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失樓攔着姜溪午的手:“是。”
姜溪午現在也不用伸手去探了,她氣極反笑:“百年前就有的,你還在雪山住了百年。”
“師尊,您是覺得雪山還不夠涼要您來加點冷意。”
這還是第一次霧失樓聽見姜溪午用您這個字才稱呼他。
生氣了。
他不解,為何生氣?
霧失樓:“修行功法如此,這裡方便修行。”
姜溪午面無表情,對方真的很不乖,她反問:“我看起來像傻的嗎?”
霧失樓輕微蹙眉。
姜溪午:“昨晚我探了你經脈和靈丹,寒意對你的修行完全是阻礙,你在這修什麼?修承受痛苦的能力嗎?”
對方太聰明了,也很大膽。
霧失樓在雪山凍了百年,現在連說謊都拙劣。
他瞧着面前氣鼓鼓的人,幹澀開口:“我沒事,我們開始練刀吧。”
姜溪午咬牙,轉頭将一大壺雪蓮水喝了,喝完看着桌上,将霧失樓杯子裡的也喝了。
“這就練。”
她拿出刀,朝着雪裡走去。
霧失樓還沒動,就見院裡的雪被姜溪午的靈火融了個幹淨。
雪不深,霧失樓并不想自己的小院被雪壓壞,他設了陣法雪飄不進來,對方的火又過于霸道,雪融得很快,眨眼間就露出了原來院内鋪設的青岩。
霧失樓沉默了會兒。
姜溪午拿着刀:“怎麼練,從哪裡開始練。”
霧失樓明白對方還在生氣,師尊都不喊了。
他喚出自己刀,教了套最能打基礎的刀法,比較難。
姜溪午看着,沒出息看呆了,舞刀的霧失樓更加好看,院内的雪沒了,霧失樓就成了唯一的雪色,翩飛的衣袂,破空時被卷起的發尾,輕盈如雪,玉立瓊枝。
刀刃帶來威壓很強,姜溪午知道,這把刀能削了這世間九成九的東西,無論是兵器還是人。
看見長刀上的微弱瑩光,姜溪午:“你融了神髓進去?”
霧失樓見人似乎正常說話了,他将長刀遞過去:“試試。”
姜溪午笑了下,這個給自己試?
本命兵器過别人的手?
她伸手摸着長刀,觸感溫潤,她在一把刀上感覺到了玉的品質。
霧失樓:“照着我剛剛教的練一遍。”
姜溪午微微擡眼:“用你的刀?”
霧失樓點頭:“嗯。”
姜溪午沒多說,握着刀依照剛剛霧失樓的刀法練了一遍,刀柄握久了開始生涼,被她握着不熱反而涼了,就像它的主人一樣倔。
她指腹摩挲着刀柄,常年練劍,她手上多是繭。
思考了不過幾息,姜溪午朝着刀内送自己的靈力。
霧失樓感受到了沒阻止。
送了好一會兒靈力,刀身就從剛剛的寒冷變得溫熱,霧失樓隻覺得一股熱流在他身體裡竄動,就像刀裡姜溪午的靈力一樣。
姜溪午将劍遞回去:“握着試試。”
霧失樓握着刀,熱的。
将他手也焐熱了,姜溪午存在裡面的靈力源源不斷烘着他。
霧失樓知道姜溪午為什麼生氣了。
心裡一塌,卻又有些迷茫。
姜溪午沒再說話,拿起自己的刀就剛剛那套刀法沉默地練了起來。
霧失樓心軟:“休息一會兒。”
姜溪午:“不。”
她接着練,不再理會霧失樓。
霧失立刻明白對方還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