲厭煩,望向兩個鏡靈時卻又勾唇冷笑,“造化鏡,是你們。鐘離淨沒跟你們一起回來嗎?還是說,他終于打算将造化鏡轉贈予吾了?”

預知鏡靈斥道:“死到臨頭,你還敢口出狂言?”

魔神隻看向他身邊的回溯鏡靈,眸光幽暗,“你倒是從我這裡騙了不少東西,将那造化鏡碎片也騙走了,可你們費盡心思,到頭來,不還是一樣竹籃打水一場空?海神早已隕落,不可能再回來,那海皇宮的小殿下也無法讓造化鏡重圓,如今這世間唯有我,才配擁有造化鏡,你們遲早會認我為主。”

他說罷看向遠處的劍靈魔瞳,血色翻湧,随他執起魔劍,唇邊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就算顧無名已經死在三千年前,他欠我的還未還清,待得到造化鏡後,我便是穿梭歲月長河,也會在過去找到他,徹底殺死他!”

回溯鏡靈平靜道:“原來你當年費盡心思來‘借’造化鏡,便是為此事嗎?看來我們玄幽古教慈悲超然的聖主大人到底還是心存私心,而且,是否有些太過在意某人了?”

他偏頭看向劍靈,臉上沒什麼表情,劍靈卻苦笑。

“我也不過隻是一縷執念,過往之事,我雖知曉,卻無法切身體會。我隻知道,顧無名曾是魔神接觸過第一個對他心存善意之人,也是魔神化名顧繁之後唯一親手撫養長大的師弟,想來魔神還是知恩圖報的。”

“那你們不如直接問我?”魔神倒是坦然極了,隻是談及顧無名時臉上仍是難掩陰狠之色,“我畢生所願,便是尋到血脈始祖,尋到顧無名這白眼狼報仇不過是順道的,出一口惡氣。借造化鏡,本可助我逃出古仙京,亦可讓我在報仇之後回到神魔大戰打斷飛升通道之前,超脫此世,返回仙魔界。”

回溯鏡漠然道:“你就如此确定你源自仙魔界?”

預知鏡靈道:“這不過是他欺騙玄幽古教信徒的借口吧,他若要超脫此世,就必須先渡過天劫,可他手上沾染太多血債,這些業障都會在他渡劫之時一并清算。相比之下,回到過去,于他是最好的捷徑吧。”

魔神面色變了變,又冷笑起來,“當年被我逼至破碎分離的造化鏡鏡靈,多年不見,嘴皮子功夫倒是厲害了許多。我行我道,與你們無關,也無需向任何人解釋!今日,道盟這些人必須死,造化鏡也是我的!”

他說罷身影一閃,手中魔劍朝着兩個造化鏡鏡靈斬去,兩個鏡靈幾乎在同時出手應敵。

預知鏡靈冷聲斥道:“你之道,便是邪魔之道!”

劍靈掐起劍訣,禦劍而動。

“我來助你們!”

魔神獨自與兩位鏡靈、一位劍靈交起手來,魔劍煞氣滾滾,所過之處血霧彌散,很快在天瀾城廢墟中暈散開來,道盟衆人隻能互相攙扶着退開,宋岩等人也都避其鋒芒。

察覺到兩位鏡靈的神力越發精純厚重,魔神看着兩位鏡靈的血色魔瞳中浮現出幾分狂熱。

“造化鏡已然合一?很好!待我拿下你們,便無需再費勁修補造化境了,你們倒是幫我辦了件好事!不過造化境我要,那天命珠我也要,沒有天命珠,我都不知如何操控造化境,說吧,那鐘離淨現在何處?”

他話音一頓,冷下臉斬向身後飛來的無鋒神劍,血瞳中滿是不耐煩,“顧無名,滾開!”

劍靈隻管禦劍助陣。

兩位鏡靈相視一眼,引動潮汐之力齊齊出掌。

天地間的水靈氣都随之被引來,掌風化為水龍騰空躍出,長嘯一聲朝着魔神所在飛去。

在那巨大的水龍之下,饒是魔神也顯得渺小,他卻也不懼,魔劍指天,召出魔神法相。

他雖為魔,同時也是個僞善的神,吸收數千年玄幽古教信徒的獻祭與信仰,這具足以堪比水龍的六臂金身即便周身血紅魔氣,煞是邪性,卻也同樣透着一點點念力金光。

傾天威壓洩下,整座天瀾城都在劇烈震顫之中。

六臂金身假慈悲的念着咒法,一掌卻猶如千萬掌,裹挾風雷,魔氣震蕩,神聖而邪性。

水龍嘶吼聲變得急促與高昂,在金身掌下撐了須臾之後終究不敵魔神,水龍轟然崩塌,化為凄風冷雨落到天瀾城廢墟之中,而兩位鏡靈也都被餘力所震,齊齊倒飛出去。

魔神尋到時機一踏步飛身而至,抓向兩個鏡靈。

“認吾為新主吧,造化鏡!”

