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律師從小看她長大的,拍着宮橋的背長籲短歎:“二小姐受苦了。”
“這算什麼受苦?”
裴季涯哭笑不得:“我姐和筝姐姐不是一直自己做飯嗎?”
宮橋被拍的身體直晃,清嗓子,低聲道:“裴總,咳,裴總其實……根本不通廚藝。”
裴季涯:?
她之前每次去裴翎家裡過夜都是林筝做飯。林筝忙工作出差不在家的時候都是裴翎下廚,怎麼可能?
宮橋意識到自己暈頭轉向洩漏機密,怕被暗殺,抿着嘴不肯再說。
邢律師察言觀色,起身打量病房:“這枕頭可太枕頭了。”
一看這個藍色機器貓造型就是裴季涯從家裡帶來的。
那這是二小姐的床。
邢律師心裡這麼想,贊賞的看平整的床單,心想不愧是二小姐。
裴二小姐蹙眉。這是她找來身邊最靠譜的兩個人,這倆人今天怎麼回事。
邢律師眼睜睜看着裴季涯進廚房之前把江蕪抱到那張床上,把擦了又擦的小桌闆立起來放上橙汁和水果,細心體貼的把枕頭塞到她背後,然後被梨嗆了一下。
“邢律師?邢律師?”
宮橋看她臉都憋紅,忙給她拍背。
江蕪吓一跳,忙指揮裴季涯倒水。邢律師咳得更響。
老天奶,把我們高貴冷豔的二小姐還回來。
江蕪不自在動腰,臉上不露聲色:“申請看一會兒電視。”
裴季涯點頭批準,把智腦外機塞給她:“自己調台。”
想了想又強調:“最好别看恐怖題材。”
江蕪捏着貓咪頭大歎氣。
她平生最愛看恐怖電影放松大腦,偏偏裴季涯極其怕那種玄之又玄不可言說的東西,加上前幾天查出來她過度用眼有點近視苗頭,就隻能每天雷打不動看半個小時無聊内容。
裴季涯拎起飯盒進廚房,宮橋還是想幫忙,被她關在門外。回頭見江蕪正在看最近大火的愛情劇。
“江小姐和二小姐一定很有共同話題吧。”
邢律師欣慰。
江蕪從容笑:“隻是略看。”
江蕪腹诽,這不是她們的共同愛好,這隻是她們妥協的交集啊。
江蕪和兩個西裝革履的精英正襟危坐,像圍觀重要會議一樣看英氣女人大殺四方,渾然不覺半小時時間已到,電視自動關機。
邢律師意猶未盡:“這個演員是誰?真俊美的一個年輕人。”
宮橋比較熟悉:“這是江破嶂小姐,最近在帝都。”
“哦哦,我知道了,這是我孫女的偶像。聽說是個alpha?”
宮橋點頭。邢律師摸着下巴:“小橋認識她嗎?我有一個想法……”
“章淞不需要相親。”
宮橋少見失禮。邢律師和江蕪同時揶揄擡眼。
有情況。
宮橋懊惱補漏:“我是說……章淞,章淞那麼優秀,不需要去相親。”
她們說的章淞是邢律師的孫女。邢律師再次拍她的背:“沒事的沒事的,你和小淞離婚了也還是宮管家的孫女,大家還是朋友。小淞的婚事你也注點意。”
宮橋忍着背痛,僵硬勾唇:“好。”
原來宮秘書已經結過婚了。江蕪猝不及防吃到瓜,笑吟吟探頭看裴季涯:“季涯,可以吃飯了嗎?”
“馬上!”
裴季涯一激靈,若無其事把黑漆漆的自創菜式倒到廚房垃圾桶裡,有意無意給宮橋解圍:“宮秘書快來幫忙端菜!”
宮橋松了口氣,微微躬身進廚房。
“二小姐……”
“怎麼?”
宮橋搖頭:“沒事。”
什麼東西糊掉的味道。宮橋心中大定。果然是她們二小姐,一脈相承的廚藝苦手。
她端菜,裴季涯出去幫江蕪移動。
江蕪洞察笑,攬着裴季涯脖子坐直。裴季涯表面鎮定,睫毛卻羞赧的顫。
“吃飯了吃飯了。”
邢律師識趣走開。年輕人哦。
吃過飯,探視時間也差不多到。邢律師接了個電話告辭。宮橋和她一起到樓下,禮貌站那裡等來接邢律師的人。
“祖母。”
女孩子跑過來:“等急了嗎?”
“沒有沒有。”邢律師笑眯眯的,“回家吧。”
女孩答應着,看向宮橋時笑容變淡:“謝謝宮秘書陪祖母。”
宮橋嗓音艱澀:“不用謝。”
女孩疏離禮貌:“那,再見了。”
“再見。”
裴季涯和江蕪擠在窗口偷偷看,頓時怒其不争:“這個宮秘書,張張嘴解釋下能怎樣?”
江蕪但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