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你身上又有寒毒的毒株,耳後又有一紅痣,又與另一具死者或許認識......”
“你......”
“大人!”
這時候與肅一一道去進一步驗屍的陸銘回來了,聲音有些急切,打斷了璃月的話,“大人,我驗完了!”
本就沒什麼實質性的證據證明秋菊與小仆認識的璃月,說那些話不過是為了炸一炸秋菊,如今索性閉上了嘴,順着聲音看了過去。
便見着青色衣袍的陸銘與黑色素衣的肅一走了進來。
陸銘沖着沈瀾之道:“大人,我們用溫水加速屍體外部解凍,将衣裳脫下進一步驗屍,得見到屍體的情況與仵作記載的一緻,确實是失血過多而死。”
“隻是有一點屬下覺得有些奇怪,這屍體渾身上下都是傷痕,連一張臉上也有傷,脖頸以下以上都有傷,就沒見着一塊好肉。”
“哦不對.....”他想到什麼,嚴謹地補了一句,“他耳朵後面還算幹淨,沒被傷過,就是有一顆紅痣挺明顯的。”
紅痣!
沈瀾之與璃月交換了眼神,而後他便追問道:“你可看清楚了,當真是紅痣?”
陸銘不知道他們為何會對那紅痣有了興趣,狐疑的同時還是回道:“我沒看錯,就是紅痣,肅一也看見了。”
他看向肅一示意他回應,“是吧?”
“那屍體耳後是有一顆紅痣。”肅一點了點頭。
這下,璃月心中有了底,看向秋菊與李姨娘,“如今看來......你們可還有話要說?”
李姨娘眼皮直跳,卻還是強撐着道:“不過是一顆紅痣而已,哪能就認定他們兩人就是相識的了?”
“這簡單啊。”璃月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體内種下毒株的病源攜帶母體,其血液有毒,小仆雖死,可屍體是被放入的冰庫并未腐爛,體内的血液不會變。”
按秋菊說的,她這十年來都被關在那地方,才出來沒多久就被賣入了吳家。
既在府中與小仆無相識的迹象,那便是在入府前認識的,而兩人耳後皆是有着紅痣......
“那便取他幾滴血,喂以活禽,觀其生死便可知秋菊與小仆到底是不是在入吳家之前就相識了。”
若血将活禽毒死,便可知小仆在被賣入吳家之前,也曾入過秋菊被拐入的地方。
可觀察秋菊的反應,更有可能的是......秋菊逃出來的那日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
另一個就是小仆。
一聽璃月的話,本就不想隐瞞的秋菊說話了。
“小姐...奴婢并非有意隐瞞......”
說着話,她似有似無地看向李姨娘,口中欲言又止。
李姨娘心頭一跳,連忙道:“莫非你這丫頭當真認識那小仆?”
“姨娘......”秋菊不懂她的反應了。
“這...小姐,大人啊,這就算秋菊在來吳家之前與那小仆認識,可這與小仆的死有何關系,又與小公子的死有何關系?”
“屍檢?冊記載,吳澤的屍體有濕氣,胸膛處有一冰霜紋路,而秋菊與小仆既然都是身負寒毒之人......”
沈瀾之看向她,眼底滿是冷漠,“你說,一個可能是死于寒毒之人,與周身的血都是寒毒的兩個人,他們是何種關系?”
“哪怕吳澤的死不是他們兩人下的手,也洗不去嫌疑。”
李姨娘一時間慌了神,看向秋菊,顫抖着手道:“莫不是你這丫頭見小公子百般折磨小仆,想要為小仆報仇,才會用你的血液毒死了小公子!”
秋菊的眼睛一時間瞪大了,“姨娘!你...”
“大人!”李姨娘不等她說話就轉過身向沈瀾之道:“是妾身管束無方,院子裡的奴婢起了害人之心,還望大人恕罪!”
這話便是将秋菊推到了風口浪尖。
她身後的秋菊滿是凄涼地看着她,難以置信道:“為什麼......”
李姨娘充耳不聞。
璃月卻突然開口說話,“可你不是說,吳澤死的那夜,你與秋菊拜了一夜的佛嗎?”
“既然你們一整夜都在一處,秋菊如何給吳澤下毒?”
“這......妾身...妾身......”李姨娘啞口無言。
可還是找補,“妾身那夜确實是與秋菊拜佛,可若要下毒害人,想必人不在場也是可以的......”
“李姨娘,本官與阿月何時說過吳澤是被秋菊下毒害死的?”
沈瀾之緊緊皺起眉頭,冷聲質問,“反而是你,從一開始你便先一步将吳澤死亡真相定性為是死于他自己煉制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