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幻想的盛佘隻覺得耳朵像綁了一串二踢腳,嘭的一下擲地有聲的炸裂開了。
“嗯?!”
二踢腳的嗓門突然拔尖,把盛佘吓得手猛的一抖,差點沒把心給吐出來。
這還不算完,剛有松懈的後背被死死壓住,惡狠狠的聲調比一百二十斤的體重更具有壓迫力。
“盛佘!你是不是變态啊?昂?你是不是變态?”
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的盛佘反應慢到像一隻樹懶。
及時雨一般的鬧鐘在口袋響起,一頭霧水的盛佘趕緊催發瘋的姜舒出門。
姜舒雖然脾氣古怪,但正事從不耽擱,暫且放棄讨伐他的變态之處,跑去電梯口按電梯。
盛佘長舒一口氣,扭身拔了房卡,順便把放在門口的垃圾袋提手裡向他走去。
進了電梯,裡面站着上次遇到過的老友徐晨,姜舒本來想繼續算賬的打算被迫中止,不爽的癟癟嘴,然後又不情不願的給了看到他們進來眼睛瞬間就亮了的徐晨一個敷衍短暫對視。
徐晨仍舊積極,說了句早啊。
盛佘拿他沒辦法,沖對面的人抱歉地笑着:“徐老師早。”
徐晨也笑着點頭,頭卻轉向生悶氣的姜舒,問道:“怎麼了祖宗,誰又惹到你了?”
他早就習慣姜舒的臭脾氣,别說不滿,連一點不高興的情緒都沒有。
“看你不爽。”姜舒白他一眼,向前橫跨一步站到電梯門口,等電梯門一打開,嗖的一下就竄出去了。
盛佘再次朝無辜的徐晨抱歉的笑了兩聲,向着越走越遠的身影追了過去。
“你生我的氣,跟他拿喬做什麼呀?”盛佘擰開鑰匙,好笑地看向後視鏡裡的姜舒。
鬧脾氣鬧到自己坐後座去了。
“我愛跟誰拿跟誰拿。”
使性子的人也送他一記白眼,問道:“上高中的時候你也不喜歡我呀?你不是有女朋友嗎?”
“談了兩天就吹了,因為晚上去江邊教你打籃球。”
“怪我喽?”
“不怪。”
盛佘直視前方故作鎮靜,方向盤握在手裡像是一塊滾燙的烙鐵。
幹什麼要這麼突然的回憶往昔啊!
“那你一開始把我當什麼?”姜舒百思不得其解,開始忘我地啃手指頭,他實在想不出正常男生之間不當哥們的話還能當什麼?
原來是在糾結這個啊,盛佘想笑,但是不敢,他總不能如實回答是把你當妹妹看吧。
那說什麼好呢……
頓時,車上多了一個沉思的人。
良久,腦容量實在有限的盛佘赴死般英勇開口詢問:“姜舒,你覺不覺得你有時候挺像個小姑娘的?”
“嗯?”
“我以前把你當妹妹……”所以才能忍受你各種無理的情緒,要把你當弟弟,咱倆早幹架一百次了。
聽到這句曲解性别的答案,腦回路清奇的姜舒并沒有大發雷霆,隻是拍了拍胸口,如釋重負地自言自語道:“那你還不算變态。”
?所以你到底是把我想成什麼了才會覺得我變态啊!盛佘在心底無能咆哮。
等到了片場,兩人就沒有讨論這種話題的空間了。
姜舒換上戲服化好妝,拿起桌上的劇本開始翻。
後期有很多飛頁,都是偉大的編劇臨時加的,實在是常看常新,常翻常新。
盛佘搬了個椅子坐他旁邊玩手機,方便随時聽他指揮。
“改了個什麼玩意啊這是,他為什麼要沖我邪魅一笑然後展臂飛走?”
“我會這麼脆弱嗎,怎麼還崩潰到暈倒在地?”
顯然,這次的飛葉内容十分不合情理,至少不合姜舒的三觀。
盛佘伸脖子看了一眼,就瞟到了一句讓人雞皮疙瘩掉滿地的台詞。
姜舒合上劇本,也不想跟誰讨論劇情的bug了,這半個月的拍攝終于讓他意識到一切都是浮雲,拍完收工就是最大的敬業。
唐易堯還沒來,說是去錄新劇的主題曲了,化好妝要再晚一個鐘,托人捎話讓他們自己先趕進度。
姜舒沒說什麼,喊着盛佘一起出了化妝室。
于汝成也追着跑了出來,喏喏問道:“小封哥,你沒事吧。”
姜舒長臂一揮摟住他不算厚實的肩膀,十分的樂觀,有一種死而後生的灑脫感:“沒事啊,好得很,走,咱們先去拍咱自己的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