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酒裡的那一點點的酒精行不成什麼撒酒瘋的威力,小風一吹,氣人的話一聽,比喝了紅牛還亢奮。
姜舒繼續瞪他,氣他的煞風景,沒眼色。這麼好的日子,不談情說愛已經委屈,竟然還要不識好歹地理論吵架。
“你覺得我跟沈瑾琳他們有什麼不一樣嗎?”
盛佘見他執意要問個明白,又開始不死心地想得到當事人拍定的答案,循循善誘地問道:“你能感覺出差别嗎?”
“有。”
姜舒頓一頓,逼近一步,恨鐵不成鋼:“你比他們都蠢。”
“所以你是可憐我蠢嗎?”
被罵的人破罐子破摔,慘然一笑:“如果有一個比我更蠢的人向你說喜歡你,你是不是一樣會答應?”
“不不不……”姜舒想也沒想地搖頭晃腦加擺手,換得對面人一個重燃希望的眼神。
“沒有人會比你蠢的。”
他總結病情,無比誠懇且自信:“不會的,不會有人比你更蠢。”
“是嗎。”
再一次被打上史上第一蠢貨标簽的人自言自語。
“必須的。”
姜舒氣到發笑:“你當我聖母啊,人家說我愛你我就回好孩子我也一樣,哦願上帝保佑你是嗎?!”
這聲責問擲地有聲,有理有據,倒顯得舉例說明的人無理冒昧起來。
太不可思議了!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一樣!不對,我不可能做這種笑話一樣的蠢夢!一定是犯下了什麼永世不得超生的罪孽,所以被罰進某位智商低于二十的白癡腦袋瓜子裡,去做他粗制濫造的提線傀儡,背誦他用腳趾頭寫好的混賬台詞!
給姜舒十個小說家的腦子他都想象不到一場精心準備的慶生儀式會變成這副鬼樣子。
他在半個月以前就去找導演安排自己的戲,把跟大家在一起的鏡頭拍了很多很多,就是為了讓這一天的時間空出來。
就連沈瑾琳都是昨晚打飛的趕來,隻為和他們相聚。
他實在想不通盛佘為什麼突然發瘋,為什麼開始糾結這種虛幻的,摸不到的承諾。喜歡不喜歡,愛不愛,上下兩片嘴皮碰幾下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誰又能保證?
他知道盛佘喜歡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脾氣除了盛佘真沒幾個人願意包容,盛佘對他很好特好非常好,盛佘說喜歡他,他答應了,水到渠成誰也不會難過。
更何況按照盛佘的臭屁脾氣,不知道修了幾輩子的勇氣才破釜沉舟地告白這一次,不答應恐怕以後見到他都會捂着臉繞路走。
他不想讓盛佘離開自己,更何況是這麼喜歡自己的盛佘。他早就喜歡被各樣合适的人凝視,其中摻着什麼樣的情緒他怎麼會不清楚?
原本兩人就是形影不離,在不在一起有什麼區别呢?
“就算你不答應我,我還是會繼續做你的助理的。”
見姜舒愁眉不展久不言語的樣子,盛佘忍不住開口自嘲:“反正我就是願意照顧你啊。”
内心顧及的想法被輕易戳破,姜舒不願狡辯,因為他的确就是這樣的自私。
頻頻沉默的對話,宣告今日這場聲勢浩大的慶生之旅徹底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