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時紀被兩人一唱一和駭得腳下一軟,這事兒若是處理不好,他這頭上的烏紗帽便是戴不上了。
連忙收起心中的彎彎繞繞,彎腰拱手道:“下官并非那種人,最是懂規矩。”
“若崔姨娘當真......下官定會查明此事原委,還白......百姓一個公道。”
而後看向旁邊站着的小吏,“去傳崔氏與大公子來府衙。”
話落,又看向師爺,“你帶人去尋那個叫戚三的,把供狀寫了。”
“也把他帶來。”
說着話,他便領着人出了書房,去了公堂處。
......幾人見他沒再整幺蛾子,便不理會了。
陸銘将卷宗遞給沈瀾之,“大人,這卷宗我看過了,确實有些詭異。”
沈瀾之坐在椅子上,伸手接過他遞來的卷宗。
确實如白圩昨日說的那般,吳澤的屍體,衣衫盡濕,胸口處有一冰霜紋路,死因不詳。
小仆則是死于失血過多。
沈瀾之将卷宗遞給璃月,“這卷宗上所記載的,倒是與白圩昨夜說的一緻。若要尋得突破口,還得去到現場。”
璃月接過他遞過來的卷宗,展開看了看,而後擡頭看向他,點了點頭。
卷宗上看不出,便得去屍體被發現之地查了。
她的視線掃過白時紀等人,“那大人覺得,何時去吳家?等他們将戚三等人的案子了結了才去?”
目光又看向坐在一側的陸銘,恍然想起進來府衙這麼久,卻沒見着楚梵。
“楚大人去了何處?不是說與陸大人一同留在府衙嗎?”
陸銘笑了,絲毫不留情面将他供了出來,“楚梵那厮恐怕是去憐香居了。”
璃月愣了愣,“憐香居?”
“啊.....這憐香居嘛,就是......”
“陸銘。”
沈瀾之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陸銘很識趣地拐了個彎,“是這樣的,今日天還未亮時,我們便進了城來。隻是城内百姓無一戶點燈,我與楚大人便往前走。”
“走着走着就見着了這憐香居。裡面是歡歌笑語、紙醉金迷,那裡面可是有許多的美嬌娘。”
說着,他朝着沈瀾之挑了挑眉,又道:“楚大人許是這幾日與我們同行,如今到了浔陽,想去吃酒聽曲,也不無可能。”
楚梵其人,散漫随性管了,這點,在這段日子與他相處下來,璃月也是認同的。
如今聽見陸銘這般說着,已是信了三分。
隻是他這時候是不是去了憐香居,璃月并不在意,反而是想起昨夜沈瀾之說的話。
——楚梵有些不對勁。
她與楚梵相識一場,也将其當成朋友夥伴,
如今所有人都在府衙,他卻不在......恐怕會加深幾人對他的懷疑。
若可以,她并不希望他們從夥伴站到了對立面。
璃月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在這時,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
“你們在說些什麼呢?”
人未到,聲先至,璃月擡頭便見楚梵手上提着一盒餐食走了進來。
走進後,楚梵笑着将食盒遞給璃月,“我閑着無事去城中逛了逛。”
“阿月素來喜食甜食,我見這家鋪子人多,想必味道不錯,便買了些酥糖糕點。”
“嘗嘗?”
璃月伸手接過,笑着道:“多謝楚大人,花費多少銀子,璃月這便給你。”
見她當真要從荷包中掏出銀子給他,楚梵眼中垂下眸子,避開來,“阿月何至于與我這般疏遠,相識一場,不過是一盒糕點,你改日請我吃别的便是,給錢倒顯得生分。”
璃月默了默,停下手中的動作,道:“那璃月改日......”
“改日本官替阿月請楚大人吃酒。”
璃月還沒說完話,沈瀾之已經打斷她,接着說道:“沈某與阿月有婚約在身,楚大人,我替阿月請你吃酒,應是不為過吧?”
楚梵臉上的笑意僵了僵,“我與阿月之間,沈大人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沈瀾之笑了,“我倒還想問問楚大人,插足者、亂人姻緣,可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楚大人總是對沈某的未婚妻獻殷勤,倒是不讓我這未婚夫摻和進來?”
“對了。方才還在說道楚大人去了何處,如今這面滿紅光回來,倒是應了方才說的話。”
他眸中微暗,“楚大人,那憐香居内,可是叫人樂不思蜀?”
楚梵一時有些詫異,他今日去了憐香居沈瀾之怎麼知曉的?
不過樂不思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