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對我很重要。”
潘大長老聞言眸子深幽,陰冷看着姜溪午,果然是一起的,那個戴帷帽的小子後面跟着的人想必是銀桑族的人吧。
姜溪午無賴攤手:“打一架呗,反正你也殺不了我。”
她身上别的不多,保命的天材地寶一堆,族中長老怕她出去太嚣張被打死了給了她不少好東西,别說是潘大長老,就是天門宗都殺不死她,護住心脈識海的東西不少,隻要這兩個地方不出事,其他地方都可以養回來。
她打不過這人但也死不了。
潘大長老氣狠了,擡手就朝姜溪午過去。
姜溪午扔了個骰子形成了結界,手裡的刀很靈活且有力對上去。
快準狠。
甚至看着比潘大長老還兇狠。
潘大長老經驗比姜溪午不知道老辣多少倍,他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打出來的,他和姜溪午對了兩招瞬間發現問題,姜溪午的力道很大但用刀太嫩,靈力跟不上她的速度。
空有修為卻無法在實戰裡靈活運用。
他起了絲狠辣的念頭,銀桑族沒了這個天才,沒了繼承人,百年後鳳凰城就有機會。
潘大長老出手狠毒,姜溪午剛開始還能打個來回,慢慢地開始吃力。
她修煉太快,年歲又小,真正和别人過招的機會壓根沒有,沒有什麼經驗,而且刀法和自身靈力沒法做到一緻。
潘大長老找到機會給了姜溪午一掌。
姜溪午舉起刀,身上的鈴铛劇烈響動,硬生生接下了潘大長老的一掌,人向後退了數十步,握着刀的手都在顫抖,因為靈力震體導緻鮮血上湧,她将血咽下去。
鈴铛還在響,漸漸化解了這一掌的餘力,讓她隻是受了點輕傷。
姜溪午眸子鋒利,爽快,好久沒有人敢這麼要她命似的和她打了。
族中的人和她比試從不會對她用殺招,外面的人因為她的家世也不曾下過死手,甚至對待她就像對待孩子一般輕柔。
今天潘大長老這一掌讓她明白,她修煉過快不是好事,被保護得太好的小苗因為雨水充足就會徒長,細嫩的杆是經不住一點風吹雨打,甚至到後面連自身的重量都承擔不了。
潘大長老眯着眼,銀桑族的人果然是怪物,一個金丹接了他全力一掌五髒六腑沒碎就算了,對方看起來還這麼輕松,甚至靈力還在源源不斷恢複。
明明這個結界限制了靈力。
潘大長老擡手,本命法寶祭了出去,他那一掌出去有過一絲後悔,他這是再拿整個鳳凰城來賭,銀桑族發瘋可不會給他們留下點什麼,但是他已經出手,現在收手也晚了,他不殺姜溪午,他廢了她!
人還活着,銀桑族不可能拉整個鳳凰城陪葬,他拿自己性命給鳳凰城小輩賭一個将來,姜溪午若是廢了,銀桑族想要試圖救姜溪午隻能用神石,到時銀桑族禁地開放,這是鳳凰城的機會。
鳳凰城當初能夠崛起是因為上古時期最後一隻鳳凰落在了這裡,那隻鳳凰的骸骨埋在鳳凰城地底,庇護了這裡萬萬年,千年前鳳凰城突然失去了這個庇護,有傳言說鳳凰還存在一絲神魂,拼盡全力掙紮開始了最後一次涅槃,一日之間鳳凰骸骨憑空消失。
從那裡起原本不輸天門宗的鳳凰城逐漸敗落,隻能冒險去争奪當時落在銀桑族禁地的秘境碎片,那一戰讓鳳凰城僅存的幾位大能隕落,鳳凰城地位一落千丈,現在在修真界連前十都排不進去。
一個念頭在潘大長老腦中快速閃過,潘家這一代的小輩裡也有能用之人,他望着姜溪午,這是個很好的機會,鳳凰城有當年遺留下來的銀桑族禁地部分圖紙,那裡的東西足夠改變很多人的命運。
姜溪午手上長出藤蔓,将自己手和刀柄綁在一起穩住了顫抖的手。
“再來。”
潘大長老本命法寶蓄起力量,這個結界是姜溪午自己設的,拿來祭奠這個天才剛剛好。
姜溪午将結界的骰子喚出來,這是家裡剩下的神石殼煉制的,大乘期以下隻要她不想,在這裡就殺不了她。
确保自己不會死,她拿着刀再次迎上去,打法依舊不要命,非常狠。
潘大長老修為比姜溪午高,他完全壓制着姜溪午打。
姜溪午節節敗退卻在打鬥中逐漸領悟了一點怎樣讓靈力和刀法運用合一,她躲過對方正面那一擊,刀鋒将對手臂劃破。
潘大長老眼睛一亮,趁機讓本命法寶偷襲直入姜溪午的識海和金丹。
姜溪午全身像被針刺了一般,尤其是後腦勺,她向後摔出數米,血氣翻湧忍不住吐出了幾口血。
腰間的鈴铛脫落掉下,清脆的落地聲響起。
這人不要她命,是要毀了她。
姜溪午眼神也冷了下來,她抹着嘴角撿起地上的鈴铛。
狼崽子都是睚眦必報的。
她撿起鈴铛,意外發現鈴铛居然完好無損,這是她的本命法寶,随着她成長而成長,就她現在的修為鈴铛替她擋下這種程度的攻擊哪怕是神石殼煉的也該有點損傷,但鈴铛隻是用盡了儲存的靈力,裡面的核心都未曾損傷一點,隻要打開了結界鈴铛就會再吸收天地間的靈力儲存起來。
不應該啊,對方的法寶都碎了。
霧失樓捏了捏手裡的小木人,手裡停下了輸送靈力,還是太稚嫩,靈力運用不純熟,修為長得快卻不會用,不過很聰明,短短幾招就領悟了一些,快要真正入金丹這個門了。
他捏着小木人的手,還是危險,沒經驗以及輕敵。
這個結界很厲害,将他都擋在了外面,想要限制住潘大長老不難,但是姜溪午沒這樣做,要不是對方之前送了他一個和本體互通的小木人,剛剛那一下他一時也沒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