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葉抱着艾莉娅在海中浮浮沉沉。
因為一整個晚上都在查案,現在已經臨近六點了。
遠處的太陽正緩緩的從海面上升,晨光揮灑在波光粼粼的海平面上,驅趕了所有的黑暗。
圍在白葉身邊海豚努力用身體托起他們。諾比則飛在頭頂啾啾得不停叫着。
雖然冬天海的溫度比陸地更高,但是就這樣濕着衣服接觸海面上的冰冷空氣,就連白葉也忍不住打顫。
耳邊傳來人的疾呼聲,隻見一艘橘色的救生艇就這麼劃破黑暗開到白葉他們身邊。
安室透開着遊艇,維克多和赤井秀一一起将白葉他們拽上遊艇。
剛一上船,赤井就脫下自己的風衣緊緊裹住渾身濕透的白葉望月。
乍一接觸帶着體溫的衣物,白葉下意識拽住身上的風衣,擡頭愣愣的看着赤井秀一。
puppy不知何時纏在了赤井的身上。
白色襯衫包裹着肌肉緊實的身軀。puppy沿着腰線向上一直緊緊纏繞到胸口的位置,勾勒出漂亮的肌肉線條,結實的胸肌輪廓隐約可見。
要不是知道時機不對,白葉還真想吹個口哨。
看着puppy緊張的立着上半身,似乎想要回到白葉身上。白葉顧忌滿身的海水,便讓puppy繼續呆在赤井身上并且叫還在頭頂盤旋的諾比去赤井頭上歇歇腳。
轉身制止了安室準備将救生艇開回去的動作,低頭笑着對還圍在遊艇周圍的海豚們道:“今晚謝謝你們的幫忙,過幾天帶禮物來看你們哦。”
安室透看着那些海豚就像能聽懂白葉語言中的意思一樣,鳴叫了幾聲,便齊齊遊走。
“走吧。”聽到白葉的命令,安室這才将救生艇開回遊輪。
此時的艾莉娅正緊緊和維克多靠在一起,呆呆的看着海面。維克多也沒了平時的聒噪,隻是一言不發的緊緊握着姐姐的手。
抵達了遊輪,白葉不再管那兩姐弟。帶着puppy和諾比直奔回自己在遊輪裡的房間,倉促的洗完澡便上床休息了。
白葉以為自己作為一名優秀的MI6,至少在身體素質方面應該還算不錯。所以隻是浸泡了一會兒海水,也不會出什麼問題的吧。
早上睡下,到了中午白葉莫名感覺身體一片灼熱,耳邊傳來一陣吵人的啾啾聲。冰涼的鱗片遊走在身上,帶來舒爽的涼意。
白葉想讓諾比不要亂叫,讓他再睡會。
沒想到還沒開口,諾比就真的乖乖的停下了。就在白葉滿意的放任自己沉入睡夢中時,忽然恍惚的感受到一隻溫熱幹燥的大手撫上了自己的額頭,再然後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輕柔而悠揚的鋼琴聲不知從哪傳來,白葉感覺自己的身體正被一個人抱着旋轉。
想要努力看清眼前的畫面,卻隻能看到抱着自己的人那宛如被霧氣遮擋住的臉。
她似乎是在抱着我跳舞,白葉懵懵懂懂的想着。
悅耳的琴聲仍在空氣中蕩漾,白葉看着女人别在發間的白薔薇,莫名産生了一種想哭的沖動。
“怎麼了,little dove不喜歡跳舞嗎?我還想着以後親自教你跳芭蕾呢。”帶着笑意的溫柔聲音在耳畔響起。
忽然那道惱人的霧氣消失,諾蘭終于看清面前人的臉。
原來是媽媽啊。
一瞬間,連帶着四周的場景都變得清晰起來了。
熟悉的歐式裝修,大開的窗戶外能看到擠滿的白薔薇——那是母親最愛的花,也是白葉小洋房花園裡種滿的花。
而正在房間中央彈着鋼琴的便是自己的爸爸。
“所以現在該怎麼辦?”安室不耐煩的問道。
中午遊輪因為主辦人的死亡提前靠岸了。
赤井秀一他們和警方确認了錄筆錄的時間後,便帶着正在發燒的白葉回到安全屋。
安室透雖然明白谷物威士忌是因為救人才生病的。但作為一名犯罪分子,自然不能給出什麼好臉色。
“要不我現在去熬一些姜湯來。對了,剛剛不是從安全屋找到一些退燒藥嗎,諸星你幫忙喂一下吧。”綠川提議道。
說完,綠川就趕緊帶着安室離開了這個房間。
喂藥?
赤井秀一看着擺在床頭櫃上的膠囊和綠川貼心倒好的一杯溫水。
此時諾比正熟練的站在赤井秀一的頭上,催促性的叫了兩聲。
坐到床沿,用手将縮在被窩裡的白葉托起,讓他上半身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白葉現在渾身滾燙,臉色蒼白。臉頰處卻又帶有病态的紅暈。
汗水幾乎将睡衣浸濕,睡帽由于赤井的動作歪到了一邊。不知是不是因為生病的痛苦,眼角處還帶着點點晶瑩。
拿起手邊的膠囊,骨節分明的手指靈活的撬開白葉的牙關,然後将藥塞在對方的舌尖上。再拿起水杯遞到白葉的嘴邊,緩緩将溫水傾倒于口中。
感受到突如其來的液體,白葉下意識的吞咽起來膠囊也随着他的動作被服下。
再次将白葉塞回被窩,刻意忽略那條從領口中鑽出來的灰蛇,快速幫白葉換了一套新的睡衣,并在最後幫他把頭頂的睡帽重新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