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求婚之日起H山的天氣就沒有再好過,陰雨連綿,不見天日。
剛巧姜舒接着就生了病,盛佘在這裡住下後便不再願意讓旁人過來,索性把需要每日放風溜圈的小狗送到了沈瑾琳那裡。他家本來就養了一隻貓,視頻裡看到沙發上盤着的兩隻漂亮小貓,眼睛都放直了,特别熱心地詢問它們需不需要自己的看顧。
把狗送過去隻是權宜之計,如果再把兩隻貓搭進去,重新接回的時間豈不是遙遙無期?盛佘果斷拒絕,貓奴内牛滿面。
沒了做飯阿姨,又不想讓姜舒天天吃外賣的盛佘振奮精神決定撸起袖子化身新時代健康煮夫,趁此機會好好修煉做飯技術,不僅為了姜舒,更要讓自己的婆婆放心把兒子交給自己照顧。
可惜做什麼都需要經驗,隻靠激情是沒辦法做出滿漢全席的。
兩天下來,卧病在床的姜舒臉瘦的更加憔悴。
“還是訂外賣吧……”
病号講話有氣無力,趴在床邊聆聽聖恩的盛佘卻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對他的一字一語完全肯定,百分百順從。
“訂、訂。你想吃什麼?還是粥嗎?”
殷勤發問的語氣有那麼一刹那令姜舒忘記了誰是導緻自己如今這幅慘狀的罪魁禍首。
“随便,不要隻吃粥。”姜舒苦兮兮瞪着他,再發一道旨意:“不然你還是把阿姨喊來吧。”
“我照顧你照顧的不好嗎?”
盛佘一聽他說要把阿姨喊回來就委屈,端茶倒水,洗衣疊被,暖床喂飯,哪樣不是面面俱到?怎麼就要别人過來插手他們幸福的二人世界了!
“好好。”姜舒還有一點炎症,不敢讓他離得太近,撇開半邊臉躲避如火的視線:“太好了,妙手回春,藥到病除。”
這句話揶揄意味明顯,心知肚明他何出此言的盛佘老臉一紅,憤憤地扳過他的臉就要實施物理閉嘴。
最忌擦槍走火的姜舒急忙阻止,他可不想讓他媽回來之後看到家裡躺了兩具幹屍。
“你别!”
他捂住盛佘的嘴巴,企圖用自己發燙的掌心喚醒他迷失的理智。
“這又不是病毒性感冒,不會傳染的。”
盛佘不以為然,拿下他的手退而求其次地親了一口他的鼻尖,滑到後背的手開始不安分地往睡衣裡鑽。
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更令受害者欲哭無淚:“盛佘,你想殺了我嗎?”
被他這幾天折騰到萬念俱灰的姜舒已經沒有了嚴詞厲色的氣勢,控訴起來也是委屈巴巴的。盛佘羞慚,麻利兒地抽出手把他摟懷裡輕拍安慰:“習慣了,習慣了。”
病來如山倒的人哪裡再有多餘生氣的好精力,蔫蔫地提不起精神,對自己的勇于獻身悔不當初。如果一早知道盛佘的手段,再感動再愛他,也要等自己身體好了再談這些不但少兒不宜而且還耗費精血的東西啊。
現在因為這種事生病,真的一輩子都沒辦法在盛佘面前擡起頭了。也怪他自己,耳根子軟,盛佘稍稍纏一纏哄一哄就傻乎乎地上鈎,事後哭的時候都沒力氣擡手擦眼淚。
“你要睡一會兒嗎?我出去呆着吧,外賣到了我給你送過來。”
感覺到他情緒不高,盛佘低頭把臉埋進軟軟的頭發,說的話與做的事背道而馳。
“我不困。你要是手腳能安分一點,我允許你呆在這裡。”
姜舒知道他求得就是這句話,推了他的前胸與他拉開安全距離。
果不其然,話音一落,耍小心機的「二九少男」就迅速地把拖鞋蹬掉鑽進被窩裡了,這迅猛的速度,生怕他反悔攆人。
為了避免場面尴尬,姜舒從床頭的櫃子上拿過平闆,挑了部喜劇電影打發時間。盛佘挨着他,見他坐的端正,還特意勾了肩膀讓他倚在自己懷裡。
電影裡剛好有一位齊導曾經的男一号客串,盛佘不了解這些演員,但是這張臉恰好今天早上剛在首頁新聞上見到過,不免哎一聲表示真巧。
“怎麼了?不好看?”
姜舒以為他看進去了劇情,聽到他的聲音,慢悠悠地轉過臉詢問意見。
“這不那誰嗎。”盛佘點了暫停,指着男人的臉跟他聊八卦:“最近和那個色鬼導演鬧的挺兇的。”
本來就知道此人姓誰名誰的姜舒瞬間明白他的各種指代詞,解釋道:“這個就是齊安志上一位禦用男一号。”
“哦,原來還有這道關系。”那條新聞盛佘沒點進去看,故而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但是經姜舒這麼一說,心裡陡然生出一些别的想法。
說到齊安志,姜舒又想起自己那件隻穿了一次的西裝外套,十分晦氣地抱怨道:“你送我的那件衣服還在他那裡呢,違約金賠完了,還搭進去件衣服。”
話罷,眼前突然閃過一幕畫面,醍醐灌頂道:“沙霖發過來的那張照片不就是上次你去酒店底下接我的時候嗎!”
原來那晚他因為把外套落在了包廂,出來的時候就隻穿了一件短袖。一開始看到照片那會兒,看着衣服陌生,壓根沒朝這件事上想。
“就當扔給垃圾站,我們重新買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