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濃稠的慈悲讓她窒息、也給她滅頂的快感。
那自不量力的男人,竟真想救她麼?
愚蠢至極。
“唔。”
她用手探進去,可還是無法平息那最深處躁動不息的欲望。
憑什麼那跟她契合無比的好東西,偏偏長在他身上?
蕭婵咬牙,把方才尚未盡興的憾恨全吞咽下去。
無聲中,她唇齒輕動,連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
她在念那個名字。
“阿若那。”
***
嘩啦。
男人的手指節分明,将沾了東西的袍服甩在水盆裡時,眼神晦暗。
這是第三次了。自從上回宮中匆匆中止離開,他再沒和蕭婵對上眼神過。殿前侍禦史也并非日日随侍左右,沒有傳诏,不得進入後宮,他本該松一口氣。
但夜裡的夢卻愈加荒唐。
三天前的夢裡她在他身上大放厥詞,那是他頭一回半夜起身自己将裡衣洗幹淨。
兩天前他夢見兩人都衣着整饬,她還端着架子斥責他讓他出去,腰肢卻晃起來。窗栅外湖邊是明晃晃的天色、有人從遠處走過,他卻把她頂在窗邊的牆上,聲響都咽進他手指裡。
昨夜的夢最荒唐。
他夢見自己成了一尾蛇…最後他忍不住變回人形,她卻說還不夠。
她說,阿若那,還不夠。
要本宮記住你,要本宮愛上你,還差得遠呢。
謝玄遇睜眼,從藥櫃裡取出香料,又點了一支香。
“首座!”
門外傳來赤鸫的聲音。
“别進來。“
他不假思索。
赤鸫就果真站在門外。一陣窸窣過後,他把一張紙從門縫裡遞進去。
“是隐堂來的信。說上次首座殺了十長老之一的‘蛇靈’,其餘長老很生氣,要以首座的腦袋抵罪,或是将功折罪。”
他喉結滾動。
“何意。”
“這意思大略是…”赤鸫猶豫之後,談了口氣。
“若首座不想死,便殺罪魁禍首抵罪。如今狗皇帝死了,下一個江左之案的禍首…不會是長公主吧。”
“宗門這次派來殺我的是誰。”
謝玄遇拿起擱在桌上的刀,手指比了比刀鋒。
赤鸫沉默了。
半晌後,他終于艱難開口。
“是隐堂唯一會蠱術、尤其擅下情蠱的長老,‘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