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藍藍,秋草香,是心中的天堂。”
“摘朵美麗的晚霞,讓她盛開在天涯。”
不合時宜的鈴聲在室内,吟唱的曲調高昂又婉轉。
埋在枕頭底下的人動了動,但顯然已經進化到對激情澎湃的歌曲免疫,連個翻身的動作都沒有。
一道又一道的鈴聲接踵而至,锲而不舍,顯然當時設置鬧鐘時的本人可能就料到了自己的本性。
摩擦滑動的聲響在第五次鈴聲的開啟而響起。仔細一看才終于能看到被薄被包裹的團狀物體在慢騰騰移動。
“啪!”因為一時沒摸準而滑落在地的手機發出重重聲響。
“……我一直唱一直唱一直唱一直唱,讓我想起烏蘭巴托慈祥的媽媽……”
胡亂摸向地面的動作彰顯了不死心。
“啪!”
摔落在地的成了整個人,也終于能讓黎謹意識夠清醒了。
“嘶……”勉力掀開眼簾,不止是摔落後身體的疼痛,感受到的更多的還是自神經深處傳來的陣痛。
黎謹是有料到柳辛的酒會烈,但沒想到直到現在後勁都還在,太陽穴被指腹摁住半萎靡地搓揉。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昨晚喝了多少了,但沒有兩罐都不可能讓他疼到現在。
說起來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算了先不管這個,他四下張望了會,随即半伸長腰,等到陽台處的棕熊被抓到手心,又稀罕地拍了拍。
他記得自己之前都會抱着睡覺,這回怎麼到陽台去了。
回家……酒醉……手指戳了戳玩偶柔軟的表面……兒子……
腦海深處的記憶幾乎快呼之欲出。
“咔。”門栓旋轉着發出聲響,黎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好香。
“吃飯了。”
映入眼簾的是端着早餐神态自如的少年。
沒有再穿着一如既往的校服,寬健的身材套着寬松的衛衣,淡藍色牛仔褲包裹着矯健修長的雙腿,額前的碎發落下,但擡眼時蘊含的平穩依舊讓人容易忘記他本身的年齡。不過胸前垂挂的一搖一擺的兩個毛球還是給人添了幾分同齡人該有的氣息,這也是黎謹當時一眼看中買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