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淡定加嫌棄的姜舒起初隻是抱臂而視,用關心智障的眼神對他施加憐憫,後來實在搞不懂他的操作,甩了他冰凍的手爪子自行撤退。
草木皆兵的盛佘望着他離去的方向,第一反應竟然是「兩人一前一後抵達酒店,似有交往嫌疑。」
甚至大腦裡已經貼心的替娛樂報紙排好了版。
“你幹什麼去!”
他下意識嗷了一嗓子喊停。這嘹亮高亢的嗓門效果顯著,除了姜舒,方圓五米的人都站住了。
被追魂索命的人繼續自己的節奏,頭也不回地答道:“拿你買的草莓蛋糕。”
最後兩人真如姜舒所言叫了個代駕啟程返回原本的酒店。
代駕司機是個年輕的小夥子,先是捧着手機低頭瞧了又瞧訂單上的地址,後又擡起頭仰望身前大樓頂上的霓虹燈,懷疑自己來錯了地方,猶豫再三,還是不是很确定地确認道:“先生,地址真沒錯嗎?”
面無表情打開副駕駛車門坐進去的姜舒淡定答否,站在一邊拎着零食袋子和衣服的盛佘隻好坐到後座,挨着姜舒剛買不久的玩偶相對無言。
小哥明顯感受到二人焦灼的氣場,戰戰兢兢地擰開車鑰匙,打起方向盤。
慶生的酒店距離劇組酒店十幾公裡,走一趟不到半小時。車内三人一聲不吭各幹各的,開車,玩手機,還有一個透過後視鏡偷瞟前排的人玩手機。
輪胎平穩壓過一個減速帶,卻忽略了斜前方丢棄的易拉罐,咔的一聲響帶動車廂微微晃動。
盛佘看到前方人的頭猛地向前抻,趕緊從車窗和座椅的縫隙裡伸手把人扶住。
小哥不好意思地想向姜舒道歉,一扭頭卻發現旁邊的人早已入睡。
盛佘看着已經到了郊區,沒有違法拍照,便拿了姜舒中午穿來的外套探身給他蓋到身上。
小哥被他這樣自然而然的小動作驚到了,不由自主地從鏡子裡瞥他好幾眼。
盛佘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懶得理他,大腦中響起沈瑾琳那句不瞎的話三天就能看出來,并進行循環滾動播放。
信你個鬼哦,最多不超過三分鐘。
酒店的名字在半空中隐約閃爍,盛佘剛要再把手穿過那條縫隙,就在鏡中看到了已經睜開眼睛繼續放空自己靈魂的姜舒。
小哥貼心地将車開進地下車庫,麻溜兒下車去後備箱取自己的折疊電動車。
酒量丢人的姜舒延遲上頭,眼神明顯迷離無神起來,靠在車門上盯着手機屏保半分鐘愣是想不起來密碼是什麼。
盛佘無語,伸手奪過他的手機刷臉打開,領着人走到地上找了個信号好的地方把訂單給付了。
夜風陣陣襲來,吹落姜舒睡的淩亂的頭發,線夾松弛一縷劉海順着臉廓蜿蜒而下 。
俗話說燈下看美人,勝白日十倍。盛佘竭盡全力才忍住沒有伸手把他的頭發别到耳後。
可憐的小哥不敢再作停留,一邊賠笑一邊倒騰雙腿,鑰匙都沒來得及擰開逃也似的遠離現場。
被酒精麻木神經的人慢吞吞擡手向耳後撥了兩下頭發可惜全部失敗,于是揚起臉用炙熱的視線去捕捉盛佘閃避的眼睛,不滿地指責:“你犯什麼病啊?”
上目線一如既往的漂亮,本應由于主人的情緒而變得淩厲的眼神,卻被修理的溫柔眉峰截斷兇形,少了不耐煩的鋒利,添上二分嗔怪,看進眼裡心頭酸酸的一軟。
盛佘愣愣站着,不知道他氣從何來,連自己都認命跟這個長不大的人放棄情愛二字了 。
“你生的什麼氣?”盛佘苦笑,伸手為他将碎發挽起,他知道這裡埋伏狗仔的可能性遠遠高于剛才的酒店門口,但是話趕話到這種情況下,再沉默實在非大丈夫。
“我們分手了嗎?或者說,在你的心裡我們的關系根本就沒有改變過。”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