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另一頭傳來了松本科長的笑聲:“沒有安排的話就跟我一起出席個酒會吧,烏丸集團邀請了各界代表參加他們的年慶,國安局這邊就由我們參加。”
由依意外道:“是那個日本數一數二的烏丸集團?我這個小科員跟您去合适嗎?”
“加茂君不必謙虛,除去科員的身份,你本身的出身就很好,相信這件事交給你不會出錯的。”松本科長語氣笃定。
由依想了想覺得他說得沒毛病,然後爽快地答應了,身為加茂家的大小姐她可是各類酒會宴會的常客,連性格最古闆守舊的老頭都誇她禮儀好。
挂掉電話後她繼續吃起了飯。
午餐剛吃完由依就從手機上看到東京地檢署公布那家會社金融詐騙的新聞,順帶說了他們挪用資金賄賂選舉的事情。
那支被譽為能創造神話的股票跌停,大量散戶抛售卻無法出手,帶動整個股市都出現了嚴重的惡化。
這麼一來有很多民衆都被害慘了,但她是咒術高層成員,沒辦法提前告訴所有人這個案件的内情。
由依踩着小高跟回到辦公室,下午的工作是起草關于咒術界執行刑法的條例建議。
聽聽多麼的離譜。
文明社會裡咒術界居然還有一套單獨的法律,專門用來約束咒術師的相關法律,高層對咒術師們有獨斷專行的權利,這個咒術界簡直爛透了。
一整個下午由依都坐在電腦前敲敲打打。
在條例建議裡寫了一堆咒罵高層的話,狠狠爽了一下後又全部删除再重寫,内容嚴謹刻闆,用詞精準明了,是高層們喜歡的味道。
沒辦法,她無法像五條悟活得那麼自在。
僅僅隻是母親在加茂家這一點,她就得做很多妥協,母親雖然也有不少世家的毛病,但總得來說還是真心愛她的。
在加茂由依壓抑的童年中,母親算是為數不多的溫暖。
由依愣神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門外還響起下屬着急的聲音:“加茂小姐,半小時前東京證券交易所發生爆炸,經『窗』檢測确定是由咒靈造成的。”
她立刻去打開了門:“東京證券交易所?沒派咒術師去嗎?”
“已經派去了三名高專學生,但是他們一進入大樓内部就失聯了。”下屬慌張道。
加茂由依深吸一口氣:“隻派了三個學生?咒靈是什麼等級?”
下屬艱難地解釋:“發生爆炸時咒靈是二級,但是半個小時過去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級……并且還在持續穩定上升,恐怕跟大範圍的負面情緒有關。”
加茂由依語塞,轉頭看了一眼辦公桌上的經濟日報,瞬間明白了什麼。
好家夥,這是股票大跌惹的禍。
下屬看着由依眉頭緊鎖的樣子,聲音更加小了:“目前東京地區的一級咒術師都有任務走不開,高專學生那邊迫切需要支援,特級咒術師五條悟上午就被派去沖繩出差了,現在已登記的咒術師裡唯一符合等級要求的隻有您……”
加茂由依扶額。
好吧,把五條悟支走的是她自己。
剛發生爆炸時社會安全科派三個學生去祓除二級咒靈也沒問題,這個行業人手不足是常事,隻能怪這些負面情緒太強大了,硬生生把咒靈給喂升了一級,而且到現在還在持續生長。
由依去衣架上拿了一件備用的西裝外套,然後轉頭對下屬道:“給我安排輔助監督,我現在出發。”
……
中央區,東京證券交易所。
高大的建築外拉上了黃色警戒線,周圍不斷傳來哭喊聲和救護車的鳴笛,從大樓裡逃出來的幸存者鮮血流滿一地,警視廳警備部機動隊□□處理班的成員正在和幾個穿黑色西裝的人争執。
“你們到底是哪個部門的!裡面發生爆炸案情況不明,有市民報警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松田陣平情緒激動,身旁的同僚想勸阻卻被他推了回去。
輔助監督對處理這種局面已經得心應手了,其中一人站出來說:“這啟爆炸案現在交由國安局社會安全科處理了,你們不能進去。”
松田陣平簡直要氣笑了:“國安局社會安全科?壓根沒聽說過!你們根本不懂拆彈吧!”
“這位先生,東證大樓發生情況不明的爆炸非常危險,最起碼得進去排查是否會有再次爆炸的可能。”萩原研二也上來勸說,不過他比松田陣平要理智得多。
輔助監督們無動于衷,看的松田陣平火冒三丈。
“這裡确實移交給社會安全科了哦,看吧你們隊長都接到電話了。”加茂由依剛下車就看見這兩個眼熟的人在跟輔助監督理論。
她說話時爆炸處理班的班長手機鈴聲正好響起,接通電話後詫異地問了幾句,就挂斷電話走過來說了句收隊。
松田陣平難以置信地盯着加茂由依:“喂!你們甚至連警察都不是吧!”
“我們算是政府工作人員,大樓裡面的情況有點緊急,再聊下去的話會耽誤我們救助無辜市民哦。”由依邊說邊拿着手機快速點了幾下,給夏油傑發去一條信息。
『東證大樓,咒靈馬上突破特級,來晚就要被我祓除了。』
萩原研二眯了眯眼睛,面前這位小姐他有印象,之前在警校她搭讪過零。
“好了,你們回去吧,不要妨礙我們救人。”由依收起手機邁步往大樓走。
她帶來的輔助監督自覺地跟那幾位同僚站在了一起,爆炸處理班的人看着她消失在遠處的背影都瞪大了眼睛。
萩原研二指了指大樓入口,轉頭問輔助監督們。
“她就……一個人進去了?連防爆裝備都不穿?”
這樣規模的爆炸,就是爆炸處理班全部出動都得救援很久,而且必須穿專業的防爆服。
她進去救人跟送命有什麼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