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溪午不客氣望着這張臉,火光下對方被襯托得更加白皙,眉眼如畫,唇色很淡,那雙碧綠的眼眸動人心魄,姜溪午笑了聲說:“别跟我娘了,跟我吧,你想要什麼我給你。”
霧失樓略微詫異,甚至不太能反應過來姜溪午在說些什麼。
詫異過後他想明白了這番話,有點無奈,是因為他這張臉嗎?
他和外面的世界失節這麼多了嗎?被這麼小的孩子說出跟她這種話......
現在戳破身份面前這個孩子會不會窘迫。
霧失樓情緒難得起了波動,帶着點哭笑不得的心思,他溫和笑笑沒有回應這個話題。
對面人一言未發,姜溪午低聲:“不同意?”
為什麼?因為她小?
姜溪午:“我上個月就滿十六了。”
再過幾年就長大了,幾年時間在修真界不算什麼,她已經金丹了,到了元嬰容貌就不會變老,她小怎麼了。
十六,在霧失樓眼裡完全就是孩子。
他重新戴上帷帽輕聲道:“夜深了,回去睡吧。”
晚了容易長不高。
雖然對方才十六就差不多到他肩頭,照這個速度,說不定以後會和他差不多高。
姜溪午歎氣:“好吧。”
不能着急,畢竟她還小,看着真沒有她娘可靠,得想想辦法讓對方和她娘的事成不了。
第一次見色起意對方居然因為年齡比較難辦。
她為自己的心思默哀。
霧失樓擡腳走出小巷,看着跟在後面的人:“不用跟着。”
姜溪午捏着火訣玩,捏出了個小火人送到霧失樓面前照明:“我送你。”
潘家人丢的東西是神髓,肯定立刻就能想到他們,讓霧失樓一個人走不安全,雖然她不知道霧失樓是怎麼拿到神髓的,但是對方連那個簡單機關都會觸發姜溪午不放心讓霧失樓自己回去。
霧失樓:“不用,沒人打得過我。”
姜溪午操控着小火人在霧失樓面前轉圈跳舞:“嗯,你很厲害。”
霧失樓聽這個語氣就知道對方沒信。
他走在前方,他隻是太久沒接觸外面的東西,百年前的機關和現在有出入,導緻他不太會藏書閣的機關,擔心毀了機關這座閣樓也會毀。這座閣樓是他名義上的師弟潘雪衣一手重建的,現人已故去,樓不能毀在他手裡。
姜溪午又捏了個小木人,木人頭上戴了朵小白花,她操控着木人鑽進對方帷帽裡坐在對方肩上。
霧失樓沒管,但他能察覺到這個小木人和姜溪午的神識共通,仿佛就是一體。
這是大乘修者才能做到的事,姜溪午的修為卻沒有大乘,他以前也接觸過銀桑族的人,沒見過銀桑族的人有這個本事。
霧失樓将小木人拿到手裡,小木人動了動将頭頂的花摘了下來遞給他。
霧失樓怔愣片刻,眉眼如同春風拂過般融化。
姜溪午一下看呆了。
她看呆了,霧失樓手裡的小木人也呆了。
霧失樓将花拿過去含在嘴裡,雪出花很甜,入口就像雪一樣化了,這樣的花卻在雪山活不了,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嘗到了。
小木人再次遞上了一朵雪出花。
霧失樓拿着花,這次卻沒吃而是放在小木人手裡。
他辟谷百年,這百年隻是喝點雪水,這些靈花靈果還是他剛開始辟谷時太餓了拿來解饞的,靈植咽下去就散為能量,不入脾胃,隻是嘗個味道,不影響辟谷。
他看着手中的小花,這花剛剛入口他就發現這是姜溪午的靈力所化。
花依舊是花,味道形狀都是,但實質上還是姜溪午的靈力。
姜溪午擡手,小木人從霧失樓手裡飛到她手裡,她将這朵花吃了。
居然是甜的。
她辟谷了,但是對自身沒什麼要求,可吃可不吃的,于是将小木人重新放回霧失樓手上,自己指尖冒出雪出花一朵一朵吃着。
霧失樓神識很強,自然發現了後面的情況。
他看着手裡的小木人,雖然想法有點偏了,但孩子還是可愛的。
姜溪午送霧失樓到了住的地方,她看着霧失樓進房,自己去敲了姜執的門。
姜執自然沒有再睡覺,刻苦的修者一生都睡不了幾覺。
姜執:“少主。”
姜溪午:“二叔,注意一點,明早就走,這件事潘家不敢鬧大但指不定會來陰的。”
如果潘家犯了狠要來追回神髓或者單純發洩,第一個找到就是姜執他們。
姜執神情凝重:“明白。”
這次因為是來接人,他帶的人不多,潘家有好幾個修為在他之上的人,真要打起來不一定保得住人。
姜溪午:“你守住他就行,其餘一切不用管,無論什麼情況都守着他。”
“你修煉吧。”
姜執沒多問,隻是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是。”
姜溪午出門上牆坐在客棧頂。
她喚出自己的刀一下一下擦着,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就看見潘大長老朝這邊過來。
姜溪午有點興奮,這兩年她都沒打過架了。
手裡的刀握緊她直接迎了上去。
潘大長老看清楚人後停了手:“姜溪午,讓開,我不是來找你的。”
姜溪午:“那不行,下面的人對我很重要。”
屋内霧失樓聽着這句話,微微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