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抱來一隻小貓,明天送來一條小狗,半個月下來,出院後的萬琥花體重不增反減,全靠遛狗的辛苦。
姜舒心疼他媽勞累,主動請纓出征,一隻手牽三條狗繩,剛出門人就栽了。
得此消息的盛佘懊惱不已,馬上掏出手機找人上門遛狗。
“我家就一百二十平,三隻狗兩隻貓,錦鯉、烏龜,剛請走的鹦鹉、蜥蜴……水陸空三線藝人歡聚一堂,也住不開呀。”
這些小動物都是在姜舒的一聲聲三思而後行才銳減至此的,天知道盛佘把拉布拉多的藝術照發給他參謀的時候他的眼睛瞪得有多大。
小型犬就算了,大狗不出去玩就要拆家,現在的他和萬琥花誰也沒有力氣去伺候這樣情緒高漲的貴客。
“所以讓你們先去我那裡住。”盛佘還念念不忘地想讓他們搬去自己那裡,這種小區安保形如虛設,他總覺得不放心。倒不如先去自己那裡,安全放心。
其實姜舒對于住哪兒都沒所謂,這些年東跑西闖,住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酒店,對新環境的适應十分迅速。但是萬琥花戀舊,十幾年的老房子了,鄰裡鄰居都是朋友,貿然搬走是萬萬舍不得的。
早先姜舒就提過在這座小區附近買套新房,不耽誤她們姐妹團聚,萬琥花覺得沒必要,讓他去大城市買,結果年初手頭緊張,甩手就給賣了。
老小區人情味兒足但是配套設施也的确跟不上時代的腳步了,萬琥花不想離開H山,房子該買還是要買,早晚都有住進去的時候。
盛佘現在工作學業兩頭忙,閑下來的時間還要跑到他們家刷臉陪聊,定期的複查也要親自接送。不止姜舒,就連萬琥花看着都替他辛苦。
第二次複查的時候天氣已經涼爽,萬琥花的姐妹團自告奮勇要載着她去複查,正好一起去H市玩一玩。
特意調出時間來接人的盛佘闖了個空門。
兩隻貓盤在沙發上睡懶覺,聽到他來了也隻是調個頭繼續安眠。
敲了兩間卧室都沒有人回應,剛想掏出手機給姜舒發消息詢問動向。幾聲狗叫喊停了他的動作。
門外有聲音輕輕勸阻,小狗用爪子興奮地劃拉着門闆,不待他前去迎接,遛狗歸來的姜舒便進門了。
看到盛佘孤零零站在客廳中央,驚喜地嚯了一聲。
“怎麼是你出去遛狗?”
看到他的衣着打扮,盛佘眼睛裡的光越燒越亮,登時覺得腳邊的蝴蝶犬有些礙眼起來。
“我媽去複查了,我想着下午去找你呢,就沒讓她們過來。”
沒有工作需要的時候姜舒一般都不戴隐形,但是遛狗需要注意千萬小心路況,這才特意把高中時候的鏡架翻出戴上。
今天溫度驟降,剛巧衣帽架上挂了一件萬琥花的呢子外套,大格子花紋顔色不算豔麗,随便穿一穿也看不出男女區别。後腦勺夾得抓夾是前不久盛佘送給萬琥花的禮物,喜慶的中國紅被黑頭發一襯反而有了些複古的摩登氣質。
盛佘的眼睛徹底黏在了他身上,兩隻腳被死死釘在原地,完全忘記自己可以邁開腳步走向心愛的男人身邊。
“你看什麼呢?”
督促小狗回窩休息的人起身朝他伸出兩隻手臂,差使道:“你幫我卷一下袖子,我要洗手。”
盛佘這才還魂歸來,飛快地走去他的身邊執行命令。
不知他豐富内心的姜舒認真洗手,去年新拆封的洗手露還沒用完,雪松的清淡香氣幽幽傳來,熟悉的味道令人百感交集,盛佘上前将他圈在懷中,低頭親了一口稍稍發冷的耳尖。
“我媽不在你就要耍流氓啦?”
早習慣被他随時随地騷擾的人沒脾氣地笑笑,抽了紙擦幹淨一雙手任他親昵。不過盛佘也僅僅隻是想要跟他單純的擁抱,将這份逝去已久的安谧再一次鎖在身邊,牢牢掌控。
兜兜轉轉這些日子,還能再一次彼此心意相通地擁抱取暖,是愛人賜予他最珍貴的禮物。是的,他狂妄到藐視上蒼的恩德,眼界小到隻能看到自己周遭的一畝三分地。在他的世界裡,上帝與缪斯皆由一人扮演,正是他的小舒,他的永恒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