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時間過得很快,姜溪午不知道霧失樓去做了什麼,她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出發。
姜瑛語重心長跟在女兒身後:“姜溪午,收收你的脾氣,好好學,别一天天想東想西的,你要是大逆不道被你師尊打死了我們可救不了。”
姜溪午挑眉:“打死我?”
姜族老在一旁跟着道:“少主,我們學到本事才是最重要的。”
另外幾個族老也附和着。
得,姜溪午算是知道今天來送她的人為什麼會這麼多了。
姜溪午看着另一邊站着欲言又止的少女:“你想說什麼?”
姜柔輕聲:“少主,雪山不比族裡,您在那邊要是缺什麼給我寄信,我給您送東西,要是無聊了想我了也給我寄信。”
“我等您回來。”
姜溪午點頭望向一邊的人:“你們呢?”
那邊站着的人:“少主,外面不比家裡,缺什麼都給我們說,我們給您送。”
“雪山寒冷,也不知道有沒有吃食。”
“我給您準備了酒,山上修行枯燥,少主若是覺得無趣也要忍一忍,我會将每年釀的酒埋起來等您回來的。”
姜溪午耐心聽完一院子的人說完,然後忍不住反思了一下自己。
她有這麼嬌生慣養嗎?
她在他們眼裡就是這樣一個一點耐性沒有,需要哄着勸着的孩子嗎?
姜溪午看着桌上的三個百寶囊,她自己原本就帶了一個在身上,現在又給了三個,都不用打開姜溪午都能猜到裡面是些什麼東西。
吃的穿的用的。
姜溪午将百寶囊收好:“娘,族老,各位姐姐哥哥們,我會認真學的,走了。”
她看着時辰直接禦風出了門。
姜瑛:“哎,我送你啊。”
姜溪午的聲音遠遠傳來:“不用了。”
真要讓他們送,這麼多人黏黏糊糊最後天黑都走不了。
姜溪午一走,姜瑛歎氣:“散了吧。”
族老忍不住道:“雪山上确實有點孤寂。”
姜瑛看着房内的東西,姜溪午的吃穿用度全是最好的,平時伺候的木人都有幾百個,這次去這些木人沒有帶上,還不知道這孩子怎麼樣。
姜瑛嘴硬:“她不小了,該長大了。”
剩下的人小聲抱怨:“少主就是還小啊。”
“不過少主都比我高了,長得真快。”
“少主這一去得多久才能回來啊?”
“我看外面那些修士去那些宗門修行,幾乎都是不回來的。”
“啊?”
“我能不能跟少主去,我想她了。”
姜瑛冷着臉:“都下去,該去修煉的修煉,有事的去做事,實在無事可做的就去練武場打幾場,少主她辟谷了,她是去修行不是去玩,你們也是,等她四年後回來你們還是這個修為你們好意思嗎?”
被姜瑛這麼一說,大家立刻歡天喜地去做事了。
族長這個意思就是說少主四年就回來了!
人走幹淨了,姜瑛:“這些孩子平時和溪午野慣了,趁這個機會抓他們來修煉。”
姜族老摸着胡子:“不急,都是孩子啊,孩子最重要的任務不是修煉,是快樂地成長,若不是少主特殊,她也該玩到二十歲再催她修煉。”
姜瑛小時候也是這麼過來的,她隻是嘴上這麼說,銀桑族人二十歲前都是孩子,二十歲也才走過了人生的開頭,二十歲之後才勉強不算孩子。
不過幾位族老都活了幾百歲了,在他們眼裡大多數銀桑族人都是孩子,甚至有時候都把姜瑛當成孩子。
... ...
霧失樓在銀桑族外等姜溪午,他剛站定就見姜溪午從裡面出來。
“師尊。”姜溪午笑着跑過去,直直撞在霧失樓身上。
霧失樓扶着人:“站穩。”
姜溪午聞着霧失樓身上的香氣,笑得更好看了:“師尊,走吧。”
霧失樓點頭,喚出一柄長笛,長笛幻大,他道:“上來。”
姜溪午:“哦。”
禦物飛行理應比禦難以捉摸的風要簡單許多也要更加節約靈力,如果禦物之人修為強悍,一日千裡不在話下。
但是姜溪午懶,也不願意走到哪還得費事先喚出東西,所以一開始直接學了禦風。
姜溪午站在笛子上,霧失樓站在前方,很快兩人就沖上了雲霄。
姜溪午:“師尊,我站不穩。”
霧失樓回頭:“嗯?”
姜溪午伸出手,無辜問:“師尊,我可以抱着你嗎?我站不穩,有點怕。”
霧失樓溫和:“别鬧。”
姜溪午笑起來:“師尊,這次我可是很有禮了。”
霧失樓不解,腰間突然被抱住。
他心下泛起好笑,孩子心性。
姜溪午眨眼:“師尊。”
霧失樓:“抓緊。”
然後姜溪午能感知到他們的速度越發快了。
她抱着霧失樓的腰,某人是不吃飯的嗎?腰身精瘦,她一隻手就能抱住。
姜溪午額頭抵在霧失樓肩上,她得長快點了,長到能将這個人完全抱在懷裡。
虹檐山直接到銀桑族的正常路程是兩日,霧失樓禦物飛行格外的快,半個時辰姜溪午就到了虹檐山。
霧失樓:“到了。”
姜溪午戀戀不舍收回手。
周圍是白茫茫的雪山,一絲别的顔色她都看不見。
霧失樓擡手撤去陣法,半山出現了小院,遠處的陽光照射下恰好一束彩光照在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