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要知道盛佘喝了酒親他手指頭他都嫌棄,這酒鬼竟然能直接往他臉上噴氣!惡不惡心人啊,煙味都沒散呢。
誰料借酒發瘋的人隻做這些嗅覺攻擊還不夠,壓在他肩膀上的手竟然洩了力似的一路向下滑去,滾熱的手掌就這麼自然而然地放在了他隻隔了一層衣料的腰背上。
耍流氓啊!就算姜舒再遲鈍,再為齊安志找補,這人的鹹豬手都放在自己身上了,再忍還是人嗎?
“齊……”他猛地向前一靠,雙手按住桌邊就要站起來,落荒而逃的模樣有多難看他也不在乎了,他是真的沒辦法接受一變态老頭哈着酒氣亂摸自己。
“不是說能吃胖點兒嗎,你看現在一上手全是骨頭,你們年輕人就是光圖上鏡好看,摸着也不舒服呀!”
沒想到喝了酒的人臉是真一點兒都不要了,都知道他站起來是想跑路了,還能厚着臉皮扶住他的腰跟着一起站起來。嘴裡嘟嘟囔囔的正是試戲那天說過的東西,手躍躍欲試地想要把他摟住。
時隔多日,姜舒終于明白他那句還能再吃胖點兒是因為什麼了。
在座的所有人都在仰頭看他熱鬧,沒一個人臉上有同情或者憤怒的情緒。
姜舒于百忙之中回頭看了眼敞簾的玻璃窗,心想他們是真的什麼都不怕了,朗朗乾坤就敢做這種不要臉的爛事!
“齊導我去個廁所。”
他強壓想要罵人的沖動,連退兩步慌不擇路地把椅子都撞歪了,這才掙脫了齊安志的桎梏。
“你能找到廁所嗎?要不我領你去吧?”
一旁看戲的楚炎毅也跟着站起來,走到姜舒面前,不動聲色地把他跟齊安志隔開了。
可惜現在才惺惺作态的男人在姜舒眼裡跟原形畢露的齊安志沒有半毛錢的區别,一樣的令人作嘔,惹人厭惡。
姜舒稍稍冷下臉,借着他的隔檔又朝外走了走,搖頭拒絕道:“不用我找服務員就行。”
說罷,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包廂。
“姜舒!”
即使姜舒已經拒絕了自己的好意,但是楚炎毅還是堅持不懈地追了出來,看到姜舒充耳不聞地繼續埋着頭朝前走,着急的直接跑起來了。
“你跑什麼呢,我又不吃人!”他追上前去一把按在姜舒的肩膀上,不讓人再繼續往前走了,“這一層就我們一個房間的人,你找誰問路啊?”
“我自己也能找到。”
姜舒一聞到他身上的煙味兒就難受,不客氣地拍開他的手,被羞辱的憤怒已經沒有辦法讓他繼續保持所謂的職業微笑了。
被他打手的楚炎毅倒是沒生氣,惱羞成怒的氣憤也沒有,隻是收了手站到窗邊靠着,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了會兒,然後在即将把他惹毛的瞬間突然開口說道:“你回去吧,我幫你給老齊說個圓場。”
姜舒本來就要甩手走人的,這下一聽有人能給自己兜底,走起來就更是後顧無憂了,他略一點頭,臉上并沒有多少感激涕零的表情:“謝謝。”
楚炎毅又往他下巴上看了一眼,轉過身用背影沖他擺擺手,自己順着追來的路慢悠悠走回去了。
姜舒才不願意目送他離開,在他還在揮手的時候就不耐煩地把把身體背過去了。
他自顧自的走廊上漫無目的地走了很長一段路,确認自己站的位置足夠隐蔽後,拿出手機給盛佘打了個電話。
一般他是真的不會跟盛佘用電話聯系,通常都是微信視頻或者通話什麼的,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心情再去打開微信找人了。
他煩躁地在通訊錄裡尋找盛佘的名字,心頭的怒火久久不息,拿手機的手都在不受控制地發着抖,類似抽搐的失控已經讓他連深呼吸都無法做到了。
姜舒氣的自己跟自己較勁,右手扣住左手腕把它和手機一起按在窗台上,非咬着牙把胸口那股堵住的悶氣給吐出來才算完。
這一口氣吐出來,腦子也清醒了不少,突然就想起來之前盛佘嫌棄自己給他的備注首字母地位太低不好找,特意把小蛇改成了愛蛇。剛才太生氣把這事兒給忘了,白費力氣地翻來覆去在通訊錄裡滑了三四遍。
他對着愛蛇的聯系人界面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就好像一個人在沙漠裡走了很久很久,不小心被什麼東西絆倒了,結果低頭一看,發現那東西是自己的大腿。
也可以不是大腿,胳膊頭心肺脾肝髒都行,隻要那東西是自己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