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皺着眉頭,心事重重地來到了榮慶堂。
“怎麼了?”賈母自然是注意到賈政心事重重的模樣,連忙關切地問道。
“沒,沒什麼,就是過來看看母親,給母親請安。”賈政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賈母笑了,道:“還是你有孝心。”
“母親現在有大嫂幫忙管家,母親也輕松不少,自從處置了那些管事,府上也安靜不少,大嫂還真是厲害,府上嚼舌根的人都少了,大嫂還真是管家的好手。”賈政誇道。
賈母點頭,“她确實做得還不錯,到底是南疆的聖女,如若不是南疆被你父親打敗,她該是下一任南疆的族長的,也就是南疆的皇帝,能力确實是沒話說。”
“大嫂也是有福氣的,以前沒見戶部尚書登門拜訪,大嫂這才嫁過來多久,戶部尚書居然與大哥相交,大哥真是有福氣。”賈政笑道。
賈母眉頭皺了起來,問道:“戶部尚書今日登門了?”
賈政點了點頭,詫異道:“母親不知道嗎?”
賈母搖了搖頭,她并不知道此事,“戶部尚書登門所謂何事?”
“這個兒子就不知道了,兒子趕到的時候,戶部尚書剛走,大嫂管家還真是厲害,府上的人嘴巴閉得嚴嚴實實的,可惜了,兒子沒能和王大人說上幾句話,聽聞王大人也曾經是二甲出身,滿腹經綸,如若能和他說幾句話,點撥兒子幾句,兒子的學問說不定會有一個大的長進。”說着賈政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些許的遺憾。
賈母見狀,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沒事兒,或許下次也還有機會和戶部尚書說上幾句話呢。”賈政說的有些不确定,但是臉上的遺憾是怎樣都藏不住。
賈母心疼極了,“都是母親不好,怎麼把你生成了次子,如若你是長子該多好。”
“母親可千萬别這麼說,您生下兒子就吃了不少的苦,兒子怎麼還敢埋怨母親沒把兒子生成長子,隻是兒子運氣不好,每次考試便出問題,否則,兒子定要考一個功名出來,給母親請封诰命,都是兒子無用。”
賈母更心疼了,“一切都是命,你也别給自己太大的壓力,還有母親在呢。”
賈政眼睛一下紅了,道歉道:“都是兒子無用,這麼大的年紀了,還讓母親為兒子操心。”
“你是我的兒子,我為你操心是應當的。”賈母道。
等賈政離開後,賈母将茶杯一下摔在了地上,“我就知道,那個混賬不是一個好的,連他的親弟弟他都防着。”
瑪瑙見狀,擔憂道:“太太,仔細手。”
瑪瑙檢查了賈母的手,沒見到傷痕,這才松了口氣,勸慰道:“太太再生氣也得注意自己的身體,何苦動這樣大的怒火。”
賈母深吸了兩口氣,壓抑着火氣道:“老大就是故意的,明知道他弟弟就缺了一點考運,他也不想着幫幫政兒,與戶部尚書相交,也不帶上政兒,戶部尚書都上門了,也不通知政兒一起見見,他怎麼就這麼狠心,半點也不盼着他弟弟好。”
“許是大爺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層?”瑪瑙道。
“他就是沒有把政兒放在心上,可憐我的政兒,明明滿腹才華,卻不得施展。”說着賈母的眼睛就紅了。
瑪瑙也歎了口氣,道:“大爺是粗人,思索問題也不周全,如若有人在一旁提點着,或許會好一些,隻可惜,以前的舊人放出去不少,如今上位的都是聽大奶奶吩咐安排的,大奶奶如今掌握着中饋,這些下人們自然也就巴結着大奶奶。”
賈母聽到瑪瑙的話,臉色更黑了,她覺得瑪瑙沒有說錯,如若是以前的舊人在,戶部尚書登門,政兒必定一早得到消息,如今是桑氏管家,府上的下人自然偏向老大一家。
“桑氏一人獨大可不行。”賈母皺了皺眉頭。
瑪瑙想起了賴嬷嬷的托付,剛想開口的時候,賈母道:“王氏隻讓她管着西院也太大材小用了,到底是王公之女,也是管家的好手。”
聽到賈母這樣說,瑪瑙把話咽了下去,笑道:“太太英明。”
“人送走了?”桑梓見賈赦抱着賈琏回來了,笑着問道。
“嗯!是過來還息錢的,我已經讓林之孝送去賬房入賬了,沒想到陛下沒要息錢,隻讓我們還了本金,這都借了十幾年了。”賈赦感歎道。
“陛下開恩,咱們就接着呗,賬房先生基本上已經把這些産業的賬整理出來了,你準備準備,過幾日,我們去咱們的産業上巡視。”桑梓道。
“巡視産業?”賈赦愣了愣。
“對呀,順便帶着琏兒出去跑跑。”桑梓道。
“那要去金陵嗎?”
“先把京城附近的産業清理幹淨,金陵的,等有機會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