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失樓推開門:“進來吧。”
姜溪午好奇地跟着進去,小院很簡單,院内一棵非常大的梧桐樹,樹下擺着桌椅,另一邊放着兵器。
霧失樓指着那邊陽光最好的屋子:“你住那裡。”
姜溪午看着那間屋子:“好。”
她沒去屋内,先去摸了摸梧桐樹。
“師尊,它很冷。”
霧失樓微微一愣:“冷?”
姜溪午笑出來:“師尊你修為高不覺得,可是它很冷,它是不是很多年未曾長大過。”
霧失樓望着樹木,似乎百年前他種下的時候這棵樹就這麼大了,百年一寸未長,就像他自封在這裡一寸未進一般。
姜溪午輸送了靈力進去,梧桐樹的葉子都舒展了不少。
霧失樓甚至覺得樹木長高了點。
霧失樓失神說道:“這棵梧桐樹很喜歡你。”
姜溪午笑容放大:“那師尊呢?師尊喜歡我嗎?”
霧失樓垂眸沒有回答:“去收拾房間,明日卯時我在院内等你。”
姜溪午也沒失望:“好的師尊。”
姜溪午上了閣樓,看着簡潔的屋子,她打開百寶囊将用得上的東西弄出來,裡面的東西真的如她所想,五花八門什麼都有,甚至有她常用的被褥。
還有許多種子。
姜溪午看着這些花種,雪山種得活嗎?
要不試試。
她拿上花種下了閣樓,在院内找了地方試着種花。
花拿了出來她才看見角落的土,這是姜柔給她準備的吧。
姜溪午在牆角挖溝放土種花,一直忙到天黑。
種完花她看着主樓想:霧失樓在做什麼呢?
姜溪午來到門前:“師尊。”
沒有人回應。
姜溪午再次喊道:“師尊。”
依舊沒人回應。
她看着四周,想了想推開門:“師尊我進來了。”
門内一片寂靜。
姜溪午打量着室内陳設,朝着裡屋去。
推開門霧失樓正倒在桌上。
姜溪午皺眉:“霧失樓。”
她跑到霧失樓旁邊,手才碰上霧失樓的身體指尖就結了層冰。
好強的靈力。
這層冰傷不了姜溪午,她的體質非常特殊,一出生就能指尖帶火,這是非常少見的,銀桑族血脈特殊,似人似妖,依靠銀桑森林而生,生來帶水的人多,帶火的她是第一個,據她娘說當時她指尖的火他們想了無數辦法都熄不掉,最後是她自己收回去的。
她後來也試過了,什麼水都熄滅不了她體内的火,這些年她忍得也煩,隻能每年定時将體内的火引出來存在長恒樓裡。
姜溪午再次抓起霧失樓的指尖,徹骨的寒冷沖進她體内。
姜溪午被冷得打了個哆嗦,好新鮮的感覺,這麼多年她隻察覺過熱,從來沒冷過。
“出去,離遠一些,會傷到你。”霧失樓清弱的聲音響起。
姜溪午看過去,這人眉目都結霜了,打了一層白霜卻讓五官更加豔麗,碧色的眸子被襯得如同暖玉。
好不可憐,卻也是真絕色。
姜溪午不但沒走,反而将霧失樓的手完全握在了手裡。
“放心吧美人,傷不了我。”
她試着将體内的火慢慢送過去捂熱霧失樓的靈力。
霧失樓既然清醒了就不會再暈過去,他收回手:“别鬧。”
他的靈力對于姜溪午來說太過龐大,耗盡靈力也不一定有用。
姜溪午再次抓住霧失樓的手,她真心實意問:“師尊,你看我,我長了一副聽管教的樣子嗎?”
指尖傳過來的靈火很特殊,至少霧失樓被姜溪午握着的這隻手暖和了。
他反手探住姜溪午的脈。
姜溪午眨眼:“師尊這是要管教我?”
霧失樓擡眸,笑了一聲:“小小年紀,卻是一副小流氓樣子。”
姜溪午沒臉沒皮:“師尊看人真準。”
霧失樓試着将自己的靈力送進姜溪午體内,他一點一點試探,這些靈力都被姜溪午體内的靈火吸收了,靈火卻沒有出現一絲冷卻的樣子。
“你的靈火很特殊,難受嗎?”
姜溪午:“不難受,我的經脈承受得住。”
霧失樓微微蹙眉。
姜溪午開玩笑問:“我的問題很嚴重?”
霧失樓輕聲道:“這種毀滅性的靈火和你本身是相克的。”
姜溪午繼續往霧失樓體内送靈力:“那煩請師尊為我吸收一些,靈火堆積多了我也很煩躁。”
霧失樓吸收着姜溪午體内的靈火,他問:“平時靈火溢出來你會怎麼處理?”
姜溪午不在意地說:“我娘花尋遍時間寶物打造了上萬個琉璃火瓶,溢出來就裝裡面。”
她住在長恒樓,靠近禁地,但多數時間她都是睡在禁地外圍,禁地的各種毒瘴,混沌不堪的靈力沖進她體内,會消耗着體内的火,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淬煉成她能用的靈力,所以她的修為真的是躺着漲的,禁地這些東西源源不斷,她體内的火也源源不斷,雖然過程不太好受,但管用。
霧失樓對姜溪午的情況有些束手無策,這是從對方神魂裡冒出來的火。
“我可以看看你的識海嗎?”
姜溪午眼尾一擡,笑意立刻上了眉梢:“師尊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