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州的顫動并未停止,一聲刺耳的叫聲響徹黑夜,那叫聲似嬰兒哭啼,又似深淵惡鬼前來索命,讓人膽寒。
嘶啞的叫聲過後,遠處還傳來幾聲鳴叫附和。
秦文僵在原地,雙眼瞪大,背上冷汗直冒。他咬緊牙關,嘶吼喊道:“齊雲,關陽伯,還不快給我滾過來!”
兩人從另一房跑出,被這一幕給吓到了,一時之間不敢往前。
秦文房間充斥着雲步草的味道,一雙巨大的鳥瞳從窗戶向内窺伺。
靈舟遭受攻擊,防護罩自動開啟,一時之間鬿雀也無法将靈舟擊碎,隻能一下一下地用喙敲擊着窗戶,企圖将其弄碎。
“砰!砰!”靈舟被弄得晃動不已,秦文自食惡果現在憤恨不已,看着另外兩人遲遲不過來,惱怒道:
“還不快滾過來幫我,我要是死了,看你們回去怎麼交差!”
齊雲和關陽伯二人突然驚醒,一齊使用靈力解開了那道氣流罩,隻可惜雲步草藥粉早已沾遍全身,縱是用靈力清潔也無法解決身上殘留的味道。
秦文被氣得全身發.抖,眼底泛紅,一把将休息室的木門踹爛,直直地看向沈星,卻差點被對方一個眼神吓退。
“你想弄死我?”秦文咬牙道。
金煥發聞言,火冒三丈:“現在玄月宗的人都像你一樣臉皮那麼厚嗎?明明是你叫人在我們門口撒什麼雲步草藥粉,企圖害死我們。”
“我們隻不過是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不遠處的女修也聽到動靜,從房間走出來,聞言略微皺眉道:“秦文,埋骨嶺要九個人才能開啟,少一個都不行,你若是再多生事端,回去我便會禀報給師尊。”
聽到姜靈的話,秦文臉色青一道白一道。姜靈是掌門新收的小徒弟,天資自是不必多說,平日裡頗得掌門重視。
而自己能讓兩個天賦不差的内門弟子鞍前馬後,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内峰三長老兒子的身份才能如此嗎?
可這身份壓不住姜靈,若是被掌門知道了,指不定要被他爹關到戒律堂懲罰多久。
“誤會,隻是誤會而已。剛剛在下面齊雲說手腕疼得厲害,我便讓他塗點療傷靈藥,誰知他竟不小心打碎了一瓶雲步草藥粉。”
說着,秦文剜了齊雲一眼。
金煥發抱手冷笑一聲:“這鬼話你自己說出來信嗎?”
“你!”秦文氣急,想要拔劍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
隻是還未來得及出手,腳下便一晃。靈舟整個被立起來,上下搖晃。
這該死的鬿雀生了靈智,不似尋常妖獸那麼容易打發。見短時間内破不開防護罩便想着把裡面的人晃出來。
靈舟的方向舵經此一舉,不停地自動旋轉,最後一股濃煙冒出,徹底失靈了。
沈星幾人還好,本就沒有離開過休息室。此時門一關,用靈力封.鎖住,倒也還好。
秦文幾人倒是慘了,誰能想到鬿雀會用這法子,當時的他們正好要去找金煥發麻煩,人站在走廊上。現在隻能巴巴的用劍插.進木船。
木闆被劍一塊一塊破開,身體直直落下。鬿雀鳥瞳一亮,長大着嘴在下面接着。
秦文眼眸森然,臉色愈發陰沉。想要捏碎自己腰間的玉佩,卻被一道靈力定住了手。
秦文擡頭,不知何時沈星打開了房門,擡手撐住門框看了多久。
“沈星?你想幹什麼?”秦文恨恨道。
“我隻是想告訴你這個蠢貨,少做蠢事,别再給我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說着,擡手抵住靈舟,手中靈力緩緩散出。靈舟内寒意漸漸蔓延,壁上挂滿冰晶。
鬿雀隻覺得手中事物變得異常寒涼,刺骨的冷意讓它将靈舟直接抛擲而出。
鬿雀被這涼意激怒,奮力揮動雙翅想要将其擊碎,隻是靈舟在脫手的那一刻便消失不見,好似溶于夜色。
靈舟逐漸趨于平緩,沈星收回手,隻是寒意并未那麼容易散去,衆人依舊凍得直打顫。
姜靈走出房門,對着沈星微微一笑,打了個招呼。
“沈星,剛才多謝了,若不是你我們指不定不知被困到何時。”
沈星态度收回冷淡,搖了搖頭,剛剛靈舟被甩出的一瞬間,姜靈便用隐形術籠罩整個靈舟。
趴在地上的秦文咬了咬牙,胸中憋着一股惡氣,站直身子道:“我竟不知宗門何時出了個這樣的人才。”
“你到底是誰,僞裝成我玄月宗弟子企圖混入埋骨嶺。”
“秦文,你少多事。你今日做的這些蠢事,我會一一禀報給師尊。”姜靈抱劍對秦文翻了個白眼。
“你!那是另一碼事!你何時見過玄月宗有這等靈力的弟子了?”秦文氣急。
沈星看也沒看他一眼,事情解決了便将門直接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