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沒察覺到他們。
霧失樓的修為想不被人發現就任何人都發現不了他的蹤迹,而姜溪午這次不知道吸收了個什麼東西,連霧失樓都沒辦法鎖定她的行蹤更不用說下面這些人。
下方宗衍擦拭着自己的弓箭,他看着對面的人,越發沒了耐心。
整個綠廬山脈都是天門宗的,他們肯讓這些小宗門進來曆練已經是恩賜,這些人還這麼不知好歹。
甚至就是因為這些人蠢,曆練都不會,走出了這片山脈招惹了那畜生,才會讓師母去救人,師母才會受傷。
現在師母傷勢如何還不知道,這些人就打算趁着天門宗的人分心來偷明靈果。
宗衍想着,殺意越發大,他拿起弓箭蓄力瞄準清許。
清許感知到了殺意,域裡門修行與常人不同,他們沒有太強的戰力,平時是依靠醫藥讓别人保護他們。
他一身修為能救人卻對抗不了一個不過築基後期的小子。
他本無意參與這件事,這次帶隊前來也是因為天門宗太過蠻橫,他弟弟需要救命的靈草就在這綠廬山脈,距離天門宗極近,天門宗卻将那個地方違禁了起來,他甚至出價買天門宗也不賣,為此他想要救人隻能冒險出了天門宗畫的曆練範圍。
沒想到會撞見暗獸渡劫,還是突破大乘期的雷劫。
清許四處看了眼,有能力幫他的那些人不會對上宗衍,而幫他說話的這些小輩擋不住宗衍這一箭。
他隻能自己擋,以他的自愈能力傷不了根骨,皮肉傷養得快。
下定了決心,清許定定看着宗衍。
宗衍冷笑,有膽魄。
宗衍後面幾個人看着箭上的冷光,一個個開始起哄。
“宗衍,讓他們看看私自偷明靈果的下場。”
“這些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連天門宗的東西都敢偷。”
“宗衍......”
清許後面幾個人臉色鐵青,這一箭他們自認阻止不了。
他們聽着這些話心裡被刺到了。
“你們幾個是天門宗的狗嗎?”
“你們不也不是天門宗的弟子嗎,在這亂叫什麼。”
“狗東西。”
這幾個人被罵了,其中一個面目陰邪的人眼裡閃着狠毒:“宗衍,殺了他們。”
宗衍箭轉了個方向,直接将這個人射出幾裡地,釘在樹幹上。
宗衍再次搭箭,他偏頭不屑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命令我。”
宗衍再次瞄準清許。
有人說話了:“宗衍,他們是姬雪長老救上來的人,姬雪長老救的人你也要傷嗎?”
這句話刺激到了宗衍,宗衍聞言毫不猶豫蓄滿靈力拉弓。
若不是這些蠢貨他師母怎麼會傷。
宗衍帶着怒意拉了滿月弓,清許察覺到不對,對方這一箭不是一個築基後期的小輩該有的力量。
宗衍要突破了。
姜溪午本來都準備好了,身後招呼出來了十幾個木人。
排面有了。
她刀上萦繞着火光,這是跟霧失樓學的。
今日霧失樓擊退獸潮就是這樣,一刀卷起千層寒冰。
她現在還沒那麼靈活,不過千分之一應該能達到。
出場有了。
霧失樓站在姜溪午旁邊問:“怎麼不下去當小霸王。”
姜溪午指着宗衍:“他要突破了,我再等等。”
霧失樓嘴角微微揚起:“為什麼等?”
姜溪午和霧失樓對視,想了會兒道:“可能是因為我看不慣他這副傲脾性。”
“等他突破築基我再下去一刀劈了他。”
霧失樓好笑,這話說得像是個惡霸,行為卻比誰都溫和。
他看着下面幾個人。
百年了,天門宗還是那副模樣。
上梁如此,下梁又如何正,姬雪一個人改變不了天門宗。
宗衍這一箭遲遲沒能射出去,他周身開始聚集靈力,周圍人見狀全都遠離開來。
他拉着弓,感覺自己似乎要掌控不了手裡的弦,似乎又能掌控,怒火依舊在心中燃燒,他氣瘋了,今天連他的本命武器都要和他作對嗎?他就不信他掌控不了這把弓箭。
随着大量靈力聚集,天上雲層攏了過來。
一道雷毫無征兆劈在了宗衍身上。
姜溪午用藤蔓編織了兩把椅子,她讓霧失樓坐着。
然後自己再靠過去和霧失樓并排坐觀看宗衍被雷劈:“師尊,當年你突破築基到金丹用了多久?”
當年的事太久遠,也太過濃烈,修為突破這種小事他從不曾算過時日,霧失樓輕聲:“不記得了。”
他問:“你呢?”
姜溪午:“兩年。”
那兩年是她體内靈火漲得最快的時候,為了消耗溢出來的靈火她将自己關在禁地外圍兩年,無數的毒瘴湧入她體内淬煉提純,痛苦不堪,所以突破了金丹她可以自由操控靈火後就不願意修煉了,一直玩到現在遇見了霧失樓才重新撿起修煉。
霧失樓并不意外,對方天賦如此:“很快。”
姜溪午笑起來,故意帶着點驕傲:“那是,大家都叫我天才。”
“所以師尊,我成長起來很快的,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霧失樓轉頭和姜溪午對視。
他克制着沒問任何問題。
他沒有“太久”。
姜溪午撐着臉暢想:“到時候我們可以去闖修真界所有沒人探索過的秘境,還能去摘各種果子,師尊你不喜歡的話我們去找個春暖花開的地方安置個家......”
霧失樓見這人越說越荒唐。
他打斷:“銀桑族少主。”
姜溪午下意識看過去:“嗯?”
霧失樓:“收起你的幻想。”
姜溪午:“哦。”
她假裝失望歎氣,眼睛卻是連轉都不帶轉地盯着霧失樓,沒有一點失望的樣子,欲望和野心全都寫在了眼裡。
霧失樓避開姜溪午的目光看向下面。
姜溪午見狀輕笑。
她得想個辦法治好霧失樓身體裡的發寒的症狀,這樣霧失樓想繼續住在雪山也可以,以後的她從銀桑族到虹檐山或許一個時辰都用不到。
不過想要治病首先要知道根源。
霧失樓不說她就不問。
既然是百年前出的毛病,偌大的天門宗總不會一個知道的人都沒有。
今日那個叫韓遜的人她就覺得對方知道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