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身影彼此貼附,觸覺也不由得敏銳。
即使背對着看不見面孔,但也擋不住溫熱的呼吸全數噴灑在耳邊後的熱度襲來。
“……”
呼吸終究還是沒能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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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8。”
深色的細線一路延伸到标志着高燒的區位。
被測完體溫的人還茫然睜着雙眼,縮在被窩裡的手伸出,不解的摸了摸面額。
但黎庭軒卻明白,穿着單衣去外面跑了那麼久還喝了酒,雖然後面他給對方添了衣服,但看來還是免不了涼。
他放下那枚燙的不行的溫度計,“我去泡藥,你好好待着。”
還在自顧自摸着額頭的人聞言下意識點頭。兒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
不過自己這都多少年沒發燒了。兒子走後黎謹望着房間雪白牆面發呆。
老了體質差了。他敲了敲頭。
火速發了條請假的消息,不理消息那頭的反應,黎謹大手一揮,手機被抛擲一邊。
不管了,反正多了個請假的理由。
毫無形象地打了個哈欠,擦了擦眼角困出來的淚水,但泡個藥的功夫,黎謹堅信自己還是能夠堅持到兒子回來的。
……
全身上下都裹嚴實地alpha隻露出那一攤淩亂發絲,僅剩的沒有埋在枕頭下的半張臉眼眸緊閉,吧咂嘴的動作看起來顯然睡得香甜,大型的棕熊玩偶緊緊環抱。
黎庭軒不明白對方是怎麼在短時間之内迅速酣睡的。
放下剛煮好的藥,擡手探向額頭,炙熱的觸感自手背處傳來。
這麼高,不把腦子燒糊塗了。
“爸,該喝藥了。”
伸出手拍了拍肩膀。
熟睡的人皺眉,将頭埋在被窩裡更深。
“爸。”
還是沒醒。
停下推搖的動作,像是有所思考,半晌,他俯身,探到黎謹的耳邊。
“爸,該送我上學了。”
眉頭一跳,身體快過大腦睜開眼。
起身,下床,又被黎庭軒一把逮回來,被用力摁在床上的黎謹迷茫,“兒子,你怎麼還沒換校服。”
顯然對方還沒清醒,黎庭軒也沒立即拆穿這顯而易見的謊言,而是先将藥遞到對方手上,“不着急,先把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