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能顫抖着把手放到了下一顆扣子上，他閉上了眼睛，努力地想要遮掩眼底的那份難受，心底湧出酸澀的苦意。

“夠了。”黎鸢暗了暗眸子，終于伸出手抓住了他放在下一個紐扣上，準備繼續解開紐扣的手。

顧清予：“！”

他乍然睜開眼睛，因為黎鸢的動作而再一次亮起了眸子，宛如夜幕中的星子一般閃亮。

顧清予原本還因為黎鸢一直用冷淡的目光注視着他的動作而感到失落，但是在黎鸢開口的那一刻，他那冰封的心又重新燃起了希翼。

他就像是一條擱淺瀕死的魚兒，隻有黎鸢才是他的甘霖，哪怕隻是從她指縫間流下的寥寥一點在意都能讓他幹涸的内心重新活過來。

“黎鸢……”顧清予仰着臉望着黎鸢，逆着燈光，陰影将他側臉輪廓勾勒得越發立體，睫毛垂下的暗影落在眼下，眼尾的绯紅讓他多了幾分易碎的破碎感。

黎鸢聽着顧清予口中溢出的低不可聞的名字，目光在他印着傷痕的唇上掠過，口中微不可察地歎了一口氣。

她伸出手指擦去了他唇上滲出的血珠，垂眸看着指尖上那抹殷紅的血漬，目光裡多了幾分意味不明的味道。

清予，我最讨厭被人欺騙。

但是對于你……我可以再給你最後一次解釋的機會。

黎鸢擡眸望進了顧清予的眼裡，仿佛想要通過那雙淺褐色的眸子看穿他的内心。

“清予，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