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

獨留唯一的人風中淩亂。

當年七歲八歲狗都嫌的年紀。

……

從眉骨到耳畔，眼角到下颚，蘇皖仔細打量着這個孩子。

“小謹這孩子，還是會照顧人的。”

女人之前一直擔心的問題在見到孩童後終于消散。氣色和神态都不錯，是個好孩子。

“姐，是你會照顧人。”她都不知道黎謹背了她姐多少罐湯湯水水回去了。

“我終究隻能做些食補，整體的照顧還是這孩子他爸來。”

柳辛已經習慣了她姐謙讓的性格，罷了，現在還是逗小孩重要。

“知道經常跟你煲湯的姐姐是誰嗎？”

“知道。”

孩童根據黎謹當初随手的描述認出了在場的所有人，并一一問好，尤其結尾那一句“漂亮姐姐”讓柳辛都挑起了眉。

“黎謹的兒子肯定比他爸有出息。”

作為唯一一個不需要圍觀的群衆，同時也不是需要被圍觀的吉祥物，黎謹最終的結局是被趕到廚房看沸水。

看完沸水剁肉餡。

可謂是把勞力值用到極緻。

來這蹭飯是個錯誤。他撇撇嘴，他就應該在家自己做，啊不，幫着兒子做。

過了好一會終于有湊夠熱鬧完的人來了廚房。

娃娃臉的少年悠悠哉哉。

“诶诶，我好奇他有叫過你爸爸嗎？”

話音未落卻是手起刀落，刀光之下是鋒芒與指尖的擦肩而過。

但終究還是擦破點皮，含在嘴中止血。

少年瞧着這一幕眼也不眨。

“還差一寸。”

“突然問這問題做什麼？”

害得他差點切到手……無語凝噎。

隻有少年還在嘻嘻哈哈。

“好奇一下不行嗎？”

手上煽熱用的蒲扇拿起，半遮半掩那看戲般的嘴角。

“我可是找陳秦八卦了一下。”

不然他傻了吧唧來這熱烘烘的廚房陪黎謹受苦做什麼。

叫過爸爸沒？

“……”

黎謹回憶起陳秦一年前跟他說過的話，隻能說真是不好的回憶

“畢竟如果他真的還想繼續被領養，那當初也就不會在垃圾堆裡被人找到了。”

都不想被領養了怎麼可能還會叫領養人父母的稱呼。

“怎麼？難道還真沒有？”

一句話又喚醒思緒。

“怎麼可能沒有？”

剛準備跨進廚房，這句話就準确無誤的洩進耳中，孩童擡眼，沒有漏過那信誓旦旦的話，也沒有漏過那低垂下來的眼。

兩年前叫過，不也算叫嗎？

……

回到做飯完後的吃飯。

黎謹第一次覺得離開是那麼困難的事。

“親一個姐姐看看。”

眼皮止不住跳動，“自己養一個親去。”一個兩個現在怎麼都怎麼那麼不要臉。

“别扒拉着我兒子。”

柳辛毫不客氣睨了人一眼，就是因為不用養才好玩不是嗎？

“那親一個哥哥看看。”

她又指了指陳秦。

柳辛顯然興緻未減。

黎謹則在旁邊湊着耳小聲挑撥。

“誰都别親……”

孩童特地回過頭來瞧了眼說話的人。

開玩笑，他自己都沒被……

懷中的幼童手撐着他的肩膀探過身，附身親向額前，恍惚間，額前溫熱的觸感仿佛有了生命，一起一伏間，與黎謹自身的脈搏同頻共振。

“噗通。”

在那沒反應過來的瞬間，規律的心跳停了那麼一瞬，漏了那麼一拍。

衆人看好戲的看着那一向沒心沒肺的臉就那麼不争氣的紅了。

現在……好像算有了。