劍靈眉心一緊,禦劍飛來。

兩位鏡靈相視一眼,正要出手。

倏然,一座金光法陣驟然浮現,橫亘于魔神前方。

魔神及時止步,揮劍斬去。

魔氣化為數道鋒利血刃飛來,金光法陣中緩緩現出波浪神紋,非但未被撼動半分,還化出密密麻麻的冰箭朝魔神所在反撲而來!

魔神察覺境況不妙,被血色魔氣籠罩的金身随之動身,伸出雙掌合攏,将魔神護在其中。

待冰箭悉數用完,那金光法陣才緩緩褪去,金身雙掌魔氣都被打散了幾分,松開雙掌之際,魔神手持魔劍,血瞳冷冷望向上空。

“何人阻我!”

“魔神,你竟連我也認不得了?”

一聲反問自虛空響起,嗓音清冽平靜,随之而來自上空落下的,是一束淺金色的月光。

兩名白衣人飛落,踏上虛空立在兩位鏡靈身前。

兩位鏡靈立時雙眸發亮,微微垂首,“主人!”

劍靈停滞半空,莞爾一笑。

鐘離淨遙遙向他點頭緻意,一藍一金雙眸望向對面的魔神,昳麗面上終究還是冷意更多。

“魔神,你我千年恩怨,今日也該有個了結了。”

魔神一眼便認出他那隻神瞳,再看他身後與記憶中截然不同的卻也有着海神氣息的謝魇,恍然一笑,“原來你果真是海神轉世,海神啊海神,你可瞞得真緊,連造化鏡鏡靈都不知你轉世在何方,連我派人多年打探搜查,也未發現你身上有海神神魂!”

他握緊魔劍,望向謝魇時神色也不複先前輕松了。

“千年前的螣蛇竟還未死,想來也是海神你耗費不少心血親自去撈回來的吧?看來也與那位妖王息息相關,這就是造化鏡的神異之處嗎?我對造化鏡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世間相貌相似之人太多,在鐘離淨長大前,魔神曾忽略過他,可在他長大之後,魔神也有過懷疑,隻是始終沒能在他身上發現與海神相關的證明,他甚至自小就無法引動潮汐之力,更沒有半點海神神力眷顧,又有白乘風護着,魔神耗費在氣運之身和雲國的心神也不少,便沒有太着急早日動他。

對于謝魇這個妖王,魔神也是同樣的态度,他當年所見的螣蛇與這個時空的謝魇并不一樣,那時的螣蛇就是完整的螣蛇,他身上甚至有仙氣,謝魇仍妖胎未褪,隻不過是因緣際會得了一些螣蛇機緣罷了。

他早有計劃,待元神逃出古仙京,鐘離淨會死,妖王也會成為他重返九曜宮的墊腳石。

他為此謀算千年,然而……

至今,他隻成功逃出古仙京、換了一具氣運之身,勉強恢複當年巅峰,其他統統沒辦成。

海神回來了,螣蛇也回來了。

魔神如何不恨?

他想要奪得造化鏡的欲望,也在此刻升之巅峰。

而下方的道盟衆人見到鐘離淨和謝魇歸來,再聽魔神此言,無不是震撼的。望着上空二人,蕭雲鶴與顧雲相視一眼,俱欣慰笑了。

“小白果然沒讓我們失望。”

顧雲與有榮焉,卻故作冷漠地提醒道:“此刻你該稱呼的是海神,或許還該喚一聲前輩。”

蕭雲鶴失笑,“那你不也一樣?”

慕老祖瞠目結舌,“小宮主他……他真是海神?”

鐘離淨并沒有錯過衆人的低聲讨論,見他們傷勢都不清,尤其是蕭雲鶴和顧雲、顧劍聲幾人,他擡手輕揮,一座金光法陣便落到道盟衆人腳下,結界護住他們的同時,海神神力也在撫慰着他們身上的傷勢。

“你們先療傷,魔神交給我。”

蕭雲鶴果斷放下擔子,就地打坐,“你且去吧!”

顧雲瞪他一眼,倒也跟着他打坐,借神力療傷。

鐘離淨眸光掃過角落的宋岩和容澤等人,眸中閃過一絲寒意,便回到對面的魔神身上。

“想要造化鏡,需先問過我。魔神,這規矩,我想千年前你就明白了,千年前你尚且知道先禮後兵,千年過去反倒不懂禮數了?”

謝魇笑着接茬,“千年前借造化鏡不成,他便撺掇多方勢力算計你我,怕是以為我們早就死了,才敢如此放肆。阿離,看來我們今日若不拿出點本事來,他都不知後悔。”

魔神原本隻是狐疑,凝神打量謝魇須臾,血瞳亮起來,“你體内有天命珠的力量?好!好!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今日這造化鏡我要,天命珠我也要!海神,螣蛇,就算今日我什麼都不說,你們怕是也要報仇,那就直接動手吧!”

他話音落下,便飛退回六臂金身前方,舉起手中魔劍,劍指鐘離淨二人,金身随即動身。

掌風襲來,鐘離淨隻一拂袖,便将其逼退,他轉頭望向謝魇和兩個鏡靈,點頭道:“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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