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的發絲還有些淩亂和打結,左手将那一帶的發絲拾起,木質的梳齒滑過順滑的墨絲。
“兒子,要不我先換回去吧。”
他擡起手,但頭部的動作由于還在梳着頭轉動的力度不算太大,四下瞅了瞅自己現在身上套着的T恤,舒服了是舒服了,但是……
“等會我不是得上台發言什麼的嗎?”
因為兒子的緣故作為學生家長代表發言對黎謹來說是家常便飯。
聽到這話的人擡起眼,審視的視線讓黎謹越發眼神飄忽。
“你最近到底怎麼了,那麼束手束腳的。”
“啊?”黎謹趕緊搖頭,義正言辭道,“這不作為代表嗎,總得有點形象不是嗎。”
話還沒說完,臉頰一邊就被捏住,頭跟着那一邊倒,“哎呦,疼!”
黎庭軒自己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氣,隻看着這人瞎嚎,但往日沒個正形的樣子終于又出來了。
“兒子你捏我做什麼。”
“看看你有沒有被别人上身了。”
但現在看來是沒有的。
松開手,語氣波瀾不驚。
“你在我小學穿着玩偶服興高采烈發言的時候,都沒想那麼多,那個時候還連同孩子家長一起發糖。”
黎謹掩面假裝咳嗽,“這麼多年了,嗯……人的思想,就算是爸爸,也會有所成長的不是嗎?”
從自由散落披在肩頭的發絲到松垮的衣服褲子,他将人慢慢從頭掃到尾。是對方最舒适時候的模樣。
“我看得舒服和形象,你選哪一個。”
他下意識回答,“舒服。”
揮手指向前往禮堂前面的樓梯口,“那就上去吧,别換了。”
黎謹三步一回頭,真的不用換?但是兒子又說他看的舒服,那似乎是不用換的意思。
“兒子你還有什麼要叮囑的嗎?”
其它的叮囑?他沉吟一會,要說其它的叮囑……
“說話簡短點。”
“诶,好!”黎謹知道黎庭軒指的是以往的哪件事,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